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飞听他们说《心猿心法》和《神猿百变》极为难练,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却不知他单独一人,也无明师指点,练这无上内功心法,若不是他心无点尘,一心只想寻回伊雪,心无旁鹫,早已不知到鬼门关上走了多少回了。
铁云道:“这两本秘籍,还是请伊兄弟暂且收着,日后遇着有缘之人传给他,也算继承了铁鄂爷爷的衣钵,光大了‘大圣门’!”
伊飞道:“这……”
李青莲道:”伊兄弟,你铁大哥的话,说的实在,这绝顶武功,不是谁说想练就练的了的,你日后传给别人,也要慎之又慎,务必要那人,要有悟性,要,要,唉……”说着说着,这平日笑嘻嘻的李青莲竟连连叹起气来。
伊飞道:“李大哥何必叹气,不就是为了杜华笙那,那家伙么?”
李青莲叹道:“是啊,既然说到了这逆徒,就索性说给两位兄弟听听。”
伊飞心中有事,但李青莲似是谈兴正浓,他也不好打断他,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来。
李青莲对铁云道:“铁老弟,你可知我为何不愿收徒弟?”
铁云道:“想是没有李大哥看得上眼的,恐坏了李大哥名头!”
李青莲叹道:“习武之人,最怕衣钵无人传承,吾李青莲年已过半百,何尚不想寻找良材美质,传我一身本事,只是要觅一十全十美之人,何其难哉!……其实,十多年前,我是收过一个弟子的……”。
李青莲说到往事,意有些哽咽起来,铁云急忙给他倒酒,劝酒。
李青莲这次却没有举杯,他拿起他的酒葫芦,道:“当年这杜华笙投到我门下,我见他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好苗子,当然悉心加以调教,他也肯下苦功,不数年间已打下了极好的根基,在同龄的少年中,算是一骑绝尘,无有望其项背者,可是有好几次,江湖上的朋友告到我的面前,说那逆徒……坏事做绝,我见他平日里目不斜视,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便不相信。谁料有一日,我到一个朋友家喝酒回来,经过一户人家,听得有人呼救,我冲进去一看,天!这逆徒,他将人家的女儿家,脱得……,我将他捉拿回来,吊打了三天三夜,他却说是一时糊涂,以后决不会重犯了,我那时也思想收徒不易,加上他年纪还小,便放了他条生路,只将他逐出门墙,严厉看管,以观后效。那知那逆徒有一日寻机走脱,将那些告状的人家,杀得……鸡犬不留,我追了三个月,才在青城山绝项上逼着了他,一刀砍在他脸上,他却坠下了悬崖。没想到,这逆徒竟然没死,还学到了阳无垢那老魔头的魔功,这……”
李青莲说着,竟气喘吁吁起来,伊飞关切的道:“李大哥,你负了伤,还是多多休息为好”。
李青莲摆了摆手,道:“无妨,不说出这逆徒的事,我怎么心安?……我那时以为除掉了这逆徒,没想到自已外号‘辣手书生’,平生自诩侠义,却收了个如此不肖的弟子,心灰意冷之下,便散去了家财,从此浪迹江湖,只剩了这个祖传的紫金葫芦还陪着我……”
这时窗外已经蒙蒙亮了,伊飞心中着急,却不好打断李青莲。
李青莲道:“铁老弟,你知道我是为何不愿收徒了吧?”
铁云点头不语。
李青莲看了看伊飞,忽道:“伊老弟,你胸口憋闷,可好些了么?”
伊飞讶道:“李大哥?你……”
李青莲笑道:“你给那黄家三个不要脸的老头子的拳力、掌力震得不轻,我见你心急浮躁,因此扯了这许多闲话,来分你心神,你在心里,在埋怨我吧!”
伊飞急道:“小弟不敢!刚才我试着运了下气,已经舒服多了!”
铁云羡道:“李大哥真神人也,武功出神入化,医道也堪比杏林国手”。
李青莲道:“什么出神入化,什么杏林国手……,唉,伊老弟,你现在很想去救公孙小芳,还有,想去寻找你伊雪妹子不是?”
伊飞点头道:“是!”
李青莲笑道:“我只所以说这么多话缠住你,就是怕你受了内伤,强要去救人,寻人,你现在可以运功疗伤了!你现在心绪平静了些,运功应是无碍的了。”
内力一途,最讲心境平和,李青莲知伊飞关心则乱,若刚一到这里便强行运功,只怕反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伊飞道:“是”,又关切的问:“刚才李大哥也给那黄元炳打了一拳,伤得怎样?不如现在也运功调息为好。”
李青莲勉强笑道:“不妨事,嗯,铁老弟、伊老弟,我方方在铁老弟背上暗暗运功,已将伤势封住了,现在,是,是不妨事的了!”
伊飞见李青莲脸色苍白,双目躲躲闪闪,无复先前神采,心里暗暗起疑。
李青莲打起精神,道:“铁老弟,你不是想学我的武功么?我这里有几篇口决,你可要用心记住了!”
铁云喜道:“李大哥!说的可是真的?只是小弟姿质太差,习不得李大哥的上乘武功!”
李青莲眼皮耷拉着道:“老弟先记下了,日后……再”。
铁云大喜,急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地上,要给李青莲磕头,行拜师大礼。
李青莲急拉起铁云,道:“铁老弟,我过毒誓,今世不再收徒弟,我这些武功,只是兄弟间切磋武功,你我还是兄弟相称,就不用拜师了……你听着,这‘流云飞袖’的心法口决是……”
铁云见李青莲终不肯收自已为徒,目中蕴泪,他知这机会来得极不容易,不敢听漏了一个字。
伊飞知武林中最忌讳听闻、窥见他人、他门、他派武功秘决,就要起身到另处的房子里去。
李青莲淡淡的道:“伊老弟,你去哪里?吾方才说了,我们兄弟三个切磋切磋武功,你看李大哥这些玩艺儿不来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