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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篇 四十三:伏尔加-保加尔之路(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飞机,自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冉冉爬高,开始往日出之地飞去。我们所搭乘的飞机是乌克兰航空公司(简称乌航)的中型客机,又是以一个旅游观光团名义包了元。

起先我看见偌大的飞机外壳还有些担忧,会不会像前一次从日内瓦去罗马时显得空空荡荡,结果人群在意大利临行前买了很多东西,大包小包地扛上去,放不下的就往边上的空座椅一堆,却也拥挤异常。我站在登机口打里那么一瞧,还真像模像样的有那么一点观光团的意思。

整整一架飞机都是自己人,没有零单的其他乘客,大家便没有了顾忌和避讳,喧闹一片,将两个空姐忙得团团转。眼前这俩空姐,不如叫空嫂比较合适,既不苗条也没什么姿色,但手脚麻利勤快,那么多麻烦的家伙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服务上也是井然有致,不慌不忙。其实欧洲航班上的空姐,大多都是空嫂,这一点和东亚国家不尽相同,没有样貌上的特殊招聘要求,也没有那种职业高大上的尊荣感,仅仅是寻常的一份职业而已。

我们将先到达基辅,然后在那里换乘乌克兰国内航班,飞往前苏联国家领导人的度假胜地克里木半岛。

刻赤是乌克兰重要的工业城市和渔港。城名由古斯拉夫语“刻尔切夫”转化而来。在克里木半岛东端,临刻赤海峡。公元前六世纪属希腊,名“蓬吉卡裴”。公元前五世纪初至公元四世纪末为博斯普鲁斯王国都城。十到十一世纪,特木塔拉坎公国在古城原址兴建手工业城市,称“刻尔切夫”。十五世纪末为土耳其要塞。1774年并入帝俄。城市建于米特里达山坡上。地处铁矿区。工业以采铁和鱼类加工等为主。刻赤海峡为鱼群出入门户,冬天,鱼群游往黑海过冬,春天回游亚速海,鱼产量极为丰富。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做雅钦的沼泽森林小村,也就是“海狼”这一支文物盗窃团伙的老巢。路途非常难走,周边都没有一条好好修筑的公路,大部分都是半沼泽半水路的交通。这一带总共有六个村落,分布在这片区域内,而雅钦是最接近森林腹心的一个村落,当地人生活贫苦,这些村子除了给跑货的编制山箩(一种运输工具),晒鱼干,和兜售兽皮为生之外,大多都会从事些不法勾当。借着危险的地理环境作掩护,警方也一直深入不了,不少大案悬案的炮制者大多躲在这里面,总之情况十分复杂。

在俄罗斯的情报人员,最终也没有摸出这个叫做雅钦的小村具体位置,但是他们高价收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进入沼泽森林前一个大镇的酒馆老板,他可以安排人带我们进去,同时也会为我们准备必要的武装。乌克兰是河边公司从未涉足的领域,所以黑衣人们也就没有提取材料的场所。因而,这一次,我们的装备补充将极为困乏,并且所打交道的,是一群六亲不认极度危险的犯罪份子。

我们的人员安排分成两部分,大部分人员都将待在刻赤,不轻易涉险,文职人员里同行的只有一个——瘦子,因为要靠他的本领在茫茫黑森林里辨别方向。进去的人宜少不宜多,最多十个人,因为雅钦的村民大多都是团伙里的亲戚,大部队进入会引起当地人的无端猜疑和警觉,如果惊动了“海狼”一伙就显得不妙了,哪怕打仗不一定会输给他们,但毕竟他们是老土地,随便借着森林的掩护逃窜,地形不明的我们将会掉入陷阱和泥潭里。

所以公司的本意是,尽可能不要惊动他们,如能收购就收购,实在不行再见机行事。一方面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是意图明确的商人,另一方面也要提防他们背信弃义,只要东西到手,立刻撤离。

飞机舷窗逐渐变得模糊,甚至出现了一些冰花,这是机外冷气流的缘故,我们已经进入了东欧的领空。

东欧在普遍西欧和南欧人眼里,是属于一块莫名其妙的区域,那里到底有多少国家?过着怎样的生活?大部分人都说不上来。人们都说东欧是个恐怖的地方,有特兰西瓦尼亚的吸血鬼;还有矗立在斯拉夫地区的人体器官厂;瓦拉维亚的巨怪;更有武装到牙齿的极端恐怖组织什么的,大部分说得都好像亲眼见过般,而其实一次都没到过东欧。老大欧洲的帝国情结让相对富裕很多的北约国家普遍认为,东欧是一片蛮荒、贫穷以及住满了无知者的土地。

