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貌上看,那妇人虽有不惑之年,却依然风韵犹存,年龄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印痕。
虽然脸上带着薄纱,却依稀看得出绝美的轮廓。弯柳叶眉,微微一蹙,一双美眸,犹如大海般深邃,让人过目难忘。睫毛浓密,配上深邃的双眸,极是好看。
中年妇人看到燕南飞,惊奇的神情,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她是兴奋还是惊恐。左手赶忙触摸了一下脸上的薄纱,深怕薄纱没有系紧而随风飘落。
看到中年妇人没有回话,燕南飞好似纳闷。兴奋、期待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紧张,他不明白,如果那妇女不是他多年相思的小师妹,为何她没有否认。如果那妇人是他的小师妹,为何她不与自己相认。
燕南飞正思索着,只见那妇女扭头想走。
燕南飞哪里肯错过这机会,二十多年的思念犹如潮水一般倾泻而来。什么身份、低位、权贵,眼前的这位一代宗师,只像一位思念成疾的丈夫,心中只有他的妻子。
看见那妇人想要离开,燕南飞双眸泛泪,但他不顾一切,追了过去。那妇人见燕南飞追了过来,便也加快了脚步。
燕南飞见此情形,坚信那妇人就是自己的小师妹周若冰。眼看那妇人离他一丈只远,并且距离渐渐拉开,燕南飞心里着急,便纵身一跃,跌倒在那妇人的跟前,双手紧紧抓住妇人的脚跟。
看到燕南飞跌倒在地,那妇人满是心疼,深邃的双眸中泛出泪花。
“师兄,你这是何苦呢?”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让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禁老泪纵横。
“二十多年前,我在缥缈峰上失去了你,我以为此生再也不能与你相见,内心的痛苦与自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如今,上天眷顾我这曹老头,让我们再次相遇,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错过了你。”
听闻燕南飞的哭诉,那妇人也是泪流满面。弯下了腰,用颤抖的双手将燕南飞扶起,而后便是相拥而泣。
侯雄英见此情形,不禁也黯然泪下,想到了自己的木春风,此生此世,他们还能不能相见。
那些个蒙纱少女见到那妇人与燕南飞原来是相识,便也放下了戒备,站成了一排,等待妇人的指示。
“阿秀,带客人回村。”妇人说道。
“是……”
一行人缓缓朝村落走去,叫阿秀的姑娘在前面带路,燕南飞和师妹走在最后面。此时此刻,燕南飞依然紧紧握住师妹的手,生怕一旦放开,师妹就会再次离他而去。
师妹也没了先前的生涩,神情自然了许多,被燕南飞拉住,俨然一副安然的姿态。
村落虽不算大,却整齐有致,屋舍整齐,花草丛生,不远处还种了许多瓜果蔬菜,村里的人不多,却没有一个男人。
也许这个村里根本就没有男人,这让侯雄英有些疑问,出于好奇,侯雄英打算问个究竟,不然憋在心里也难受。
“阿秀姑娘,这村中竟然没有看到一个男人,这是为何?”侯雄英快步追上前面的阿秀说道。
听闻侯雄英这番言语,阿秀心里有些不太乐意,美眸中闪过一丝敌意,却没有作任何回复。这眼神让侯雄英感到一阵寒意,本是无心而言,却受到这般对待,这样侯雄英好不自在,却不知错在何处。
不久一行人便来到一间客厅,房子虽然简陋,但里面陈设却摆放整齐有致,地面打扫的也异常干净。妇人让阿秀照料侯雄英与卫剑生二人,她自己则与燕南飞独处一块。二十多年的分离,他们应该有太多的言语说不尽、道不绝。
“公子请喝茶……”一位十五六岁面戴薄纱的小姑娘端来两杯茶分别摆放在侯雄英他们面前。
侯雄英发现这里的人脸上都戴有薄纱,虽然好奇,但避免先前的尴尬,他不敢再问。
一股茶香扑鼻而来,侯雄英不禁贴道杯前仔细闻了一番。
“清香淡雅,让人神清气爽。姑娘,这茶叶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话,这茶名叫毛尖,是今年出的新茶,我村里自己种的。此地气候宜人,光照充足,非常适合植物的生长。公子有口福了,外面可品不到这么好的毛尖。”那姑娘回答道。
“风丫头,再敢多言,小心我打烂你的舌头。”那就阿秀的姑娘一脸凶狠,吓的那风丫头匆匆离开。
侯雄英与卫剑生相互起了个眼色,表示对那阿秀很是无语,想不到一个外表看似清纯的女子,脾气如此的暴躁,与那河东狮无异。
其实这也怨不得阿秀,侯雄英他们又怎会明白曾经外人给这个村落带来的伤害。
村落前,枫树下。火红的枫叶时不时落下几片,地上到处都是枫叶,如同铺了一块地毯。
“师妹,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你活着为何不来找我,你知道这二十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为何你要这么狠心?”
“师兄,不是我不想去找你,而是……”周若冰语言又止,手还不禁触摸了脸上的薄纱,而后便泣不成声。
“师妹,这是为何?你告诉我,这么多年的相恋,只能说忘就忘。当年我们在一起,如同神仙眷侣,你弹琴我舞剑,我帮你研究奇门遁甲,你陪我练习武功剑法……”
“师兄,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周若冰打断了燕南飞的言语,双手触摸着脸颊,泪如雨下。
燕南飞立马停止了言语,紧紧抱住了周若冰。周若冰则依偎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此时此刻,一个温暖的怀抱,能够化解他们之间任何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