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不错,挺好学的,所谓的极阴之穴,顾名思义,即为阴气达到极致的墓穴,有的是天然形成的,有的是人为的。天然形成的较为罕见,像一些深山里的涵洞,而人为的却不少,比如战争年代形成的万人坑,刑场。”
“那这里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呢?”
“这里看来应该是……”
“天然六分,人为四分。”牛皮糖插话道。
吴三爷也没反对,说明牛皮糖的话还是靠谱的。
“那这极阴之穴有什么用处啊?”
“养尸,确切地说是更易于保持尸体不腐,当然那种万人坑也就不算此种用途了。”
见我还有点懵,牛皮糖继续说道:“你想想家里的冰箱就能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能懂,吴三爷开口说道:“现在的万人坑,屠杀地只要被发现的多被迁走或者设有纪念馆,一般来说随着人气见旺,阳光照射,也难以形成极阴之地了。另外,极阴之穴也是异常凶险的,所以都得小心点。”
“各位前辈,赶紧想个法子救一下晴儿吧。”我朝凤晴儿那边望去,只见她脸色极其苍白,浑身颤抖。我不禁靠前了几步,万一有变,我就准备快速蹚过虫群。
“你就那么肯定那是凤晴儿?”
“三爷,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像干咱们这行的,一定要多个心眼,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
“可要真是晴儿,那不是……?”我看虫群又围过去一分。
“这样吧,我们先靠近点再说。”
我们还没走几步,虫群就猛然动了起来,它们分成两拨,一拨向凤晴儿冲去,一拨则向我们冲来。
也不知道这些尸虺是怎么长的,个大的足有巴掌那么大,难道南洋的水土更适合这些玩意儿的生存?更为要命的是它们速度奇快无比,不时发出嗤嗤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它们利齿摩擦发出的声音,直磨的人心惊胆颤。
三爷等人也不再犹豫,纷纷将汤普森式冲锋枪的保险栓拉开,对着地上黑压压如潮水一般的虫群开了火。
“哒哒哒”
只见子弹壳打在虫群中,不时溅起一堆碎肢和火花,虽然暂时地迟缓了虫群的整体速度,但是那些后来的尸虺闻到了血腥味,更是兴奋起来。纷纷悍不畏死地往我们冲来,所过之处,那些断肢残骸被清扫一空。
我朝凤晴儿那边一望,顿时大惊失色,有的虫子已经爬到她的脚跟之上了,而她竟然连眼都没睁开,我一时大急,再也顾不了什么,直接往晴儿那边奔去。
“你干什么!”
“大侄子,你不要命了!”
……
我也管不了他们的劝阻,一只脚踩进虫群,我以最快的速度跃过虫群,但是无奈虫子数量太多,有些还是爬到我的身上来了,我只能边甩边跺脚。
二十来米的距离转瞬即到,我到了凤晴儿的身边,帮她打掉身上的虫子,暴喝一声凤晴儿,居然没反应。我只能背起她就往老家伙们的方向跑,因为跑的快,虫子倒也没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
等我以最快速度背回凤晴儿的时候,却听吴三爷说道:“你站住!”
而且三爷几个人的枪明显是对着我的,我有点茫然问道:“三爷,你们这是……”
“你背的是谁?”
“凤晴儿啊!你们到底怎么了?”我突然心跳加速,感觉到了有丝不对劲。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凤晴儿!”
“我……”
我想说什么,但还是乖乖地把头撇过去,这一撇,直接把我吓了个魂飞天外,我背的哪是凤晴儿啊?
一根腥臭且流着涎的长舌正搭在我的肩上,她的一只眼里只剩一片空洞,另外一只眼珠子几近要掉出眼眶,见我撇眼看她,她竟对我裂开了嘴。
我吓得啊了一声,赶紧一把把她扔在了地上,我屁滚尿流地滚到三爷身后。
回过头来,只见三爷他们朝我背过来的东西结结实实地一顿狠,不过那东西自始至终没有更多的动作。
见那东西不再动弹,我借着手电光看过去,才发现那是一具早已干透的干尸。
牛皮糖迎了过来:“你不要命了,那么大个头的虫子咬你一下,能要你半两肉。”
我像犯了错的小孩一般,真心诚意的不想有一丝反驳。
老瓢头和路老大他们用火把虫群暂时阻住了,他回过头来对我说道:“小卢,极阴之地很容易中煞,轻则出现幻觉,重则自相残杀或者自杀。”
老瓢头好不容易憋出一段语重心长的话,但是我的心中有点腹诽了,既然你们早知道,怎么不见你们拦着我呢?
三爷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没关系,年轻人缺乏经验,不过以后还是得冷静,毕竟命只有一条,有经验没经验都只有一条。”
“哦,我知道了。”我望着墓室里的大火,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这些鬼虫子最怕明火,等烧一会儿,它们就会散得一干二净,我们现在休息一会儿再说。”
“哦,好的。”我感觉我现在乖的像个小学生,我又对着牛皮糖问道:“牛哥,你之前说这极阴之穴是天然六分,人为四分,是指什么意思?”
“你不问,我也得告诉你,咱们所在的地区是南亚热带气候,常年闷热,要弄出阴煞这么强的墓穴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首先,这里是海岛地底,有一定的自然基础,但是光这个自然基础依然不够,所以剩下的便是人为,也就是说建文帝身边有高人,给它摆了个聚阴的风水阵。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延缓尸体腐烂,其二自然是为了保护他们的财富。”
“人都死了,还要财富做什么?”
“诶,这就是行外话了啊,古人视死如视生,活着没有享受完的,自然死了要继续享受。况且,要是古人都跟你一样想,那我们还盗个屁墓啊,这不是砸了我们的饭碗啊。”
我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