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白发苍苍,似乎比昨日更加憔悴老态的男人,古轻泉没有一丝悔意。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的天下,如果今天古兆丰做不到冷血无情,将他直接解决的话,只要以后有机会,他一定会东山再起,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苍白的俊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更加惨白,眼前忽然一黑,古轻泉瞬间倒地。
“喂,你这个人渣装什么装?快给我起来。”断水流不客气的狠狠的踢了男人几脚。
刚才不是还很厉害的吗?
怎么现在像个阶下囚似的?
哼!没了那些恶心的虫子,老白脸也不过如此。
“古靖,先把少爷送回房间,记得让族医给他做个全面检查。”如古轻泉所料,古兆丰确实没打算要他的性命,反而更加关心的嘱咐道:“还有胳膊上的伤口,一定要仔细处理,千万别感染了。”
就算古轻泉并非他的亲生儿子,但好歹也是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
而且,一家人自相残杀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若再次以极刑处理的话,古兆丰根本做不到。
“是,老爷。”古靖点头应下。
作为贴身管家,本应该时刻跟随在古兆丰的左右。
可因为古轻泉的原因,他只得藏于暗中。
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这样的安排反而救了古兆丰等人一命。
“爸,您……您的身体?”外厅内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古靖的忽然出现也让古轻月大吃一惊,再加上白发老者的血红气色,她不禁狐疑皱眉。
父亲刚才不是非常虚弱的吗?
而且就像要……
不对,父亲怎么可能会那样呢?
古轻月连连自责,没有继续往下想。
转眼看向四大长老,发型他们之前的惨白脸色也一并散去,换之而来的是精神抖擞,目光炯炯。
这……这哪里像中毒的样子?
“月儿,我和四大长老都没事,只不过服用了莫柒小子事先准备好的药而已。”古兆丰深深叹了一口气,无比庆幸的摸了摸胡须,精明的老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黯然。
若不是暗中有古靖和封少配合,他们只怕真的要命归于西了。
其实,古轻泉的微妙变化古兆丰是知道一些的。
但根本没有往更深的层面上去想,只以为他练功是要强身健体,学蛊是不想丢失古族绝学。
再说了,作为族长之子,精通这些很正常。
直到今天,古兆丰才明白,原来古轻泉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所以才有了这么多年的潜伏,和刚才的彻底爆发。
然而,古轻泉又怎么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呢?
如果这个疑问得不倒正确的答案,只怕古兆丰以后都睡不好觉了。
因为他觉得,潜在的因素并未完全排除,古轻泉,也不过是个引他入局的棋子而已。
“是啊大小姐,我们都很好。”大长老古江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笑意的对着女人说道:“不过来配合族长演出戏而已,你无需担心。”
说着,其他三人也随之跟着起立。
“原来大家都没事,真的太好了。”古轻月激动得想哭又想笑,转身情不自禁的扑进欧皓南的怀里,此刻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起初,软玉在怀的男人是兴奋的。
可等他发觉一丝不对劲时,才想起地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一个曾经连听到他名字都感到恶心的人。
渐渐的,古轻月也发现了欧皓南的异常。
慢慢推出男人的怀抱,她眼尖的看到至今未醒的欧龙战。
他们不是假装的吗?
怎么还昏睡着?
“龙叔,事情都解决了,您快起来吧!”古轻月上前一步来到欧龙战身边蹲下,边喊边摇着无力的胳膊。
大冬天的,地上很冷。
等待了片刻,欧龙战依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古轻月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月儿,这老家伙没有参与我们的计划,如果死在古月岛,我就把他的尸体直接丢进大海喂鱼去。”古兆丰的口气不像在说假话,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欧龙战,便和四大长老一起去了古轻泉的房间。
留他一条性命确实没问题,但武功和蛊术,必须趁现在除去。
否则,古月岛终有一天会再无安宁。
当其他人都陆续离开后,外厅内只剩下欧皓南,古轻月,还有躺在地上的欧龙战。
古兆丰的话还在耳边盘旋,有人渐渐站不住了。
“月儿,我……我想……”有些话让欧皓南难以启齿,开口便吞吞吐吐。
因为,血缘关系是无法抹去的,所以,他还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叫做父亲的男人被丢进大海。
“快别说了,先救人要紧,龙叔还有呼吸。”指尖探入鼻息,古轻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急切道。
虽然对欧龙战不太了解,但从他对贞儿姑姑的痴情来看,应该还不算太差。
还有就是,做儿子的岂能对父亲不敬?
她第一个站出来不允许。
“没死?”欧皓南惊讶得立刻蹲下。
从他猛然松懈的脸上不难看出,听到这个消息,他其实是开心的。
“我去叫族医,你赶紧把龙叔背到他房间里。”
“好!你快去快回。”
不知道是因为不想和古轻月分开,还是太担心欧龙战的身体,欧皓南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
三天后,外厅
“你说什么?想娶月儿过门?”古兆丰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站起来。
姓欧的怎么都那么不要脸呢?
不就借他一颗精子生了沫沫吗?
大不了给笔赔偿金就是,哪里用得着结婚?
“岳父大人,我和月儿早就相知相爱,现在不但有了女儿,连外孙也出生了,难道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吗?”欧皓南独自站在堂下直视古兆丰,表情不卑不亢,毫无惧意。
有了奚沫漓亲生父亲这张王牌,他怎么可能还会退缩?胆怯?
再说了,月儿明明也是有意的,只不过碍于古兆丰的严威,这才不敢和他私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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