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黑烟中的人影越是拼命挣扎,身形越是缩小,并逐渐的被拉往白色别墅中。
“是那个畜生,它竟然又要吞吃灵魂。我去阻止它。”
“来不及了,快用锁魂术,将那个灵魂暂时锁住,再封进你的葫芦里。”
“锁魂术?我......我忘了怎么用了。”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有那么一瞬间白帆感到很熟悉,但常年的安逸和懒惰,早就使他忘了如何操作了。
“你这只懒狐狸,快让我上身。”秦炎愤愤的说完这句话后,便立刻灵魂出窍,附到了白帆身上。随即,“白帆”便打了一个机灵,低头看看怀里的自己,那小小的肉身就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来不及细想,便往林琳身上一放,“抱好他,你和彤彤待在这里别动!”
抱着睡着的秦炎,林琳和彤彤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刚刚,好像秦炎像个大人一样在说话,虽然声音奶声奶气,但吐字清晰,语调也很成熟。可是,突然之间头一歪便睡着了,然后白帆便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附到白帆身体里的秦炎,顾不得那母女俩惊诧的眼神,打开窗户便要跳出去,谁知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喂喂喂,你上次不是说用不惯我的身体,连走路都能摔跤吗?这次怎么还要跳了?这可是九楼啊祖宗,你把我的身体摔坏了谁赔?”这次附体,秦炎选择了让白帆的灵魂苏醒着,但是他是主导。
“笨蛋,我刚才召唤了水沟,没看到它在外面吗?”说完,秦炎便直接跳了出去。
从窗口落下的刹那间,一条鬓毛大犬腾空跃起接住了秦炎,带着他眨眼的功夫就跳到了那带着黑烟的白色屋顶上。
此时,黑烟中的人影只剩下半个还在空中挣扎,另外半个已被拽入了屋内。
“阎罗地府,魂灵有难,天地助我,暂锁其魄。”念出这四句口诀,秦炎咬破食指,用滴出的圆润血珠在空中写了个繁体的“锁”字,随即抛向黑烟中的人影。
当那殷红的锁字穿透黑烟,定在那人影之上时,刚刚还在拼命挣扎的灵魂,顿时停下不动了。秦炎掏出白色的小葫芦,打开盖子,对着人影说了个“收”字,便见一缕青烟瞬间进了葫芦。同时,屋内传出一声惨叫,面前的黑色烟雾也在慢慢消失。
秦炎收好葫芦,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屋子,用手轻轻拍了拍水沟的身体。随即鬓毛犬带着他跳下屋顶,直接闯进了别墅之中。
别墅里,宽大的客厅中盘膝坐着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看长相,至少也有八十岁高龄了。此时,老太太的脸色煞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大睁的眼睛正恨恨望着闯进去的秦炎,当看到秦炎身下骑的鬓毛犬时,却惊愕的愣住了。
“地狱恶犬?”
听到夏秋宜说出这四个字时,秦炎也呆住了,“你竟然知道地狱之犬?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附到夏秋宜的身上?”
前面说过,地狱之犬乃是上古神犬的后裔,常年待在阴间,驻守着地狱,一般轻易不在世间露面,所以见过它真容的,只有死人。
但夏秋宜却能一眼认出水沟的身份,这是否说明,夏秋宜的身体里装的其实是从阴间逃出来的鬼魂?
听到秦炎的问话,夏秋宜冷哼了声,“哼,你骑着地狱恶犬,刚刚又用阎王的锁魂术破了我的黑魔阵。一个小小的江湖术士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白帆......,你姓白,莫非,你是九尾白狐一族?”
对于她的猜测,秦炎并未感到奇怪,他反问道:“白季文是不是白文?”(脑中的白帆瞪大了眼睛,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啊?怎么被这小子问出了?哦.....他能读出我所想之事。)
“竟然知道白文,看来你确实是九尾狐族了,传言九尾白狐与早先的阎王火焰关系匪浅,所以你才能召唤恶犬,以及使用他的锁魂术了。”
“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老实说出你的来历,也省的我动手了。”
夏秋宜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认真思考,须臾,重新睁开时,眼中已没有了刚刚的乖戾,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丝恳求,“白帆,既然你与白文同属一族,那我不妨告诉你,我与白文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请你看在同族的份上,不要多管闲事。我只是一缕可怜的游魂,之所以还徘徊在这世间,是为了了却我千年的一个夙愿。”
“真是笑话,杀人并取人魂魄,这叫夙愿?”
“我不会平白无故杀人,而所杀之人,都有因果报应。”
“那诡婴呢?那只是个可怜的未出世的胎儿,你却狠心将他淬炼。难道这也是因果报应?”
“那个孩子,早就胎死腹中了,我只是加以利用而已。而杀他的人,正是被你刚刚救走的那个魂魄。”
“蒋正伟?你杀了蒋正伟。”
“当年我救过蒋正伟,谁知他却恩将仇报,谋害我的重孙。不过,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可巧,他女儿竟然是我找了九生九世的仇人。”
“九生九世?你还真是执着。”说着,秦炎看向了夏秋宜旁边的尸体,那名六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男人,此刻正赤裸着身体,双臂向前伸展,以一个正在奋力攀爬的姿势躺在那里。而再往后三四米远的距离,李玲月衣衫不整的摊坐在地,恢复真容的娇美容貌此刻是满脸的泪痕,而双眼犹在痴痴呆望着那名死去的男人。
再往后,李玉琪两只手臂死死抱着诡婴,正满脸惊恐的望着夏秋宜。
我去,这什么情况?
秦炎瞪着眼睛在几人之间来回穿梭,竟然看不懂这名义上的祖孙三代到底在干嘛,不,算上诡婴,应该是祖孙四代。怎么看怎么都觉的几人并不像是在同一战壕上。最起码,李玲月似乎并不想杀死蒋正伟,而在这之前,两人应该正在进行着亲密的活动。然后就是李玉琪和诡婴,当他们在窗户处看到困住魂魄的黑烟时,还以为是诡婴在吞噬灵魂,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那诡婴趴伏在李玉琪的怀中,就好像真正的婴儿依偎着自己的妈妈,偶尔抬头看向秦炎时,还带着害怕的神情。
“你不告诉我你是谁,也没有关系,反正,早晚我也会知道。但是诡婴,我要收走了。”说着,趁夏秋宜不备,秦炎伸手虚空一抓,将藏在夏秋宜背后的渡魂箫给抓了过去。
“一个没名没份的幽魂,竟然也敢将渡魂箫占为已有,为了拿到它,恐怕白文帮了你不少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