我还记得1991到1993年期间,当时正值前苏解体,绝大多数的原华约政局更迁,人民骚乱,到处都在进行小规模的战乱。但就在这时,却带动了一个行业的高峰期,那就是旅游业。北约国家的居民,一下子可以毫无阻碍地进入东欧,不需要办理什么签证,也不需要什么官方的介绍信,总之想去就去,爱到哪儿就到哪。人们都疯狂地通过当时的西德边境,跑到东德旅游,在一些即将要被拆除的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建筑纪念碑或者老城区里拍照留念,从而带动了近50年里从未有过的旅游业高峰,可给当时的一些旅行社赚了个脑肥肠满,钵满盆盈。

当时拍照留念最多的是柏林墙,也叫叹息之墙,电视上那些分离了半个多世纪的德国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指手画脚,最后在Bon.Jovi(邦.乔维)悲壮雄浑的歌声中巨墙轰然倒塌,从此欧洲结束了冷战时代。

我的老爸当时也被政治时局影响地五迷三道,跟着一大帮亲戚跑去旅游,我也跟着一起去,因为家里走了两个大人,孩子就没人管。去到那里后,看见到处都是疯狂的人群在扯倒一些青铜纪念碑和一些完全叫不上名来的人物雕塑,满街都是碎瓦砾和混凝土块,城市一片萧条。手里持枪的市民个个都是革命成果的保卫者,他们分成不同的阵营。有些是原政体的拥护者,而有些是改革派的拥护者,城区大多老旧肮脏,建筑上布满千疮百孔的子弹印。当时的东欧国家一到晚上6点后就断电断水,军人、市民还有大群涌向城市而无所事事的乡下泥腿子们围着一个个废汽油桶点燃柴火破布取暖,空旷城区上空偶尔会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

我们一家选择了最不是时候的时候去旅游,最后因为遇上超出自己所预料的混乱事件不得不提前回家。虽然东欧当时的时局很糟,但对于我们孩子来说,却是幸福的。首先是昂贵品,过去普遍意佬消费不起的保加利亚奶制品(保加利亚酸奶是全世界最优质的酸奶,酸奶也是保加利亚人的发明),开始大量从产地供销,价格在三个月里跌到不足起先的五分之一。那是一种像地雷模样的圆形玻璃瓶酸奶,以往我家只能在耶诞节才会去买,但那以后,任何时候都能买到,还有牛羊肉制品,火腿肠一类的,不再由法国佬和西班牙人垄断,渐渐供过于求,变得平价化普遍化。最大的变化是天然气和地热的供应,得到了充分的保障。总之,东欧留给我的印象就是这些,打那之后,我一次都没有再去过。

乌克兰的空嫂开始发放纪念品和图册,礼品小巧精美,图册也不错,其中有一篇着重介绍基辅周边的切诺贝利和普里皮亚季,现已开放通行,虽然核污染需要千年后才能完全消除。但每周周二和周四都有该国的旅行团会带人进去,时间是下午二点到五点,几条要道由军人守卫,平时不让随便乱闯。虽说严格军管,但仍挡不住热衷冒险的各国背包族,基辅最多的就是所谓挂靠国家旅行社的私人导游,会冒险抄小路带人进去,不过这非常不安全,不仅车辆老化,路线复杂,有时不巧遇上军人还会被逮住罚款。起先我一听乌克兰就想到这地方,不过如此一来,只能逮以后的机会了。

空嫂们发完物品后又给乘客遛了一遍苏打水和伏特加,然后开始在登机口前表演起一些地方特色的演唱,在一干人等的起哄和叫好声中,热力四射,无比卖力。这样的表演的确叫我大开眼界,貌似是这次乏味的旅程里唯一让我产生生动印象的回忆。

刀疤脸和掐烟卷的从登机起就一直躲在机舱最后的几个座椅上在密谋着什么,瞧见人靠近,就装着观看窗外的云海。我见瘦子无所事事,便差他去打探,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需要这么鬼鬼祟祟。结果去问了一圈下来,他们在说着的还是提取材料的问题。掐烟卷的在离开河边前,与速射枪见了一次,速射枪在乌克兰和周边国家都有一些私人关系,好像可以搞到武器。刀疤脸表示出无所谓的态度,他一向认为钱能通神,没有钱办不了的事。再者说这些地方军火倒卖是非常普遍的,哪怕不需要动用速射枪关系,他认为到了刻赤也同样可以通过钱解决这个问题。

