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黍离虽是“金龙教”前数任教主血裔,又是现任“金龙教”代教主,但她很小时父亲去世,兄长荣城壁又远去京师追索《神龙决》,曾寄养在上官全家中很长时间,因此和上官全颇有几分爷孙亲情,较和其他“金龙教”长老的情份要深切得多。
荣黍离见上官全这么说,也担心黄健安另有埋伏,便停下了脚步,想起方才差一点为黄健安爷孙所算,惊魂未定,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上官全慈祥的望着荣黍离道:“离儿,这几个月来,可苦了你了!”
荣黍离已拭干了眼泪,恢复了她平素冷若冰霜,不怒而威的神情。
她淡淡的道:“上官爷爷,黍离并不怕苦,只要‘金龙教’不断送在我荣黍离之手,黍离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只是我荣家对你们八大长老不薄,先父更对你们八人有救命之恩,这黄元炳、黄元庆、黄元彪胆敢如此忘恩负义,暗害本教代教主,你等真不知情么?”
上官全长叹了一口气,窦奇、蔡相琛互看一眼,两人忽的半脆于地,郎声道:“荣代教主,属下确有苦衷,这个……”
荣黍离冷冷的道:“有苦衷?那金长老和曾长老呢?他们可一直和黄家叛徒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窦奇、蔡相琛朝僵坐在椅上的金中励、曾庆勋看了看,尴尬的低下了头。
荣黍记走近金中励,曾庆勋二人,伸指要给二人解开穴道,忽然看见曾庆勋的横样,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忽然间一个人跃了过来,叫道:“小心,让我来!”
荣黍离见是伊飞,脸上一红,让到了一边。
伊飞见曾庆勋面孔扭曲、抽搐,连颈脖都已成了紫黑色,他呼吸已经极为微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他急从怀中取出颗“王蝎丸”,以指力捏破外面的腊丸,托起曾庆勋下巴,将药丸送入曾庆勋嘴里。
曾庆勋此时已生机甚微,“王蝎丸”虽入他嘴,他竟无力运功化开。
金中励穴道得解,过来便要伸掌给曾庆勋输送内力,伊飞阻住了他,道:“不可,曾长老现在浑身是毒,还是我来!”
伊飞伸掌按在曾庆勋“丹田”之上,缓缓的输送了一丝内力给曾庆勋过去,他服过“蓝蝎儿”精心调制的“王蝎液”,因此不怕“紫蝎儿”下给曾庆勋的毒。
这“王蝎丸”当真是疗治蝎毒的无上良药,在伊飞内力催动之下,不到一刻时分,曾庆勋脸色已渐渐的褪去了紫黑,他的呼吸,也由若有若无,变得细微均匀起来。
伊飞逐渐加大功力,曾庆勋脸上的紫黑已褪去了一半,呼吸已变得粗重起来,他感激的朝伊飞看了一眼,示意自已已可运功化毒,伊飞便收回了自已手掌。
曾庆勋自已闭目运功疗毒,不一会他头顶冒出一团蒸汽,却似一团紫色乌云,盘旋在他头顶。内功高深之士,练功、比拼内力时头顶冒出的白汽,都是白色的,这曾庆勋此刻的却是一团紫黑,想是中了剧毒方致如此,在场的人多是见多识广的人,见了如此异状,个个触目惊心,心中惊叹“蝎子营”的毒物之毒,手段之辣。
金中劢忽的跃起,连扇了窦奇、蔡相琛各三个耳光,怒道:“老八要是有什么事,老子非把你们几个背信弃义的软骨头大卸八块不可!”
窦奇、蔡相琛武功不在金中劢之下,却硬着头皮受了金中劢的耳朵,不闪不避,金中劢指力强劲,下手丝豪没有容情,窦奇、蔡相琛脸上,立时凸出了十多条粗大的指痕。
金中劢又闪身到了上官全身前,伸掌欲向他脸上掴去,上官全正要坦然受之,金中励却一掌打在自已脸上,直打得自已数颗牙齿,飞落在地,他满嘴是血,竟蹲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想不到数十年兄弟,当年‘金刚门’的八大金刚,‘金龙教’大杀八方的八大护教长老,到老了却自相残杀,叫俺金老五好不伤心……”
窦奇、蔡相琛眼眶也禁不住湿润起来。
上官全含泪道:“老五,老三、老四,这些事怪不得你们,要怪,就怪你们大哥无能,叫你们这些兄弟离心离德了!”
伊飞这些六、七十多岁的老人竟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心想“金龙教”正处理教内事务,自已在场,多有不便,便对荣黍离道:“荣姐姐,小弟还有事,先送这几位朋友出去了!”
清月、迟金虹、刘盛、温长青等人都是老江湖,知道江湖门派教会处置内部事务,最是忌讳外人在场,因此都准备离去。
荣黍离拱手道:“各位援手之恩,荣黍离没齿不忘,日后有用得着我’金龙教‘的地方,只管……”
宋藻玉道:“荣姊姊何必客气,同为女子,遇着黄健安这等无耻行径,便是路人,也要伸手相助!”
荣黍离冷冷的道:“想不到天之娇女,也到凡尘多事,哼,我荣黍离宁愿去死,也不会受你这份恩惠!宋藻玉,你这份人情,本代教主日后必还给你!”心中却想:“看来这贱人真的武功极高,怪不得那日在‘镇西候’府擒她不得,想来她定是修习了《神龙决》的武功,哼……”
迟金虹、刘盛、温长青见荣黍离无礼,齐要作,宋藻玉却道:“荣姊姊何必如此,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祖上的事情,还说不定谁有理,谁没有理哩!”
伊飞这时已知那白衣美少年便是藻玉公主,她果然生得天姿国色,虽穿着男装,也显得飘逸潇洒,隐隐有富贵王者之气。
不知是莲月还是藕月嚷道:“哎,我说‘荣大教主’,我等看在伊飞兄弟的面上,跑了大老远的路程,前来助你,你便这么寡面无情,来对待相助你的人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