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的时候,茶景琰预计着苏安差不多酒醒。昨晚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化为一柱撑天,直接把某女痛醒。
“啊!”
一声尖叫划过长空,清晨茶花上的露珠都颤了颤,滴落在泥土上。
两个小时后,在茶景琰的手机响了无数次后,男人才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显然神清气爽。临走前还不忘摸摸苏安的头,难得温柔的笑道:“下次再喝醉,我不介意不赚钱,陪你一整天在床上度过。”
至少,今天他吃的很爽。
苏安趴在床上,有气无力。扭过头不看茶景琰。
她不想理他!妈的,禽兽!
“记住,十五天不许出门。我这段时间不会出差!”男人声音带着愉悦,离开前随手关上房门。
苏安抬抬眼皮继续睡觉。麻痹,累死了!
苏安的画室仅用一天时间就装修好了,画室在茶园旁边,那里本来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面积大,把大面积的墙壁打掉装上落地窗,屋里不管是光线还是空气都很适合作画。
她很喜欢。
画板以及画笔,所有的一应俱全。
苏安也开始了作画。
她画的画都是较大篇幅,所以需要的时间也是很长的。
起初的三天,她总是在夜晚躺在画室外的摇椅上,睁大眼盯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每一次,她都看得很认真,仿佛她投入了所有的感情,正在和星星对话交流。
第四天的时候,她撑起画板,开始调色。娴熟的动作,认真的表情,画笔仿佛都赋予了生命,活了过来,随着她的动作在白纸上舞动。
空白的纸张,随着她的动作,变得多姿多彩。
整整一个礼拜,除了吃饭和太累时睡的那几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她都在和画笔作伴。
清晨晨曦洒落的瞬间,女孩站在画板前,认真作画。
正午阳光灿烂时,女孩站在画板前重复动作,偶尔也会停下来思索片刻。
晚上,当所有的佣人都忙完了,偷偷地趴在落地窗前,看着女孩依然在忙碌着。
纤细的背影,葱白的手指,灯光下,她像是与世隔绝,在一个只有她和画的世界里,尽情的挥洒着她的豪迈与洒脱。
茶景琰站在落地窗前,从苏安开始作画时开始,他就吩咐所有人不能打扰她。
甚至每一餐准时送到,都未叫“醒”她。直到她自己饿了,才会放下笔吃了饭继续。
她的认真,她的境界,就像她的画一样深深地吸引了每一个人。不可否认,苏安的功底很扎实。
她的老师曾经是巴黎红名六十年的大画家,仅仅五年的时间,她几乎得到老人六十年的真传,甚至从笔锋和境界上超过了她的老师,才会在巴黎很快的火了起来。
并且这些还是她自己抽时间学的。
这五年茶景琰给她安排了留学课业和世界经济学,以及豪门礼仪,贵族知识,八国语言等课程。以为光这些都为难了她,没想到的是,她不仅每门功课都是最优秀的,就连画画都达到了无法超越的境界。
她倒是让他另眼相看!
这已经是她作画的第七天了,茶景琰推开画室大门,走进去,刺鼻的油墨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苏安的画已经快要收尾,还差最后收尾成型,巨大的篇幅,第一眼就给人很强的震撼。
茶景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画板,是星空下的城市与江河。
华灯初升的城池,静如明镜的江水,群星璀璨的星空,如缎带垂落的银河。在看到画的第一眼,给人的震撼是,渺小,人类的渺小。那画幅好像变成了真实的世界,要将人的灵魂吸附进去,跨过江河,舍弃人间,踏着银河一直向前走,去寻找内心最终的宁静。
没有复杂的颜色,只有夜空中那闪烁的星辰和璀璨的灯火相互呼唤,银河与长江的相接。简单的色调,好像被神手赋予了灵魂。
茶景琰愣了好久。
直到听到一声巨响,才反应过来。
是苏安完成了最后一笔。
她疲惫的丢下手中的笔和调色盘,转身直接倒向旁边的沙发。
眯眼,睡着!
那睡觉的速度简直让人乍舌。
茶景琰有些无奈的瞪了眼画板,又看看苏安。为了不打扰她,他可是有一个礼拜独守空房。
而苏安,双手放在脸颊下当枕头,微微屈膝,躺在沙发上嘴角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茶景琰心情很不好,尽管画再美,也没了欣赏的心情。“克里,把画给我打包送去巴黎。”
克里站在身后欣喜若狂的点头。巴黎那边一直催,这下终于可以交差了。
茶景琰抱起苏安转身回房。
苏安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清晨。她是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的。同时,阵阵胃痛,也让她难受的蹙眉。
苏安洗漱完毕,下楼的后茶景琰已经在吃早餐。
“谢谢!”虽然昨天晚上她画完就睡下了,但是茶景琰抱她回去,她还是知道的。
“嗯!”茶景琰淡淡应着。“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登山。”
“不去!”苏安坐在餐桌上,一口拒绝。那种累死人不偿命,就为了看看风景,她才不去,跟着茶景琰说不定哪里搞不好就得罪他了,还不能报仇更委屈。
他走了,她一个人落得个清闲。再说了孙紫阳这边还没完,她绝不会让她活的片刻宁静。
“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中午十二点二十的飞机,去B市有一个会议要开,晚上住酒店并且陪我参见一个酒会,第二天一早爬山,具体行程时间是四天。”茶景琰一贯命令的口气,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苏安磨牙,低头吃饭,半天才蹦出一句话。
“抗议!”
“抗议无效!”茶景琰放下碗筷,准备出门。“你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继续睡觉,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十二点机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