一眨眼功夫我们进入了乌克兰领空,到了基辅的空港后开始转机,前往克里木半岛。这是乌国的国内航班,飞机普遍都是小型机种,而且没有国际航班的机型好,飞往目的地竟然需要和之前一样的时间,并且机场税收得特别多,要将近60欧元。不过这一切都是公司报销,黑衣人们只管给钱就行,一路无话,顺顺利利登上了飞机,除了显得更加拥挤和服务质量不咋的之外,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也许是即将要到目的地,所有的人都变得神情活跃起来。他们大部分都没怎么到过东欧,此刻正在舷窗前指着下面的土地,询问空嫂这里是哪里,那座山叫什么名之类的问题。不过空嫂却表示,这些都是很寻常的小镇和山丘,真正壮观的是接近半岛,届时会看到波光粼粼的黑海,乘客们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度假胜地。

艾莉婕和黑客两人在联合对抗生物学家,下着一盘冗长无聊的棋,她们两个一直走得很近,不论外出逛街还是购物,一直是一前一后。生物学家在黑衣人看来是个娘炮,没有共同语言,所以他见着没人理,便更乐意和几个女人混在一起,所以他们是形影不离的铁三角。而五人组则从上飞机就开始打盹,这会儿也没醒。我感到极度无聊,只得将座椅背后的画报看了一个遍,但大多数我都看不懂,语言不通,只能看图画。

“诶?林,跟我说说吧。”我的身边坐着另一个同样无聊的人,Alex。他没有阅读的习惯,几乎从来不看书或杂志,这会儿刚和空嫂瞎淡回来,扶着我的座椅,说道:“在罗马时,你曾经说有些好玩的往事,自己小时候瞧见的奇怪东西,当时你说没时间,这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我们大伙儿说说呗。”

生物学家一听这话,连忙故意下错一个子,认输完毕就风风火火赶到我身边,像个学生般坐下,打开那本有些年头的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你是说,我第三只瞳孔小时候看到的那些东西?”我回想起前一阵子,故意卖了一道关子,不告诉他知道。不过这会儿也到了时间,正好拿来消磨时光。于是我神神秘秘地对他说道:“Alex,你相信鬼这种东西吗?”

“不太信,凡是我见过的我信,鬼是个很扯淡的玩意,几乎没什么人见过。”Alex摇摇头,问生物学家说:“你是专家你说说。”

生物学家慢条斯理地边思索边回答:“幽灵,鬼魂,其实是一种弱电磁场反应,可说有也可说没有。往往出现的很多鬼魂,它本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而继续是以人的形态在出现。不过,所谓的灵魂其实是有形体的,那是一种物质,呈圆形,最初是纯净的半透明体,时间越久就变得越浑浊。也有人专门给它们取了一个名称,叫做幽子,据说可以穿透任何的物质甚至时空,而且带着记忆体。而当这些东西在穿透人体时,残留的记忆就会被留在了那个人身上,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些人会突然之间变得让人十分陌生,同时说出一些很反常的话儿。反正万事都有科学解释。我始终觉得这和空间和磁场,有着联系。”

“非常好,弗兰克,你十分生动地解释了,为什么会有多重人格的原因。我想的和你差不多,那就是同一具躯体内,被入侵了很多丧失躯壳的灵魂,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人才有灵魂,动物也有,相比较下来,动物的亡灵可能更多。”我举着例子,给他们提了一种现象做直观的补充,道:“你们都有去过乡下地方办事的经历吧,我是说,那种地方很空旷,没多少人,而且都种着庄稼,树林也多。有时候你们走在那头时,会不会突然就感到背后有某种动物快速奔跑的声音,似乎冲着你追来?你以为这可能是村里的狗,但回头去看,什么都没有,但这声音还在发出,从你脚边一溜而过,然后消失了。这样的事有没有?”

