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族长,实在是抱歉,鄙族远在西域,过来可还是要耽搁一点时间的。”一道面容十分苍老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穆天身旁,可身姿倒是‘挺’直,丝毫不逊于穆天,可想其当年年轻时必然也是有些传奇的巾帼人物。
穆天笑笑,倒也不多在这些客套话上说什么,指了指那一脸焦急正抱着白玦不停地叫唤着白玦名字的叶慕清,“正如阿若大祭司所见,燕河帝国的公主殿下就在这里,按照约定,那燕雨剑就归阿若大祭司了,不过这公主殿下可得归我北皇族。”
“穆族长大可放心,老身对贵族等与那燕河帝国的事情一概都不关心,不过既然收人钱财,这一趟老身之行应当不会让穆族长失望。”话音刚落,阿若古比的身形就如鬼魅一般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叶慕清的身旁,虚手一抓,便是将燕雨剑给抓在了手中,那双浑浊中不失‘精’光的眼睛打量了一番剑身,然后双眼一眯,轻咦了一声。.136zw.>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穆天也是身形一动,似乎不想多做停留,便是想将叶慕清给直接抓走。
“穆族长且慢。”阿若古比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嗯?阿若大祭司此言何意?这里似乎已经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吧?”穆天略显不满地看着阿若古比,倒也因为忌惮对方的实力,确实没有多做行动。
阿若古比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叶慕清和白玦,又朝向那北域军的方向看了半晌,饶有意味地感叹道:“原来如此。”
“这燕雨剑上的‘阴’煞之力,恐怕就是这孩子身上所染的吧?”
“莫非大祭司想说这把剑因为沾染了‘阴’煞之力就不行了么?”穆天的声音之中已经包含了些许冷意。
“这倒不是。”阿若古比倒是并不在意,却说出了一句让穆天的脸‘色’彻底冰冷下来的话,“但是恐怕这两人穆族长今日一个都不能带走,对此老身深表歉意,回族之后便立即派人将贵族所赠之物悉数遣返,另外再加上十封总约之轴以作老身违背约定的补偿。”
“阿若……”
“再加上一封禁九之轴。”
禁九之轴,是卷轴之中最为宝贵同时也是最为稀有的存在。众所周知,卷轴分为两类,一类是最为普遍的,记录着某些招式术法等,以供他人习用,而另一类则是用于实战的攻击型卷轴,虽说是攻击型,但也不失有防御型和辅助型的,这一类卷轴往往只需要使用者灌注相对非常少量的灵力便可发动更加高级的术法,如当初的焱吞术便是仅由几个三四阶的灵境之人便发动了。这一类卷轴的制作极其困难,而创造则更是难以实现,自古以来经历极其漫长的时间也只是积累了非常有限的范本,这些范本后来被规范整理之后形成了二百九十七个范本,总括了九十九种灵术、九十九种魂术和九十九种魄术,而这些术法由于这些卷轴的存在变得无人修行,成为了这些卷轴的专用术法。而且,每一种术法中第九十位及其以上的都具备着超越‘性’的力量,简而言之,第九十位的灵术具有可媲美中高段魂术的力量,而且此外还具有某些禁忌‘性’的作用,实际效益甚至比普通的高阶魂术还要高。因为这种巨大的差异,这些卷轴被分为了总约之轴和禁九之轴,但是禁九之轴的制作可以说难度不低于这类卷轴的创作,因此在很久以前禁九之轴的制作师就已经几乎绝迹了,而禁九之轴也从此成为极其稀罕的存在。
很明显阿若古比能够给出的禁九之轴只可能是灵轴,但那也是北冥族的压箱底的宝物了,毕竟即使是禁九灵轴,在某些有着魄境强者坐镇的大势力中也未必拥有,北冥族能有也都是得益于自北荒族最为强盛时期以来的传承,现在阿若古比拿禁九之轴作为条件,穆天自认为相比于本来邀请阿若古比要做的事并不算亏,但阿若古比的行为也实在是太多荒诞了一些,不过至于其中缘由,恐怕阿若古比也不会向他多说。
“阿若大祭司,北灵族或许配得上一封禁九之轴的价值,但燕河帝国一位公主为人质的价值……又该怎么算呢?”
“穆族长,一封禁九之轴的价值到底有多大,你我都心知肚明,要知道天洛皇朝可是一丁点遗产都没给燕河帝国,就凭这样的燕河帝国,恐怕他们整个国家都不值这个价,而一封禁九之轴也足够穆族长完成贵族眼下的要事了”阿若古比上前几步,将叶慕清和白玦护在身后,摆明了要保住他们二人的意思,“今日之事是老身之过,但决不可妥协。穆族长你与老身相识已数百年,也应当知晓老身的一些固执,不过你也大可放心,我今日所做之事只为还当初的一道人情,今日之后,这北荒丘如何变化,依旧不是老身在意的事。”
穆天沉默了一会儿,见阿若古比毫不退步,只好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啊……那么,在下就先回族中,静候那封禁九之轴了。”
“还是当初那句话,我北皇族的大‘门’永远为北冥族而敞开!”在穆天消失之后,一道声音最后传来,阿若古比摇摇头,未予理会,径直走向白玦。
叶慕清见状便是拦在白玦之前,阿若古比面无表情地道:“你若是再不让开,他就死了。”
叶慕清闻言一愣,而阿若古比便走到白玦身边,缓缓蹲下,伸出手覆盖在白玦残破不堪的身体上,形成一个光盾,把白玦笼罩其中,“我可救他一命,但他动用‘阴’煞之力之重,已灵元俱毁,从此以后,灵力全失,若无良医相治,此生再也不能修行灵力。”
“前辈怕也是修行‘阴’煞之力的强者吧?”感觉到阿若古比没有恶意,叶慕清试探着问。
“呵,你这小娃倒也是机灵,不错,治好他并不太难,但是,沾染太深的‘阴’煞之力对他并不好,带着‘阴’煞之力恢复灵力,与灵力丧失单单活下来,你选择哪一个?”阿若古比戏谑地反问道,“如此一来,恐怕你也猜到了某些事情,你有你的难处,但是老身暂且提醒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老身这条‘性’命当初可谓是全靠他才苟活至今,若是他一旦有任何闪失,那北冥族就将是你燕河帝国的生死之敌。”
叶慕清沉默了半晌,看向那气息有些好转的白玦,道:“那么若他在我燕河帝国尽享荣华,北冥族会不会是我燕河帝国的朋友呢?”
“非要这么说的话,我北冥族只要老身尚在人世的一天,都只能算做是那个人一个人的朋友。”阿若古比笑了笑,挥挥手,转身遁入虚空,“你那边的人快到了,准备回去吧,接下来你的抉择可就将影响你们国家的命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