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不大的小镇最后也成为了死神们与他的决战之地。
在松本乱菊以一敌三时,得到了雏森桃的帮助,雏森桃戴着五番队副队长的官章前来参战。
“不用担心,乱菊小姐,”雏森桃的目光从未如此坚定,“我确实是以五番队副队长的身份,戴上官章来的,但这只代表我的身份是‘管理五番队队员的身份’,而不是‘蓝染队长的部下’。
”
她在四番队的病床上苏醒后,发现脖子上多了一根项链,挂坠是一个扭曲的时钟。
当她碰到时钟后,她听到了镜花水月疲惫而温柔的声音:“……请不要摘下它,小桃,戴着它,阻止惣右介……拜托……了……”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乱菊在内心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这些副官里最稚嫩的小桃,也终于被残酷的现世逼迫着长大了,她已经做好了觉悟。
然而战斗是血腥残酷的,她们二人不敌,乱菊被挖下了半个腰,雏森也重伤濒死。
战场的情况不容乐观,数位席官重伤阵亡,多位副队长失去战力。
而蓝染在与平子真子等人的车轮战后,仍旧凌驾于云端。
在最后日番谷冬狮郎、碎蜂、京乐春水平子真子同时联手击杀蓝染,就在他们以为成功时,远处赶来的黑崎一护打破了幻境,冬狮郎绝望地发现,他的刀穿透了雏森桃的胸膛。
那个奇怪的时钟挂坠,碎了。
蓝染用绝对的实力击败了在场的所有队长,他傲慢地宣布:“你们就看着吧,倒在地上无可奈何,看着这场战斗结束。
”
鲜血染红了镜花水月,淅沥留下,蓝染低头看着手上的斩魄刀。
他没有想到“镜花水月”真的能脱离他的囚笼,不论是功成身退还是魂魄破碎。
她还是离开了,按照她那冷酷的个性,大概无论尸魂界或者虚圈发生什么都不会回来了。
蓝染举起了刀,他突然停住了动作。
他听到了“镜花水月”的声音。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死神包括黑崎一护,都听到了一声凌厉的低喝,这个声音像是响在他们的脑海里一样,清晰不已。
“卍解——镜花水月内亲王。
”
“惣右介,停手吧。
”疲惫悲伤的叹息响起,空座町的废墟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坐着一位银发的姬君,她突然出现,耀眼地与满地的废墟碎石格格不入。
她的身边是重视的松本乱菊以及碎蜂,她抱着雏森桃抬头仰望着蓝染,那双眼眸里容纳了漫天的星子。
“镜花水月大人……”雏森睁大了双眼,“您……您来了,对不起,我没有做到……”
“不对哦,小桃已经尽力了,小桃很厉害啊。
”姬君低下头,她银白的长发流水一样淌到雏森的身上,她身上原本就美丽精致的白裙更加华贵,白骨鎏银的装饰物夺目耀眼。
她身后的披风开始长长,变成半透明的白色波浪,慢慢满过了空座町的大街小巷。
队长京乐春水勉强起身,他已经被这“水波”浸泡了,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个水波仿佛是无害的幻境。
“呸……咳、咳”他吐了一口血,来自死神灵魂的斩魄刀真的会与自己的主人为敌吗?蓝染惣右介养出了一振心向尸魂界的“镜花水月”?