“好像有过,但没什么印象。”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那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我嘿嘿一笑,说道:“这可不是宗教传说里的地狱猎犬,那些就是动物的亡灵。狗、狍子、浣熊甚至狐狸,什么都有,它们在你脚边跑过。我可以看到它们的外形。幽灵并不是深更半夜才会出现,大白天它们也照跑不误。只可惜,我的眼睛能看透黑暗里的一切,让任何值得恐惧和悬念的东西都玩味不了,就像翻本书,我看了前面一部分就知道最后将会如何,很乏味无聊。所以我今天要说的,也和动物有关,那是在我小时候,大约八,九岁左右看见过的东西。”

以下是我的直述:

家父的职业是高压电缆成套设备运营工程师,在六零年代末期,他刚开始参加工作后不久,被单位派往神秘的东方大国——中国,参加一个叫做广交会的商务活动。

那一次是广交会刚开幕,中国还处在一片红色旗帜锣鼓喧天的特殊政治氛围里。由于家父略懂几个汉字,尽管所有能正确发音和书写的不超过两百个单词,但已经算派遣人员里的中国通了。

他在大街小巷看见居民都喜爱相互赠送一本红色的小册子,这也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红宝书,却误以为是汉字字典,因而也去弄来一本,坐在一个公园里费劲地研究。但这一无意的举动,却引起了附近巡逻的工宣队员们的注意。他们很快将这个奇怪的外国人举止行为,汇报给了当地政府,政府再通报省一级行政机关,最后家父竟然获得了特殊待遇。

当时的中国,尚处在特殊时期,闭关锁国的状态下,对于海外国家的态度十分注重,因此这么一来,家父被戴上国际友人、无产阶级革命的国际同情者、中国人民的好朋友等诸多花环,省里领导决定,享受高级待遇,因此家父的公司也连带着获得了勃勃商机,项目很快签订下来。因为这层关系的缘故,家父是极少数比较怀念中国文化革命的外国人,为什么?好处都在那个时代里获得了,并且也因为这些关系,被当时的公司极为倚重。

尽管其他国家的公司代表竞相模仿,也去买红宝书来念,但第一个始终是最赚便宜的,这也为十多年后的家父带来另一次有意思的长期旅行。

十多年后,中国成为了发展中国家,改革开放的浪潮无可阻挡,顿时像百花争艳,整个国家到处都是商业合作和贸易项目,外商也是在这一时期开始慢慢进入中国。

家父所在的公司,一直没有被中国人民所遗忘,所以当时有一个很大的项目,落在了公司身上,这个项目就是——更换中国东北地区的老旧电路,换成符合时代的高效能成套设备工程。那个年代有句话儿叫做实现四个现代化,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技现代化和国防现代化。而道路建设和电力调配的工程也在同一时期蓬勃发展更新。因此,家父和家母被公司派遣,前往中国东北,着手开始搞建设。

好了,废话说到此有点够了,也到我该粉墨登场的时候了。当时我家的结构是:家里一对爷奶,一个小叔和婶子,外加我们家三口家庭。我有两个姐姐,不过她们是家父前妻的孩子,她们的母亲因难产在生下第二胎后就去世,所以家父续娶了家母。从小两个姐姐一直与我不睦,总觉得我是多出来的一个,所以她们更乐意住在法国她们的外婆家里。我的小叔供职于一家钓鱼俱乐部,每天都是晚班,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所以,如果让我留在老家,没人管带。最后决定,我与父母在1985年一起去了中国东北。

这一待就是四年。

我当时已经开始念书,所以被安排在当地电力总公司内一家叫做子弟学校里念小学。每个班里的学生都排得满满的,甚至达到40来个学生为一个班级,这在欧美国家简直是无法想象的。由于我是整个班级里唯一的外籍人士,从老师到同学都对我关爱有致。

每年一到夏天,如果我不是被家母送往上海住在外婆家,就是在当地与同学疯玩整个暑假,不是下河捞虾子,就是跑菜农园圃里偷摘黄瓜。虽然是东北地区,但是夏天依旧十分炎热,最初我和同学都喜爱去水库里游野泳,直到城里的博物馆开放了一间古尸室,这是唯一不需要买票就能享受空调待遇的好去处,没多久,这间摆放着狰狞古尸的展馆里,就挤满了像我这样的孩子。

当时的物价非常低,去一次博物馆收费仅仅只要一毛五,相等于两根冰棍的价钱。我们每天的行程是,上午在电力公司的饭厅里看动画片,中午去博物馆吹空调,而到了傍晚,我们会去冒险。

