“诶,你身为影后,成天这处那处晃悠,很闲啊”盛浅觉得宁晗予不仅是闲,而且闲的令人发指。。l。她不应该是那种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一路着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盛浅。
夏导立马点头哈腰附和:“诶呦有晗予在,都不用宣传了哈哈。”
“我好歹也是个编剧和挂名的副导演,谁成想谁也没导,自己先杀青了。”话虽这么说,盛浅杀青后全身上下都是一阵的轻松,走路都带风。好吧,这也许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因为之前宁晗予和盛浅的缺席,夏导决定再补办一个宴会,表达自己心中的“敬意”以及因为宁晗予不计较爆炸这件事产生的谢意。
这会子很热闹,剧组大大小小的明星都来了不少,当年拍古装红极一时的古装四公子之一,因为和某著名影后对撕而爆红的女演员,人们都想借最后的机会巴结巴结宁晗予,和现在风头正旺的盛浅交个朋友。
房子上还堆着没有融化的雪,轻快的音乐声笼罩着整个房子,因着暖风机的缘故,屋子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温度,有几个年轻英俊还不是很出名的男孩子穿着泳裤扑通一声跳进池子里,扬起的水花溅在一旁晃着长腿的姑娘们身上,有几个姑娘索性也跳下水和他们打闹起来。
看着风靡表情包的可达鸭同志现在浮在室内泳池里颠簸,盛浅由衷感叹,年轻真好。索性在她最好的年华里,她用心创作,急剧成长,有了今天的地位,而在她生命中消失了的宁晗予也再度回来。
人们端着酒杯三三两两的交谈,精致的各国食物堆放在很长很长的餐桌上。落地窗上还有快融化了的冰花,壁炉里面火光闪烁,盛浅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宁晗予,于是走过泳池进入大厅。
好像知道她来似的,轻快的音乐停了,钢琴声像融化的雪水一样汩汩流淌在大厅里,淡淡的忧郁钻进盛浅的耳朵,流畅的琴音铺展开,是保罗莫里哀演奏过的蓝色的爱。
“蓝色啊,蓝色,我的世界是灰色的。没有你,我的世界就成了蓝色。”
“灰色啊,灰色,我的生活是灰色的。你离开,我的世界就成了灰色。”
“红色啊,红色,我的眼睛是红色的。在床上,我孤独地为你哭泣。”
听到悠扬的钢琴曲,一句一句的歌词出现在盛浅脑海里,这让她想起电影情书里的情节,渡边博子给藤井树写信,“亲爱的藤井树,你好吗,我很好。”渡边博子在大雪里,一边跑一边咆哮:“你好吗你好吗你好吗”没有人回答她,因为她最爱的未婚夫藤井树,此刻已经住在天堂三年了。
几天前盛浅也差点儿以为自己要这样了,恐怕以后只能给天堂的宁晗予写信了,比起宁晗予死于爆炸,她曾经对盛浅造成的伤害,盛浅已经觉得不算什么了。她觉得自己和张爱玲先生很像,才女一生钟情渣男,是钻不出来了。何况宁晗予不是有八个女人其人可废的胡兰成。
这一曲,是宁晗予多年的心情。“我怀疑过你的爱,那使我们分离。”琴声低婉沉重,像弹琴的人轻轻的哭了。“我们见面的时候,阳光是那么灿烂。”又徒然从忧郁变得轻快。
这是谁弹的琴,竟然能拨动她的心情盛浅走过挡着她的几个人,就看到宁晗予穿着宝蓝色长裙,坐在窗子前弹琴,五指展开,她的身体幅度很小的动着,银色的琴就像她手中的一个小玩意,眼睛也眯起来,不知道是睁着还是闭着。
盛浅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只感觉宁晗予周身的光晃的她睁不开眼睛。
琴音落下,宁晗予终于看向人群里的盛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人们好像还不想打破脑海中的回音,只是轻轻的鼓掌。
宁晗予从钢琴旁起身,把盛浅拉到钢琴周围的沙发上,盛浅这才看到这里还坐着夏导,覃青,以及左臂还打着石膏的张萌丹。
其他人也都知道她们几个是大学同学,识趣地没有凑上来和她们坐在一起,只是个个心里都打了算盘,等有机会,张萌丹这个大腿也要抱一抱。
“你钢琴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张萌丹话一出,盛浅也转过头看着宁晗予。
“这几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弹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宁晗予拨了拨马克杯里的铁勺子,啜了一口,觉得这里咖啡太甜,皱了皱眉头。
“我就说,浅浅走了你失眠好一阵子,原来是睡不着得时候就鼓捣这个。”张萌丹哈哈大笑,宁晗予甩过来一记眼刀,笑声戛然而止,她乖乖闭了嘴。
盛浅只好像没听到,把宁晗予那杯甜蜜的咖啡端走,重新到了一杯水过来。
宁晗予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
浪漫优雅的伊丽莎白圆舞曲响起,男男女女们身着华服,放下酒杯,互相拥着,跳起华尔兹。一个长的清秀高挑的男孩子冲她们几个走来,场内的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转过头悄悄看是谁不自量力去那个他们融不进的小圈子
这个男孩子叫黄铎,在白象效应里演一个还算重要的配角,外形不错,人也爽朗。众人都好奇他要邀请哪个舞伴。
黄铎弯下身子,绅士般在覃青面前摊出手,他算是挺聪明,覃青虽不及那三个人一样外形夺目,但同样容颜娇美,他邀请不动宁晗予盛浅和打着石膏的张萌丹,邀请覃青,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只是覃青有些错愕,不过她没有拒绝,牵起黄铎的手走入舞池。俊男美女握着手旋转踱步,灯光打在她们身上,看起来格外养眼。
华尔兹多用旋转,跳舞的两个人似乎一直是紧紧抱着。不少人都像场中的这一对年轻男女,纷纷赞叹。
张萌丹盯着覃青,一动不动。
盛浅略微往宁晗予旁边挪了挪,和她坐在一起,“以后十一点前必须睡觉,不够六点不准起来。”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许再给别人弹钢琴。”宁晗予听了这悄悄话,英气的眉眼弯的不像话。
一曲终了,会场里还冒出几处掌声,盛浅瞟了眼张萌丹,看她的脸色已经沉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封杀黄铎。
“要不是我手折了,我和你绝对比你和他的好。”张萌丹看着重新落座在她旁边的覃青,很认真地说。
“胡闹,你见过哪有两个女人跳华尔兹的。我和你,不可能跳的,更别说跳的比别人好了。”覃青语气淡淡,只当张萌丹是玩笑话。
张萌丹脸瞬间变白,带着点儿茫然哀伤转过头看着宁晗予,用眼神好像说,“怎么办啊这女人是钢筋我扳不弯。”
宁晗予无奈,款款起身,优雅弯腰,伸出手看向盛浅:“浅浅,可以和我跳支舞吗”
多年后,覃青和张萌丹躺在床上,覃青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心里一阵感慨,交友真的很重要啊交个像宁晗予盛浅一样堪称神助攻的朋友更是上辈子烧了一辈子的香啊想当年的我比钢筋还直,现在的我弯如蚊香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