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骄阳寝殿里。
骄阳在正位慵懒坐着,杨月雪站在身边,一张脸上全是震惊。
“公主要给我改名?为什么?”
“什么你呀我的!”
骄阳对杨月雪态度非常不满,柳眉微颦扫了她一眼。
杨月雪只得忍气小心问道:“公主为何要给臣女改名?”
“我是为了你好。你想呀,你的名字月雪,这个雪字不好,我觉得你和这个字不配。以后你就叫杨月红吧。”
杨月红?天哪,这么土气的名字,她怎么可能接受?
骄阳才不管她怎么想,自顾道:“杨月红这个名字多好,说不定你还会靠这个名字大红大紫呢!”
杨月雪满心委屈,她不要这么俗这么土的名字!
但骄阳已经决定,还马上就派人去杨府通知杨家人,杨月雪从此改为杨月红,不必来谢恩。
“难道你对本公主改的名字不满意?”
骄阳吩咐完,侧头看杨月雪,不,杨月红一副眼眶红红的样子,顿时不就舒服起来。
“臣女不敢。”
“不敢?那就是不满意却不说咯?”
骄阳立时就要发作,吓得杨月红赶紧跪下谢恩。
“就这样吧,你先下去,一应事宜我都会给你安排好。以后你要好好侍奉皇兄皇嫂,知道吗?”
“是,臣女知道。”
杨月红忍着要掉的泪珠儿,带着万分不甘到安排好的房间休息。
骄阳公主,你对我的“大恩”我一定会记得!还有苏婉若,你们都给我等着!
翌日中午,雪从苏成志那里回来,先见过苏婉若,才带着几个粗使丫头去公主府接杨月红。
骄阳把杨月红唤出来,笑眯眯对她道:“杨月红,皇嫂已经派人来接你啦,你这就去吧,记得本公主对你的吩咐。”
穿着一身粉红新衣,挽着如意发髻的杨月红扫了眼雪,顿觉万分委屈试探道:“表姐只派你来接我么?”
为何只有一个寒着脸的丫头,连聘礼也没有?就算她不是从家里出嫁,至少应该做的规矩也要有啊!
好歹,她也是太子侧妃,是有名份的!
雪仍是一副冰冷脸:“外面还有人,请吧。”
原来小姐要接的人是她啊,为何不明说?杨月红?她不是叫杨月雪么?
杨月红更来气了,这个婢女好大的架子!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那,请公主叫出臣女婢女,让她陪臣女入东宫。”杨月雪咬咬唇,她恨死了这身粉红衣服!
明明她就应该穿大红,接受所有人的注目风光嫁入东宫!
可是,她现在没得选,万一骄阳真留她在这里做婢女怎么办!
骄阳见杨月雪居然还要婢女陪嫁,俏脸一寒道:“你还要什么婢女?本公主早就把她打发走了!你不过是个儒子,还想八台大轿百台嫁妆啊?”
这话就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击得杨月红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她扶着椅子背睁圆眼睛尖声叫道:“儒子?不是侧妃吗?”
骄阳非常看不惯她这样,一拍小桌厉声道:“侧妃?你想做良娣?能做皇兄身边人已经是你的福气,不是看在皇嫂的面上,你连儒子都不配做,就留在公主府给本公主做奴婢吧!”
杨月红实在是不能接受去东宫只是做一个比奴婢地位高一点点的儒子,她眼泪汪汪跪倒,抱住骄阳腿哀求道:“公主不能这样啊!好歹我也是京官之女,若是做儒子,我,我全家都会以我为耻,我哪里还有活路啊!”
骄阳真是厌恶这种只想攀高枝的人,抬腿把她踢开,正要呵斥转念一想却又笑了:“说你不会想事儿,你还真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若你是个有福之人,一步步往上做到良娣也不是不可能。”
杨月红泪流满面还要求情,骄阳却笑得更开心:“等你一步步爬到那个位置,你家里自然是以你为荣,你的前途那可是不可估量啊。”
雪在一边面无表情看着,她并不觉得杨月红可怜。其实吧,她觉得这种女人她有一百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不必用这种方法。
“行了!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别在本公主这里哭哭啼啼,烦死了。快点擦掉泪,和皇嫂的人去吧。”
骄阳已经不耐烦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发怒。
杨月红无奈,只得擦掉泪水,忍耻和雪出去。
骄阳,骄阳!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有一日你会落到我的手里,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还有苏婉若,竟敢联合骄阳折辱于我!
杨月红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和雪出了公主府,当她看到来接她的轿子时,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不过是一乘素轿,后面跟着几个粗脚大手的丫头,简直寒碜得不像话!
“请吧。”雪板着脸让杨月红上轿。
杨月红回头看了眼豪华气派的公主府,紧紧咬着唇上轿。
儒子,她现在竟只是一个儒子!以后她有何面目回去见爹娘老太爷?
她又有何面目再在京城露面!
不多时,轿子已到东宫侧门。
丫头让杨月红下轿,叩开侧门边另一扇小门,然后带杨月红进去。
“先去给太子妃请安,由太子妃给你安排房间。”领路的丫头对杨月红也说不上客气,说完这句大步向前。
杨月红气得快要吐血,只觉整个胸都快要气炸了,今日之辱她必会百倍还之!
穿过后院,走过游廊,大约一盏茶时间杨月红才到苏婉若所住正院。
看着气派无比的太子妃正院,杨月红心里酸得不行,她总有一日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进去吧。”带路丫头说了三个字,然后转身走了。
她只是一个粗使丫头,是没资格在了院里晃。
杨月红正有些无措,雪先带头进去。
进到金碧辉煌的太子妃正殿,雪才说了句:“太子妃人带来了”,苏婉若已经迎过来,亲热拉着杨月红的手。
“雪儿你来啦,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有些事我也是不得已,你千万别怪我!”
杨月红见苏婉若竟是这种态度,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是和骄阳一起侮辱她么?按理她应该给她下马威,为何又这般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