这件事发生在我刚到那里的头一年,也就是1986年的夏天。

那一天,我和同学逛完博物馆之后,有人提议去郊外一座神秘的古塔。那里没有一条规整的路,都是土埂,只有拖拉机进出,一般家长都不让小孩随便进竹林。原因有三点:第一竹林是农户承包责任田,怕我们进去搞破坏,然后家长赔钱;其二是竹林有竹叶青,已经咬伤多人,是剧毒的蛇类;第三个原因是,古塔长期失修,塔基不稳,并且塔层多处毁败,很容易失足高空坠落死亡。尽管家长三令五申地阻止,但我们还是决定去那里。

我们喜爱去的原因就是图一个凉快和好奇,家长越不让去的地方小孩就越喜爱去,这也叫逆反心理吧。只要走进竹林,一下子,温度就要比起外面低上好几度。竹林的对面是一堵高墙,高墙内是家蜂窝煤加工厂,在这之间是条小河,河水非常浅却非常浑浊,每一年都会淹死人,相传水里有水鬼找替身。班里就有个同学淹死在里面,所以我们尽管胆子大,也不敢太靠近这条小河。小河穿过竹林就打了个转,折向其他地方,在这个转折口是一片荒地,那里就矗立着一座宝塔。

宝塔四周还有些破破烂烂的土墙,据说是明代的建筑。塔身上依稀可见一些浮雕,但大多面目已经不清。而在塔墙上,画着很多佛陀和金刚,尽管年代久远,但色泽还是比较鲜艳的。

我们去宝塔所干的事,无非就是掏鸟蛋,那里还有猫头鹰的巢穴,总能在里头逮到小鸟,一般都喜爱带回家养着玩。宝塔内异常潮湿阴森,孤身不敢去,都喜爱成群结队地赶,人多可以壮胆。

这一天,我和十来个伙伴,往那里赶,越过竹林,宝塔已然在眼前。但是,好像有些不寻常,宝塔四周的空中,明显飘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种东西非常大,身体有一间小屋般大小,吻部极长,头像一只猪,但身体却是纺锤型的,上面布满了坚硬的鳞片。它的前爪非常短小,长着一双鸡爪,后肢却很强壮,屁股后拖着一条肉色的尾巴。在它的背上,长着一对不成比例蝙蝠翅膀,总之就是个四不像。它飞行时悄无声息,绕着宝塔不断盘旋。

当时除了我,还有几个比我小很多的孩子也瞧见了,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瘫坐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同行的半大小子们虽不明就里,但也隐约感到了危险,于是一大群人,架起我就拼命逃跑,一直跑到竹林口,被当地农户拦住,以为我们在那片竹林里挖竹笋或是打他们家猪崽。

农户非常愤怒,扭住我们一伙死死不放,非要问出个所以然。然后小子们就异口同声说在宝塔周围见到了怪物。农户死也不相信,押着我们去到那里,结果他们自然什么都看不见。而我们被押到宝塔下,那东西显得更大了,体积远不止一间小屋那么大,起码得有十来米长。

不过这种奇怪东西,好像也瞧不见我们,继续在那里悠哉悠哉地盘旋,从底部往上瞧,就仿佛是在游泳一般。农户以为我们在耍他们逗乐,伸手要揍人,结果那几个小我们很多的孩子中的一个,直接就吓晕了,这才被农户放了,逃回了城里。

事后,所有的家长都认为在胡说八道,被人逮住闯了祸,结结实实暴打一顿。只有我没有挨打,因为我被送医院了。

家人发现我的眼珠颜色变了,成了血红的瞳孔,都大惊失色,连忙开着厂里党委书记的小车,把我送到省会的武总医院,最后被查出自己原先的那颗瞳孔转到了眼球内测,眼肌麻痹,转不回来。通过矫正才恢复。我也是在那时知道了自己还有第三颗瞳孔,治疗结束,大病一场,连吐带呕,不舒服了许多日。从此落下病根,只要自己擅自使用第三颗眼仁,就会头晕不止,外加恶心。但随着年龄增长,我自己慢慢学会了怎么使用,不再需要医疗器械的帮助矫正。

很多人都质疑我们所看见的,认为是小孩常闹的把戏,瞎说一通可以不用挨打。整个电力公司只有一个看锅炉的老汉相信我们所说的话,这人懂一些气功啥的,说我们看见的东西,是其他空间的生物。这种生物它看不见我们,一般年岁越小的孩子越容易看见,俗称天眼。而长大后,天眼慢慢合上,就再也无法看见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就是我那第三颗眼仁的由来,和第一次使用所看见的奇怪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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