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你上山为何不唤我一声?”刘铁柱急忙上前,将她背上的背篓御下,背在自己的身上,因心中的不快,声音也略微严肃了一些。
唐无忧没想到他会跑来青云山,微微一愣之后,笑道:“眼下正是农忙,你家的田地又多,我便没有唤你……再说了我不过是在外围走走,出不了事!”
她想起昨儿个夜里,说到不让刘铁柱插手她的事之时,刘铁柱那满脸的不高兴。
这些时日,她也将自己当成了半个刘家的亲戚,因此,也能理解刘铁柱的不快,依他那般讲义气的性子,必定是要生气的。
所以,她今儿个特意没有唤他。
“无忧,往后你不许再一个人冒险,有什么事我陪着你便是,你可答应我?”
原本以为刘铁柱定要说她几句,却没想到,他无比认真的问了这些话。
倒是让唐无忧不知如何回答才是,想了想,她亦严肃了几分:“铁柱哥,我知道你最是讲义气,往后我答应你,只要是上这青云山,我便唤上你一块来,可若是关于我的……”
“关于你的身世,我不过问,也不会插手,可我也绝不让你一个人冒险!”没等唐无忧说完,刘铁柱便打断了她的话。
这一回,并不是询问,而是下的死命令。
这样强硬的态度,还是头一回,唐无忧有些不解,却还是点了头。
刘铁柱这才缓和了脸色,转身领着唐无忧穿过小径,两人在山里转了一圈,打了几只野鸡,又与唐无忧一块在山脚下采了些野菜,便下山了。
两人在村口分道而行,唐无忧拎着一只刘铁柱给的山鸡回了赵家。
院子门是敞开的,她还没进院子,便听见里头传来两人谈话的声音。
“你说的可是真的?”
“妹子,铁柱能想通,我便放心了,想来这两天梁媒婆那边便会有喜讯传来了,铁柱平日里最是听你的话,到时候你替我教导教导铁柱,让他也学学哄女娃子的那一套……”
竟是刘春花与王氏在说话。
唐无忧略微一理解,隐隐明白王氏说的是刘铁柱的婚姻之事,说来刘铁柱也有双十年华了,若不是这桃花村贫困,想来刘铁柱的婚事也不至于拖到这个年纪。
她心里明白王氏会挑在这个点过来,便是不想让人听见,因此,她故意弄出几道声响,而后才走进院子,唤过刘春花后,略微惊讶的看着王氏:“婶子,您今儿个咋有空过来呢?”
王氏眼神一闪,立马起身告辞:“无忧回来了……我不过是找春花妹子说些体已话,眼下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做饭了!”
说罢,王氏便向刘春花告辞了。
瞧着王氏走出了院子,刘春花这才心情复杂的看着唐无忧,刘铁柱喜欢唐无忧的事,连刘家的人都不清楚,只有她和刘月儿知道。
眼下,刘家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刘铁柱说了一门亲事,于唐无忧和刘铁柱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或是不好……
“干娘,这是铁柱哥打的野鸡,他非要拿一只给您吃,我拿到厨房去吧!”唐无忧自然知道刘春花在看着她,她以为刘春花在顾忌刚刚和王氏说的那些话,因此便故意扯开了话题。
这野鸡在山脚下的小溪边已经杀好了,眼下只需拔毛掏出内脏便可。
唐无忧一边将背上的背篓放下,一边朝着厨房走去。
而在此时,木和镇的春风楼里,楚璃半倚在床头,正翻阅着书籍,胭脂泡了壶香气四溢的茗茶,倒了一杯,递到楚璃的手上。
楚璃挑了挑眉:“什么时候了?”
胭脂恭敬道:“爷,午时了!”她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满是仰慕之色,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正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一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楚璃的一枚棋子,要做的便是替他遮掩锋芒,一方面迷惑世人,另一方面便是替楚璃收集情报。
一开始来到木和镇,知道自己的任务后,胭脂曾欣喜若狂,她料想楚璃就算不会娶她为妻,也总该会念着她的功劳给她留有一席之地,可是……渐渐的,她的这个念头越来越淡,淡的几乎看不到希望。
直到昨儿个,玉馨公主找上门,这让胭脂又看到了希望,她发现楚璃不单止对她冷淡,便是对那被皇上指婚的玉馨公主也是同样的冷淡。
这便说明,爷不讨厌她,只要不讨厌,胭脂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得偿所愿。
“午时了……”楚璃重复了一遍胭脂的话,嘴角莫名的勾起了一丝笑意,而后合上书本,翻身下床。
胭脂立即上前欲替他更衣,却是被楚璃抬手制止,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触碰他。
昨儿个夜里,他会与胭脂那般亲近,除了做戏给玉馨看,还有一点便是……他将面前的胭脂想象成了唐无忧。
从那一回在青木赌坊,唐无忧扑到他的身上,他便发觉了,他并不反感唐无忧,甚至有些莫名的期待和她接触,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以及身上那丝疏离冷漠的气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去找找太子殿下宿在何处,便说爷在迎客楼等他!”待穿好衣裳,楚璃淡淡的吩咐。
没有了庸懒口音的楚璃,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之感,胭脂立即低下头去:“是,胭脂这就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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