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浩鹏和萧红亚的电话刚打完,刘佳丽就出来招呼他去餐厅吃饭,万浩鹏赶紧收起手机去了餐厅。
那道清蒸的团头鲂摆在餐桌正中间,孟老爷子如个孩子一般拿着筷子去钻团头鲂时,秦玉莲在一边说:“老头子,你刚刚抓了半天的团头鲂,去,去,洗掉手上的鱼腥味再来吃。”
刘佳丽一听秦玉莲这么说,在一旁抿着嘴看着孟老爷子吃吃地笑着,而老爷子却真的站起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好,好,我听老嫂子的话,去洗手,去洗手。”
万浩鹏一见这个架式,想到刘佳丽的安排,好难为情,既不敢看老爷子,更不敢看自己的母亲。
可秦玉莲才短短的两个小时,和老爷子处得真如一家人一样,而且一点维和感,更别说有不自在的感觉了,在她眼里,老爷子就如同个相处了多年的亲人。而且两个人说话全是家乡话,比同刘佳丽说话还要简单和好处得多。
刘佳丽等孟老爷子洗完手出来后,把他扶到了秦玉莲身边,对着他说:“老爷子,今后可是要被人管了。”
孟老爷子没理过意出来,但是却是极高兴地看着秦玉莲说:“老嫂子管我,我就愿意听。老嫂子,现在可以动手吃了吧,真是香啊,好久没闻到团头鲂的香味了,我真要流口说了。”
“老头子,来,吃这个地方,最嫩的肉在这。”秦玉莲笑着说的同时,动用把鱼肚皮那块肉夹到了孟老爷子的碗里。
孟老爷子也不客气,把这块肉夹到嘴里后,一边慢慢地品着,一边摇头晃老地说:“太像小时候吃的味道,太像了。这感觉如同回到了月牙湖一样,老嫂子,你就在我这里住上几日,把这些团头鲂全部弄给我吃好不好?我只要你做这一道菜,其他的有阿姨做呢。”
孟老爷子的话一落,秦玉莲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万浩鹏极为尬尴地埋着头装吃菜,刘佳丽却抢着说:“老爷子,来,祝贺你,终于找到了家乡情,家乡音和家人了。”
秦玉莲见刘佳丽这么说,大大方方地接过她的话题说:“只要老头子喜欢听月牙湖的话,我就天天说给老头子,这团头鲂不能天天吃,隔几天吃一餐是可以的,这里可是大北京,不是月牙湖里,老头子,我上哪里去给你这么多的团头鲂哟。”
“哈哈,哈哈。”孟老爷子哈哈地大笑头起来,笑得万浩鹏坐也不是,离开也不对,一边的刘佳丽却在桌子底头用脚踩了踩他,等他的目光去看刘佳丽时,她却示意他该开口说话了。
“老首长,我妈先玩一玩北京,再来给老首长做这道团头鲂。”万浩鹏尽量让自己笑着说话,可这话却让刘佳丽极为不满,在桌子底下重重地踩了万浩鹏一脚,痛得他差点叫了起来。
“老爷子,开心不开心啊?”刘佳丽不再看万浩鹏,等老爷子笑过之笑,瞪着眼看住老爷子问。
“开心,开心,丽丫头,谢谢你,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老嫂子,来,你也吃一块。”说着,孟老爷子替秦玉莲也夹了一块鱼。
“老头子,你吃,你吃,我在家经常吃。”秦玉莲却把这块鱼还给了孟老爷子,这两个老的在餐桌上的互相兼让,让刘佳丽抿着嘴又吃吃地笑出声来了。
“丽丫头,你老是笑什么呢?笑我和老嫂子象个小孩子一样是不是?我一听老嫂子说话,就如同回到了月牙湖听到了我母亲说话一样,可亲切了。”孟老爷子眯着眼看住刘佳丽说着。
万浩鹏真不知道如何坐下去,而且这话里话味的感觉在刘佳丽的刻意凑合下,全部变了味,偏偏刘佳丽不放过这样的机会,笑着看住秦玉莲说:“妈,老爷子这么喜欢听家乡话,你就留在这里吧。而且老爷子真想家了,都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想他妈了,羞不羞啊。”
秦玉莲扑哧一下,笑出声音来了,看着孟老爷子说:“老头子,我有那么老吗?”
“你年轻着呢,是我错了,不该说老嫂子老,我检讨,也不叫老嫂子,叫小莲吧,好不好?”孟老爷子竟是一极温柔地看住了秦玉莲。
刘佳丽扯了万浩鹏一把说:“走,我们添饭去。”
万浩鹏知道刘佳丽是故意,可孟老爷子把话说成这样,他这个做儿子也着实呆不下去了,起身跟在刘佳丽身后去了厨房。
客厅里又传来两个老人快乐的笑声,而且秦玉莲显然很喜欢和老爷子有说有笑,哪怕是当着万浩鹏的面,孟老爷子玩笑地说要叫小莲时,她也一点不娇羞,大大方方地应着,这让孟老爷子忘了万浩鹏的存在,一心沉浸在和秦玉莲的嘻笑声中。
厨房里,刘佳丽说:“你不要去棒打鸳鸯,再说了,妈看上去是真的开心,不是我乱凑合的。还有,今天让妈留下来,要玩你和那个乡下姑娘一块去玩,而且晚上你们也有独立空间,我就陪妈在老爷子这聊聊天,你吃过饭就走吧,你在这里不自在,我知道。但是你不要做脸色,你妈看得出来,老爷子也看得出来的。”
“我还是接受不了,姐,这事你不要再凑合好不好?”万浩鹏很有些无奈地看着刘佳丽说着。
“你妈这么高兴,你这个做儿子不要太自私了好不好?而且他们都是单身和自由人,你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还能帮到你的事业,一举多得的事情,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刘佳丽实在有些不明白万浩鹏这是么了,一般人应该求之不得才对,可他却偏偏要阻止不说,还要给她丢脸子,这让刘佳丽有些不高兴了,目光直瞪瞪地看住了万浩鹏。
“我给我妈也添饭,早点吃早点走。”万浩鹏闷闷地说着时,就给秦玉莲也添了一碗饭。
“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你敢!”刘佳丽一把抢过了万浩鹏添的饭,二话不说地倒进了锅里,把万浩鹏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