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抨击者众多,但这是通往神圣之路的必然考验,没有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做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纵然圣堂的教义里写满了赞歌,可神职者中并非全都是公正严明的存在,甚至有一些要比你说的还严重,这一点我绝不否认,但如果你遭受过不公正的待遇,请一定告知我,我必将会竭尽全力相助于你。”
在西尔维亚如此诚恳的话语之下,芙兰也有些触动了,在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
“曾经的生活经验使我深信,没有缺点的人往往优点也很少,不过现在你颠覆了这个认知,看来以前我的看法确实是错的。”
“不愧是传说中的神选之人啊,或许昔日神灵的荣光真的在你身上实现也说不定呢。”
随即芙兰又展颜一笑:
“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你的幸运啊,沐恩。”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江山肯定的点了点头,诚然,圣堂之中也有着诸多肮脏污秽的行径,可是像西尔维亚这样能够将其摆在明面上,开诚布公地正视这些错误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就算是那些被称作真正无欲无求的苦修士,在为了所谓的传承面前,也会背对自己的内心,选择文过饰非。
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认识到它是个错误,或者说,可怕的是为了维护现有的形象而不敢揭开曾经的疤痕。
就算是在奥兰卡以公正闻名的城邦格陵兰,也出现过杀死众多无辜的集会群众,然后将尸体秘密批量掩埋的行为,而这种罪行也成了未来插入阿尔卡亚皇室们心脏的毒匕。
别生义理,粉饰太平,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纵然不通圣贤理法,可那些在眼前发生过的事实,江山还是能看得清的。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老师大概已经在等着我了。”
经过这一番对话后,芙兰看起来对西尔维亚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改观,貌似以前她对西尔维亚有些敌视或是偏见呢。
看着芙兰离开的背影,江山忽然朝身边的西尔维亚问道:
“你以前认识她吗?”
西尔维亚拉了拉套在头上的斗篷,将自己的脑袋埋得更深了些,向江山反问道:
“你回忆起些什么了吗?”
江山摇了摇头,用手指压了压太阳穴道:
“并没有,虽然这样说很抱歉,但至少关于你的记忆,半点都没有在我的脑海中出现过。”
在西尔维亚的眼中,一抹浓郁的失落与哀伤宛若流星一般快速掠过,在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消失在人群中的纤细身影后,他再次开口道:
“我和芙兰谈不上认识,只不过在一年前无意中见过她一次罢了。”
一年前!又是一年前!
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那次至关重要的“意外”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年前沐恩失去的记忆中,究竟有什么?
就在江山瞳孔的旋涡越来越深的时候,西尔维亚又道:
“噢对了,波尔似乎有些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让你中午在学院大门附近等他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
江山一边朝着西尔维亚摆手告别,一边随着人群向集合地点走去。
看着江山对此不怎么上心的样子,西尔维亚有些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保证对方不会忘记这件事后才离开。
新生们虽然按照属性与天赋被划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不过在求学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约束,教师们平时都是公开授课,并没有绝对的要求限制,就算是一个脑子里长满了肌肉的战士也可以去聆听炼金学大师的教诲。
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的把握通过学期末的能力测试,否则就等着卷铺盖回家吧。
不要以为测试会很轻松,纵然能够有资格成为新生的人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因为不努力而被退学的家伙仍旧大有人在。
江山被分配到了综合魔法部的第十班,聚集在他周围的新生也都是同一个班级里的,虽说大多数新生各自都不认识,不过在这时候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一种人就会立即跳出来。
“嘿,你们有谁知道咱们班的教习是谁吗?”
在等待教习的到来的期间,一个身材看起来比较丰硕圆润的家伙忽然朝着在场的众人问道。
毫无疑问很多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所以在开口后的瞬间,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敦实的胖子身上。
“难不成你知道?”
出声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成熟男性,虽然洛兰学院对入学年龄没有绝对的要求,可看他的样貌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个新生。
在受到质疑后,胖子并没有为了证明自己而马上开口回答,而是在投给那个提问者一个图样的眼神后,继续说道:
“看来大家都不怎么清楚呢,说不定咋们以后的保姆会是个成熟性感的美人,然后还会和隐藏在我们当中的主角发生一些难忘的事,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么——别发火,开个玩笑而已。”
在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胖子才正色道:
“除了混合部的那群家伙之外,只有我们第十班的教习拥有四阶超凡的实力。”
“没错,你们没听错,我们的教习是个超凡强者,这是怎样的待遇你们能想象吗?大多数班级的教习都只有三阶实力,更差的就像第九班,他们的教习只是个普通的二阶!”
虽然有个超凡实力的教习的确很不错,但是作用肯定没有这家伙形容得这么夸张,对这一点江山还是很清楚的。
正常来说教习只负责一些基础的事项,并不会去教导学生们,所以让一个四阶超凡来干教习是很浪费的。
虽说不明白为什么洛兰学院会干这种蠢事,不过此刻伏尼契那张老奸巨猾的面孔马上在江山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虽然大多数人都被那胖子忽悠住了,不过依旧有知晓部分内情的人发出了质疑:
“你以为超凡是杂草吗?怎么可能回来干教习这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