听起来真的很可笑啊。
不管有意识的席官与副队长们怎么想,番队队长们仍旧保持着警惕,日番谷冬狮郎挣扎着爬起来,雏森桃还在“镜花水月”身边……
仿佛看到了日番谷冬狮郎的动作,“镜花水月”把雏森桃小心地放到地上:“不要伤心啊小狮郎,我不会让小桃在你的手上受伤的。
”
雏森桃的胸口果然没有日番谷造成的刀伤。
天空中的蓝染惣右介垂着眼看着地上的女人,这个灵压波动,的确是“镜花水月”的,但是眼前的这一切,都给了他一种很强烈的违和。
那位银白长裙的高贵姬君一步步走上天空,仿佛她的脚下有着透明的解阶梯一样。
她身后的披风长长地垂下来,像是半透明的银白瀑布。
她慢慢走到了蓝染的面前,每一个动作都不紧不慢,强势而优雅,就像蓝染惣右介的影子。
空座町被她的披风所覆盖,连废墟也闪动着梦幻的银光。
“你还是回来了,镜花水月”两人在空中对峙,蓝染率先开口,“很有趣的卍解。
”
死神们基本失去战斗力而来自虚圈的、几分钟前还在呼喝嚣张的大虚们此刻全部安静如鸡,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的交谈。
姬君低头笑了笑,她取下了自己的白骨王冠:“是呀,惣右介,你也觉得很有趣对吧。
你也没有猜到吧,你的‘镜花水月’有两个卍解,一个是你的,还有一个是属于我的。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不能欺骗你,不得不服从你的一切命令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
“我的确已经是独立的魂魄了,但是我诞生的目的就是保护你啊。
连着我的卍解都是为了守护你而生。
‘镜花水月内亲王’的能力很简单——在我的披风的领域里,你受到的一切伤害全部转化为幻境。
没有什么能越过我伤害你,灵王,也不行。
”
“真是可怕的能力啊。
”躺在地上听得清清楚楚的京乐春水感慨,他看着身边梦幻温柔地流动的银光,“这就是镜花水月的领域了吧。
”
黑崎一护则听得目瞪口呆:“什……什么啊!蓝染惣右介怎么会有两个卍解?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斩魄刀也能叛变吗?”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斩月,心底莫名其妙地弥漫着一股蜜汁庆幸。
蓝染仍旧沉默,但他不再克制自己的灵压了,澎湃庞大的灵压全部锁定了那个缥缈的银发姬君,他的双眼里仿佛只有她,其余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尘埃而已。
“……这个灵压。
”碎蜂的额头已经滑下了冷汗,她没有被针对都能感觉到这一股灵压的可怕,拿被锁定的镜花水月呢?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空中的银白影子。
“你应该很好奇在离开你后我是怎么做到卍解的吧,”镜花水月无奈地笑笑,“我当然没有办法独自卍解,只不过是现在‘镜花水月’始解了,我能沾个光罢了。
”
她被这天幕一般的灵压针对,却任然脊背挺直,笑容温柔:“我之所以还能过独立活动甚至卍解,都要归功于我多年来的积累吧。
也许说完这几句话,我也该消散了……毕竟,我是你的斩魄刀啊。
”
废墟里的雏森桃眼眶里滚动着眼泪:“不……不要……镜花水月大人。
”
“够了,镜花水月,回来——”蓝染朝她伸出手,一如初见时,他对着那座苍白的宫殿一样。
“惣右介,停下吧!市丸银东仙要都死了,这么多无辜的死神人类都已经遭殃,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被自己的孤独与欲望所吞没!”
“我说,够了。
”蓝染突然出现在镜花水月身前,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镜花水月,你到底在做什么?”
银白的姬君忽然双手捧住了蓝染的脸,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她似乎是很留恋地看着蓝染,银白是双瞳中只有面前的男人。
蓝染从未在镜花水月的眼里看到这样的情绪,怔愣了一下。
镜花水月温柔地吻上了蓝染的双唇。
蓝染本能地没有放过她的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在场的所有死神原先不论是在流眼泪的、感慨的、警惕的或者备受压力的,此刻可以说全部陷入了沉默,而那些有幸在场又有意识的大虚纷纷绝望地捂住自己的小洞洞。
围观这么一场有高、潮有对抗,有背叛有忠诚,由刚开始的大河剧转变到现在的伦理爱情的争锋,连山本元柳斎重国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吻后,姬君在一声叹息里消散,所有的一切,那银光组成的披风瀑布也好,笼罩着小镇的水波也好,全部消散地一干二净,空座町回到了之前一片废墟的样貌。
镜花水月,如梦似幻流水泡影,随风逝去。
“啊啊啊!——不要啊!镜花水月大人!”雏森桃的尖叫响起,她眼睁睁看着镜花水月在眼前消散,情绪再次达到了顶峰,所幸她身边的碎蜂挣扎着击昏了她,才没有让她被卷入接下来残酷的战斗。
蓝染抬手摸了摸双唇,突然笑了。
卍解是无伤领域?不,不可能。
镜花水月的确发动了卍解,也许名字也是“镜花水月内亲王”,但是应该是偏向幻觉或者五感控制,而且范围大得恐怖,她甚至用一个虚假的、幻境里构造的她短暂地欺骗过了自己。
应该消耗了积累很久的灵压吧,蓝染估计着之前那大型幻境的效果。
想尽了办法给我添堵吗?真是可爱的撒娇啊,镜花水月。
下一次,不会再让你逃脱了。
火光冲天而起,打断了蓝染的思考,山本元柳斎重国从火光中走来,大喝:“真是有情有义的斩魄刀。
不过,到此为止了!罪人蓝染惣右介,伏诛吧!”
蓝染忍不住笑了笑:“有情有义?”
不,镜花水月可是尸魂界里最冷心冷肺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