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厉景呈上次说过那番话,荣浅都是能躲就躲。
而他和荣家的关系,却越拉越近。
荣浅穿了件草绿色的大衣准备出门,下面搭配一条黑色铅笔裤,她带上门,在斜对面看到走出来的荣择。
荣浅扬起抹笑,快步迎过去,“哥。”
荣择冷淡应声,“嗯。”
她早就习惯他的态度,荣择走在前面,荣浅忽然挡到他跟前,“哥,上次厉景呈酒后进入我房间,是你和妈共同策划的吧?”
她唇瓣保持浅浅笑意,说出这话的时候,甚至还那样亲昵地称呼他。
荣择闻言,这才正眼瞧她,“那天的事,怪你自己没锁门。”
“是啊,”荣浅点头,“不过,你的贵客原本打算睡你房间,你进去却发现没有他的身影,荣家房间是多,但依着常人的思维,你怎么都要先确定他在哪个房间吧?”
荣择以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会,不得不重新以审视的眼光看向她。
三楼,顾新竹正往下走,“兄妹俩说什么呢?什么常人思维?”
荣浅上前挽住顾新竹的手臂,“妈,我说哥就不是一个常人,不然哪能年纪轻轻就担起荣氏一片天呢?”
荣择跟在后面,心想着这狐狸尾巴藏得真好。
荣浅下楼一看,厉景呈也在。
但他最近来,倒是为了荣氏的事。
荣氏和霍氏早前共同合作,盘了一个烂尾的工程,打算造成三十二层的办公大楼带商业街,时隔半年,整座建筑已然拔地而起,将来的辉煌不难预见。
但是前不久,连续两名工人摔成重伤,这事被曝到网上,一石激起千层浪。
荣安深招呼她们都过去,厉景呈眉眼魅惑,朝荣浅看眼,便接着下来的话,“现在还有个办法,医院那边开出证明,当天工地上的工人大部分上吐下泻是食物中毒,这就好办多了,至少这才是导致两名工人摔伤的具体原因,而且他们也亲口承认,说当时头晕目眩得厉害。”
“真是食物中毒?”荣安深大惊,语气迫切。
“是。”
荣安深忽然握紧拳头,朝荣择看眼,“工地上的饭菜,平时都是由我们荣家下属的食品公司直接配送,而那块又是你在负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厉景呈装出吃惊的样子,荣浅能预料到荣择的下场。
坐上厉景呈的车出去,荣浅冷不丁来句,“老狐狸。”
厉景呈摸索着下巴,朝内后视镜看,“我哪里老?”
“哼,你哪都老。”
“你看过了?”
荣浅瞪他眼,继而又勾起一笑,“不过,看到荣择那倒霉催的脸,我高兴得很。”
“从小到大,你没少被他们算计吧?”
她原本漾在嘴角的笑意僵住,“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对我很好吗?”
“装!”
荣浅敛起笑,声音也低下去。“你都能想到,可为什么我爸会觉得她比我亲妈还要对我好呢?”
厉景呈抬起手,动作自然地将她垂下的头发拨向耳后,指尖扫过她白皙光滑的皮肤,荣浅一阵战栗,尴尬地将脑袋别向窗外。
带她去了书吧,宋权照例腾出时间陪她。
荣浅从阳台回来,找了圈却没找到厉景呈的身影。
她着急起来,匆忙跑出店外,居然发现厉景呈的车也不在,荣浅心通通直跳,她急得在原地打转,“厉景呈,你在哪?”
宋权看向四周,“他可能就在附近。”
“不可能,他以往都在靠窗的位子等我,他是不是先回去了?”
“你别急。”
“厉景呈!”
宋权看她眼,然后说道,“走出这条路,前面很好打车,要不我给你打辆车回去吧?”
“我不。”她拒绝得很干脆。
宋权意识到,他给她的心理暗示,黑暗的一面正在逐渐渗透、扩张,虽然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滴水能穿石。
不远处,一辆车飞驰而来,厉景呈停稳后下车,“怎么都站在外面?”
“你去哪了?”
“前面不远处有家烤肉店,平日里很难排到位子,我先去拿号了。”
他上前拉过荣浅,“怎么掌心都是湿的?”
“我,我洗了手。”
吃过饭后,驱车往回赶时已近傍晚,厉景呈将车开得很慢,荣浅头耷拉在一边。
“你知道吗?我妈妈是死于车祸,小时候,我也遭遇过车祸。”
“真巧。”
她朝他瞪去。“没你这样说冷笑话的。”
“我说得是真话,”厉景呈单手握住方向盘,“生长在那样的家里,你应该从小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她不由噤声,以前有霍少弦这层关系,顾新竹不会给她吃明亏,但她总有回家,离开他庇佑的时候……
荣浅懒洋洋靠着座椅,车子一路往回开,等厉景呈开到荣家门口不远处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将车子停稳在路边,男人手指有节奏的在方向盘上轻打,几乎未作犹豫,他倾过去覆上她的唇。
荣浅感觉到异样,眸子迷迷糊糊睁开。
放大的俊脸清晰呈现,她眨了眨眼睛,尔后倒吸口气。
厉景呈在她唇边轻啄,“荣浅,给自己找个坚强的后盾吧,荣家这地方迟早会把你吃掉。”
“后盾,你吗?”
厉景呈神色认真,“对,随着荣择羽翼渐丰,你将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不好受,与其这样被当成眼中钉,何不趁早脱离出来?”
荣浅盯着厉景呈,他眼里幽暗的冷冽散去,随之在她眸中展现的,竟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题外话------
艾玛,亲一个容易吗?容易吗?你们还要叫我兽,我装得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