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所有感情的破裂,都是建立在一个又一个的误会之上,所有细小的矛盾不断的堆积,终于在某一天,濒临炸破。
他想起了自己侦探给他打来的电话,他回想了一下电话的内容,大概说的便是端木若雪母亲的消息,只是当时他无心去听其他的内容,才自动过滤掉了这个消息。
而现在在公司内施娴云又不断的对他施压,让他越来越感觉到步履维艰,走的每一步都不得不步步为营。
他的脑海中越来越乱,一晃神就看到一辆车,忽然从旁边的小路上闯了出来,吓得他急忙打方向盘。
他心中依旧是心有余悸,但是又看了一眼那辆车,同样慌忙打方向盘的轨迹,又觉得不像是有人派来蓄意谋杀,倒也是微微放了一下心。
他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行驶着,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能够何去何从,他不想要回家,一个没有池以琳的家中,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与孤单。
他开着车,渐渐的驶离了寂静的郊区,道路两旁开始渐渐的热闹起来,他又回到了繁华的市中心。
他将车窗降了下来,开到了最大,涌进来的风,将他的发型瞬间吹乱了,听着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他才觉得心中没有那么堵塞。
池以琳仿佛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有些疲惫的直起了自己的身子,用手指随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确认自己没有这么狼狈之后,才轻轻的开口说道。
“进来。”
“是刚才那位先生让我进来照顾您的。”
服务员收了秦尚谦的钱,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为他办事,她一只手拿着餐巾纸,另外一只手端着一杯白开水,就走了进来。
“哭花了妆都不好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池以琳虽然有刻意隐藏,可是通红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她脸上瞬间洋溢出了八卦之情,仿佛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一样。
“如果你非要这么多话的话,那我麻烦你现在就离开。”
池以琳原本是想要好好的同她说话的,可是听到服务员如此的语气,但有着看笑话的意味,自然也是语气不善。
“抱歉,我不讲话了,这有一杯白开水,要不然先喝一口水,缓缓心神?”
服务员边说着,边将手中的玻璃杯,双手捧着,放在了池以琳的面前,坐在了沙发的对面,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他让你过来陪我的,然后呢,就要我一直坐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池以琳原本不想问他这些的,毕竟两个人的事情却有第三个人参与,要通过第三个人的联系,才能够得到秦尚谦的回答,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也确实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虽然在雁城生活了许多年,可是这么偏僻的郊区倒是不常来,一直被池家深养在闺中,以至于外界都不知道有池以琳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他才能够如此顺利的代替掉张可颐的存在,并且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怀疑,以至于现在连她自己都有一些恍惚,她到底是池以琳,还是张可颐?
“他说一会儿会派个人过来接你呢,让你自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服务员见池以琳也不是那种大架子的人,也有些随性的依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和池以琳两个人两两对视着,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我自己可以在这里等着,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服务员看向她的眼神,总让池以琳有几分不舒服,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好随意发作,否则若是被录音或者是录像,她如此的不矜持,难免会被其他心怀恶意的狗仔拿出去大做文章。
“没关系,我出去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倒不如留下来照顾你——呦,这火怎么还开着呢。”
服务员的目光这才被热气腾腾的火锅给吸引住了,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只顾的想要去套路池以琳一些话,知道两个人之间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在他们面前大秀恩爱,而现在却又显得这么狼狈不堪。
“关上吧。”
池以琳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不想要再与服务员搭话,只是她的眼睛游离在房间的四周,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收留自己目光的地方。
僵持了没有几秒,她手中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她充满期待的看向手机屏幕,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期待着谁的电话,只是在看到屏幕上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有一阵失落。
“念朦,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顾念朦似乎还有一些气喘吁吁的,应该是一路小跑着从车上下来的。
“你在哪个房间呀?我过去接你。”
池以琳一时之间有些迷茫,她也不记得这个房间号是多少,正想要走出门去看门上的门牌,一旁的服务员答话了。
“是117。”
“好的。”
服务员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因此顾念朦直接在那头便听到了,没有再多问,立刻挂下电话,就朝这个方向找了过来,她记得秦尚谦是同她说过的,可是自己却一时疏忽,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被遗漏了。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老板让我来带你回家。”
门没有上锁,因此顾念朦稍微拧了一下门把手就走了进来,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面色微微有几分潮红,似乎是刚才剧烈的奔跑,让她有几分吃不消。
“你这么慌张干嘛,看你累的。”
池以琳有些心疼的从桌子上拿了一张餐巾纸,起身走到了顾念朦的面前,替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又朝她的手心里塞了一张餐巾纸。
“还不是老板催的,感觉像是十万火急的样子,怠慢了怕是会被他扔河里喂鱼。”
顾念朦笑了笑,接过了池以琳递过来的纸巾,她虽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为老板说好话自然是百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