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敏正在禅房之中思虑着霍伤,思虑着沈三,思虑着贾羽,思虑着李舒,思虑着司马绵,也思虑着李鸿,甚至思虑着王氏……
李敏听见敲门之声,让李颢把门开了。李颢一开门,便看见了李瑞华,先是愣了一愣,旋即高声道:“瑞华哥?爹!四叔,快来,是瑞华哥来了!”
李晗与李敏一听,也各自大喜,忙往门口走。
方丈和尚在门外说了句“阿弥陀佛”,便转身离去了,颇有些功成身退的意思。
李瑞华冲进禅房,与李颢握着手,也是兴奋。
李瑞华道:“三叔,四叔,让瑞华好找啊!怎么来了这里?”
李敏机敏,听李瑞华问“怎么来了这里”,切切问道:“你莫非不是司马欲请来的?”
李瑞华道:“哦,等下,等下。二叔跟我岳父还不知我找到了三叔,四叔,我去找他们过来。”
李瑞华说罢,转身出了禅房,李敏道:“颢儿,跟瑞华一起去,见了瑞华岳父,多多行礼。”
李颢应了一声,追李瑞华去了。
李敏整整衣衫,道:“三哥,瑞华是自己找来的,那江月也到了,咱们去迎迎。”
李晗道:“好,只是有一点我先问问你,那霍无疾的事,跟那江月说不说?”
李敏道:“先莫说,你且不要提,我跟二哥与瑞华说。”
李晗点点头,整整衣衫,与李敏一起,出了禅房,去迎江月与李跃。
李瑞华一路小跑出去,那江月与李跃还等着李瑞华询问借宿的消息,李瑞华跑到二人跟前,身后还跟着李颢,李跃一看李瑞华身后跟着李颢,心中便喜了。
李瑞华到二人近前,道:“岳父,二叔。三叔,四叔俱在后面禅房。”
李颢到二人面前,先对江月行了礼,又对李跃道:“二叔,我爹跟四叔马上就过来。”
李跃道:“好好好,走,咱们过去,颢儿,带路。”
江月对随从道:“尔等留在此处候着,多留小心,不可造次。”而后也随着李颢走了。
刚走到后院,正迎着李晗与李敏二人迎来,江月与二人,二人与江月,相互行礼,礼毕,欢欢喜喜回禅房去了。
回到禅房,李颢命人备了茶水。
李敏端一碗茶在手,道:“有劳江大侠奔波了,此处僧地佛门,一时无酒,李某以茶代酒,敬江大侠一杯,江大侠有劳,有劳了。”
江月道:“李贤弟何以如此见外?要以茶代酒谢我,还一口一个江大侠,我乃李瑞华岳父也。何谓岳父?我虽年长三位贤弟几岁,也是兄弟。”
李跃道:“亲家公说的对,江李一家也。”
江月端起茶盏道:“来,共饮了此杯,咱们说正事。”
几人饮了杯中茶水。
江月道:“前日李瑞华与小女大婚之时便曾讲过,我唤三位贤弟,三位当唤我为兄。我江氏一门之兴盛,全赖家父一人,而今家父仙去,诸兄弟皆争好处,不思自强,江氏一门,早晚不妙。我不曾与他们争,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哎,扯得远了。咱们还是谈谈正事,二位贤弟怎么到了这白梅寺来?那仇人贼女子呢?”
李敏道:“贤兄,一言难尽,且听我细细说来。自得了那司马绵消息,便到了叶山县去寻,不料司马无力不在府中,带了那司马绵离去了。我与瑞安商量了,便一路打听着司马无力去向,一路沿途发放那司马绵的画像。如此便一路跟到南鄂,跟到沈玉三哪里。不料司马无力这老贼,独留司马绵一人在沈玉三处,瑞安到沈府要人,沈玉三只推脱受司马无力所托,不便放人。因此约定了十日之期,却不料十日之期未至,那司马绵已经跑了。因此又追回叶山县,不料半路上碰见了司马欲,一则他以武力胁迫,再则他许我带司马绵来见我,因此便跟他来了这白梅寺。”
李跃道:“便没再到司马府去?”
李敏道:“没有。”
江月道:“听闻那司马欲不在寺中,是去寻那司马绵去了吗?”
李敏道:“司马绵已在寺中。”
李跃道:“什么?可曾杀了,为鸿儿报仇?”
李敏道:“二哥怎么也成了跟三哥一样的急性子?那女子未杀,杀不成也。司马欲拦着,怎么能杀?他虽无剑,咱们几个也不是对手。”
李瑞华道:“此刻司马欲不在这寺中,那司马绵呢?”
李敏道:“听我细说吧,是我还没说明白。我跟三哥、李颢到了寺中,没过多久,那司马欲便带了司马绵过来。都见了面,我也想杀他,只是司马欲拦着不许,这寺中老方丈也以佛言相劝,欲以己身之性命换司马绵一命。这倒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那司马绵杀我儿李鸿,乃受人指使也。加之方丈老和尚善言相劝,我便许了暂且不杀司马绵,留着她与幕后之人对质也。”
李瑞华道:“幕后人是谁?司马欲离寺又何去了?”
李敏道:“司马欲又答应我将那人寻来,与我对质,因此离寺去了,他离去之时,还带去了我的亲笔之书,请你们都来寺中与我相会,怎么你们是自己找来的?”
李瑞华道:“四叔怎么不派人去通知我们一声儿,却信了那司马欲?”
李晗道:“那司马欲还是有信誉的。”
李瑞华道:“那也不可全信。瑞安几人还在奔波,他司马欲寻见寻不见还不好说。咱们得派人去通知了。”
李敏道:“我已应了司马欲不许随从离寺。”
江月道:“这个好办,我带了随从。”
李瑞华道:“那幕后人是谁?”
李敏道:“司马欲去寻了,说是隐居江湖许多年了。”
江月道:“便不知道姓名?”
李敏微微摇头,道:“不知没有司马欲相请,贤兄与瑞华是怎么找到这寺中的?”
李瑞华道:“险些见不着四叔,错过了。”
李晗道:“怎么回事?”
李瑞华道:“我等刚入寺时,询问了道觉和尚,小和尚说道觉和尚不在,因此我们进寺来找了一找,也没见三叔、四叔留下什么暗号。”
李晗道:“不曾留有暗号在寺中。”
李瑞华道:“若不是借宿,便真与三叔、四叔错过了。”
李敏道:“那山门处的小和尚,有一个乃是司马欲的徒弟,日日夜夜,在门口候着,便是等着我东来县的人来,你莫不是没报个名号?”
江月与李跃、李瑞华一听,不觉拍一下大腿,江月感叹道:“哎,因你李氏与司马氏正有仇隙,乃是我问的,报的也是我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