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的手被厉景呈按着,她使劲挣扎,看她眼里的神色,是不想再忍了。
荣安深朝里看眼,“你们?”
“在里面说了会话,这地方挺安静的。”厉景呈回道。
“还是去客厅吧,新竹,给我们去泡两杯茶。”
“好的。”顾新竹率先离开,荣浅急欲跟过去,厉景呈猛地扯下她手臂将她拉回自己身侧。
从小到大,荣浅在顾新竹手里吃过的暗亏不少,可她毕竟是个小女孩,没法强大到能独当一面。
厉景呈并没逗留多久,陪着荣安深说了会话后就走了。
晚饭后,荣浅捧着水杯下楼,厨房里是给顾新竹熬得参汤,据说当年生荣择时落下了病根,荣浅瞅向四周,见保姆走开了,她蹑手蹑脚走过去,打开盖子后将手里的一把药放进去。
装作没事人般回到房间,荣浅坐在床上,数着时间过。
没过多久,就听到顾新竹的声音,“哎呦,哎呦——”
荣安深急得不轻,似乎喊了人上来,外面炸成一锅乱,荣浅的房门猛然被敲响,“浅浅,你给我开门!”
荣浅走过去将门打开,荣安深面色铁青,手朝她指了指,“你给我到医院去!”
似乎知道她就是罪魁祸首,荣浅掩饰不住内心的忐忑,荣择抱着顾新竹匆匆忙忙上了备好的车,一行人焦急赶往医院。
荣浅站在走廊内,看到荣安深满面焦急,她想到了车祸中丧生的妈妈,要是妈妈还在的话,爸爸会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也这样慌张疼惜呢?
荣择冲到她跟前,“是不是你干的?”
荣浅撇下嘴,“什么?”
“要真是你,我肯定会揍你!”
荣择和荣安深焦急地守在门外,荣浅双脚下意识往后移,她这会才觉得害怕了,那一把药的剂量说不定不轻,会不会出人命?
荣浅退到走廊尽头,她掏出手机,下意识翻出霍少弦的号码,手指才要按向通话键,却又惊蛰般收回。
她不能再这样依赖他了,荣浅心尖蓦地漾起悲伤,尖尖酸酸的,难受极了。
她最终拨通厉景呈的电话,“喂。”
对于这个突然打来的电话,厉景呈略感吃惊,“怎么了?”
“你能不能到中医院来趟,我,我好像闯祸了……”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后,医生才从急救室出来,荣择第一时间开口,“我妈怎么样了?”
“应该是服用了大量的泻药,人已经脱水,需要住院。”
“泻药?”荣安深咬牙,手掌攥成拳头。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荣浅,“你给我过来!”
她举步维艰,走到荣安深跟前。
“是不是你做的?”
荣浅咬牙不语。
“你说啊!”
她慢慢抬起头,“爸,厉景呈进我房间的那次,你真觉得是我忘记锁门了吗?还有今天,泳池的门被人开过,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怀疑她呢?”
“这么说,就是你做的了?”
荣安深自动忽略掉别的信息,他怒火中烧,“你看看我把你宠成了什么样,这是要出人命的知道吗?”
荣浅紧咬下唇,“那她害我的时候呢?”
“你还嘴硬!”荣安深举起手,荣择看了眼,并未阻止,只是退到一边,呼啸而来的巴掌令荣浅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一记,很重很重,啪地,隔了层墙壁的人都能听见。
只是,荣浅并未感受到任何疼痛,她手臂被人拽住往后退步,荣安深的那一巴掌打在了厉景呈替她遮挡的手背上。
男人俊颜绷紧,荣安深还想打,厉景呈将她往怀里一带,大掌按住她的头,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伯父,算了。”
“算了?你看看她,新竹这会还在急救室躺着!”
厉景呈望了眼怀里的女人,肩膀还在不争气得抖着,兴许是从来没想到荣安深会这样,厉景呈眸子藏了抹厉色,“我先带她走。”
如果荣浅这会是他的女人,他掀了荣家都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荣安深胸膛剧烈起伏,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气过之后也不舍得再下重手。
厉景呈环住荣浅的肩膀,也不等荣安深答应,直接带了她离开。
走出医院,他才将怀里的人松开。
荣浅眼圈微红,垂着头,厉景呈一把攫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视线,“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要我一直忍气吞声吗?”
“我说过,你跟了我,我会帮你想一百种治她的法子,保证弄得她比你还有苦说不出。”
荣浅拍掉他的手,厉景呈闷哼声,她这才注意到他被打得通红的右手手背,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挥在她脸上该有多痛。
“你现在也可以帮我想法子啊。”
厉景呈抬起手,朝手背吹了下,听到荣浅的这话,他目光斜睨向她,“你以为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倒想不劳而获。”
荣浅甩下手要走。
厉景呈拽住她胳膊,“去哪?”
“我饿了。”
厉景呈不由扬笑,还以为她要为这件事哭个三天三夜,“你就不怕回去,你爸还抽你?”
“要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这么做。”
厉景呈摸了摸下巴,这小妮子,要真得到手了,以后要有个不痛快,往他水里饭里加点什么‘作料’,那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
荣浅迈下石阶,心里避免不了难受,脸色耷拉着,闷闷不乐的样子。
坐进车内,厉景呈掏出支烟点上,荣浅看了眼,“也给我一支。”
“你要?”
“嗯。”
她没抽过,想试试吸烟能不能解忧愁。
厉景呈凑过去,眼神迷离,迷魅性感的气息逐渐逼近她,削薄的唇微启,白色的烟雾漾出,喷灼到荣浅的脸上。
她眯了眯眼睛,往后退,厉景呈再度逼近,整口烟都在她脸上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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