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掌柜的像是受了魔怔一样,也来不及想了,就那么顺着王千染的话做了,慌忙的让大家去帮忙烧水,自己去准备了一盏灯,跟着王千染走进屋里。
仙国舅满心的好奇,往前凑了凑,趴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屋里的状况,就看到那女人从腰里解下一个插满了针的袋子,然后在床铺上摆好,看背影,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不用怕夫人!”王千染铺平针布,安抚着床上的产妇“有我在,我保你母子平安!”
“啊……啊……”病床上的产妇,经过三天两夜的折腾,现在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力气,此刻,只剩下喘息了。
“这一针是止痛的!”王千染安抚着产妇,施着针“这一针下去就不疼了,但是你不能睡,你还得用力把你们的孩子生下来!知道吗?!”
“知……知道……”产妇喘息着,满脸的虚汗,脸色苍白,但是眼睛里带着光看着王千染“我的……我的孩子,还没有死,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王千染把银针插进穴位,声音温和,安抚着产妇“月份是足月,只要能顺利产出来,就不会是死胎,但是前提是得生下来,所以你不能睡,你得努力,孩子的命是不是能保住,就看你了!”
又拿起了一根针插进了另一个穴位,王千染观察着产妇的脸色,关切的开口“现在还疼吗?”
“不……不那么疼了!”产妇摇头,脸色苍白,但是关心的还是孩子“大夫,我的孩子真的没事儿吗?”
“嗯,没事儿!”确定了产妇不那么痛了,王千染再次拿出一根针,又插入了一个穴位“但是现在要使劲了夫人,听我的,要使劲了!”
“好,好……”三天三夜的极致疼痛,让猛地松懈下来的产妇,瞬间失去了重心,昏昏欲睡。
“别睡夫人!”王千染拿起一根针插进了另外一个穴位,伸手伸手拍着产妇的脸颊“夫人,别睡,想想你的孩子,你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为了孩子,你可不能睡啊!”
“好……好……”听到自己的孩子,产妇再次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使劲儿啊夫人,使劲儿啊!”王千染鼓励着产妇,一旁的掌柜的,端着灯,也哽咽的鼓励着妻子“媳妇儿,听大夫的媳妇儿,用力啊,马上,马上就能看到儿子了,你不要放弃啊!”
“好,好……”产妇脸上的笑容渐渐地绽放,双手握着枕头角,咬着牙使劲,脸上不断有汗珠涌现,但是刚一用力,身子就软了下去,王千染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叫门口“产婆,你来一下,帮忙看着孩子!”
“好,好……”产婆原本是不信任这个小丫头片子的,但是看到大观的媳妇儿真的不疼了,心里也信了,慌张的跑过来帮着忙,鼓励着大观的媳妇儿“大观娘子,你可不能睡啊,马上啊,马上就能生出来了,你看,都看到头发了!”
“呼……呼……呼……”产妇脸色苍白的抬头看着屋顶,眼皮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弱。
王千染再次在穴位上扎了一针,产妇在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把了把产妇的脉搏,王千染侧头,看到三个女娃哭红了眼睛趴在门口,就对着三个女娃招手,女娃像是得了特赦一样,哭着跑了进来。
“娘,娘……”三个女娃娃哭的撕心裂肺的趴在产妇的床头“娘,娘……”
“……”产妇听到了哭声,这一次彻底的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枕边的三个女儿,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我不能死,你们……还没有长大,我不想死……”
“相信我夫人,没事的!”王千染鼓励着产妇,又拿出了一根长针,对着产妇郑重的开口“你记着,我这一针扎下去,你要用尽全力,你马上,就能见到你的孩子了!我保证你不会死,你能看着你的女儿们长大,你相信我,用尽全力!”
“好,好……”产妇的泪不干,伸手抚摸着三个女儿的脸颊,泪顺着脸颊往下落,掌柜的含着泪看着。
“过去握着你妻子的手!”王千染对着掌柜的点头,掌柜的流着泪走过去,趴在床边握着妻子的手,三个女娃在枕头旁趴着帮母亲擦着泪。
“好了,现在准备了!”王千染举起针,暗暗地呼着气,看着产妇的眼睛“我喊一二三,你要用尽全力,来,别怕,记得用力!——”
门口站着几个妇女邻居大姐不自觉的靠近门口紧张的看着里面的情况,仙国舅也被感染了一样,手握着门框看着屋里的状况,屋外面,老太太跪在地上,对着西方膜拜叩头。
“一……”王千染吸着气开口,抬起了银针,门口的女人们对着屋里一阵喊“张嫂子,你听大夫的,你要用力啊!”
“二……”王千染数着数,手里的银针已经抬起,看着产妇跟着吸气,仙国舅也睁圆了眼睛,趴在门口呼着气。
“娘,用力啊!”女娃趴在娘的枕头边,用毛巾帮着娘亲擦拭着汗水“娘,用力啊!”
“三——”王千染的银针落下的瞬间。
“啊——”产妇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了出来,身子弹坐起,孩子落在了产婆的手里,血水也如注般从腿下涌出,瞬间浸透了棉被,产妇重重的躺在了床上,瞬间昏迷不醒,王千染迅速的拿起了几根针,封住了产妇的大穴,也封住了鲜红的血液。
几秒钟后,一个响亮的婴儿的哭声打破了一切的宁静,屋里屋外一阵的欢呼,产婆激动的跑进来用水洗净满身是血的婴儿,惊喜的对着掌柜的大喊“大观,大喜啊,是个带把的,是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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