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动,江湖涌。满街快马携长刀,共聚一堂尽英豪。
沈府前院,议事厅,沈三居中而坐,蒋腾立于沈三身后。沈三左手旁,坐着北斗帮三大长老与姜威,其三大长老姓名依次为梁沽,范修,赵凌峰。沈三右手边,坐的乃是北斗帮五堂堂主,依次有东沙堂樊浩,西沙堂鲁志,渭水堂鞠云凤,南雁堂曾元胜,韩晋堂罗秉生。
再往后,一众人坐于沈三对面的,其中有各部堂副堂主,堂主之下各香主,有一醉楼等诸方酒楼管事及其它管理各种琐碎事物之人物。不再细谈。
沈三居中而坐,威风凛凛,凛凛生气,未曾有什么多余的废话,连客套也无,沈三将手一伸,蒋腾递上一木盒。
沈三将木盒拿在手中,道:“三位长老,请看一看我手中之物。”
说着将手一抬,蒋腾又将木盒拿去,呈给梁沽。梁沽将木盒接在手中,打开来看,木盒内是一包药粉,梁沽打开那药粉包,低首嗅了一嗅,眼神中瞬间露出狐疑之色。
梁沽将木盒放回桌子之上,坐正身体,眼神也恢复平常之色。
蒋腾又上前,拿起木盒,呈给范修,范修接在手中,闭目嗅了一嗅,眼神却是坚毅中带着杀气。
蒋腾又将木盒呈给赵凌峰。赵凌峰低首一嗅,道:“哼!南山会。”
沈三道:“赵长老有话,稍候片刻再讲,且请诸位堂主也看一看这盒中之物。”
蒋腾又依次将木盒呈给五堂堂主,五堂堂主各自看毕,蒋腾又将木盒拿回沈三面前。沈三一伸手,蒋腾将木盒放在沈三手上。
沈三道:“诸位,可识这盒中之物?”
俄尔,梁沽开口道:“莫非是南山会之物?”
沈三道:“不知其他人怎看?”
赵凌峰道:“这盒中之物,大家皆知,是南山会蔡图之药。不知此物帮主如何得来?”
沈三冷笑一声,道:“是有人送来的。咱们开门见山,吴水跟沈妨之事,诸位知否。”
蒋腾道:“五日之前,有人深夜闯府,沈公子与吴统领身中暗器,至今昏迷不醒。而这木盒中之药粉,乃那夜中闯府之人遗留之物。”
蒋腾说完,议事厅内一片哗然。
沈三抬起手往下按按,众人收声,沈三道:“我与南山会之仇,切齿之恨。诸位皆知,今沈某知南山会死灰复燃,必追剿之,不知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当杀!”赵凌峰率先开口道:“南山会之余孽,杀之不解恨。我马上便安排下去,千万里寻之、追之、杀之!”
沈三道:“好!此也是沈某的心愿,有仇必报,这也是我的想法,不知梁、范二位长老有何看法?”
梁沽道:“单凭这一包药粉,便动帮众追杀南山会余孽。我觉不妥。”
沈三道:“履霜而坚冰至(见于周易坤卦),今见南山会余孽之影踪,安可无动于衷?”
梁沽道:“南山会之恶,我也恨之。只恐我等大动阵仗乱了江湖。何况乎,南山会当年未死之余孽,皆苟不白、燕春秋等功夫高手,追杀这些人,绝非易事。”
沈三道:“梁长老所说也有理。然而燕春秋、苟不白是何等人物。诸位亦皆知,凭他几人本领,暗中收聚势力,笼络帮众,亦非难事。况乎南山会至今已灭十年,十年间燕春秋能成多大气候?单这一点,沈某便觉不可不重视,不可不寻南山会余孽而除之。”
范修道:“南山会余孽必除,帮主所言有理。若南山会死灰复燃,南山会在明,我等在暗,大动部众,必使之察觉,不利我等寻之除之。我以为,当使人密探清楚,再定计策,射人先射马,打蛇打七寸嘛。”
赵凌峰道:“范长老所言有理。”
沈三道:“诸位堂主怎么看。”
五位堂主异口同声道:“愿听帮主决断。”
沈三道:“如此,便依范长老之言。令,东沙堂、西沙堂、渭水堂、南燕堂、韩晋堂五部堂众暗中探寻南山会余孽之影踪,切记,蛛丝马迹,皆不可放过。”
五堂堂主皆起身,道:“得令!”
沈三道:“这一事,便交由赵长老统一调派何如?”
赵凌峰道:“正合我意。”
沈三又道:“此一事五堂皆由北斗帮赵凌峰长老统一安排调派。”
五堂堂主又起身道:“得令!”
沈三又道:“一醉、三醉、久醉、千醉、不醉、忘醉、仙醉等诸酒楼掌柜何在?”
各酒楼掌柜,坐于沈三对面,听闻沈三询问,皆应声而起。
沈三道:“各方酒楼,皆在重镇之所,交通便、人多行走,消息广,汝等需留意探听,若有消息线索,可直接报知赵长老。”
诸酒楼掌柜齐声道:“得令!”
沈三道:“对此事,可还有异议?”
众人皆不言语。
沈三道:“诸位若无他议,这一事便如此定了。”
众人依旧不言。
沈三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沈某也开门见山,直言直说。北斗帮中有内奸也。”
沈三令蒋腾说了南山会之事,议事厅是一片哗然。而沈三说出“内奸”二字,议事厅内鸦雀无声。
这个时候,还有谁敢说话呢?自从戴斯谋害沈三起,沈三于北斗帮中杀了的,罢了的,废了的,不在少数,多少人是到范修哪里求情才保全了一命,而今沈三又提起“内奸”二字,在场之人不可谓不忧不惧。
无人说话,沈三有道:“这内奸首先不在别处,便在我北斗卫也。可恨!可恨!北斗卫本是我的亲随,我待之何如之厚?他们这群人在我帮中,在江湖之上,何其风光?如今却有吃里扒外之人,可恨!可耻!可笑!”
范修道:“帮主这么说,是已查出了内奸吗?”
沈三犹自怒骂:“可恨!可耻!可耻!可恨!”
蒋腾一挥手,喊道:“带上来。”
只听见锁链之声,铮铮作响,议事厅的门“吱”的一声缓缓打开,两北斗卫押进一青年人来。
这人的衣着打扮与押他那两人,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