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给他擦着眼睛,厉景呈看了眼地上墙上的狼藉,“拍个黄瓜你都能弄成这样?”
“可刀拍黄瓜就得拍啊。”
厉景呈抄起刀,刀背朝黄瓜一按,就碎了,哪用得着真使劲拍。“脑子长在里面做什么的?要让你做麻婆豆腐,是不是先得找个麻脸婆婆才能做成功?”
荣浅无语,伸手去摘围兜,“那我不做了。”
厉景呈见状,一把将她拉到跟前,困在流理台与胸膛中间,他握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她,“这毛病谁惯你的?动不动就逃,没一点韧性。”
“是你挑三拣四来着。”
男人屈起膝盖朝她屁股上撞了下,“好好学着。”
荣浅不满得在那按黄瓜,趁她凉拌的时候,佣人又做了几个菜,一顿晚饭这才凑齐全。
荣浅心不在焉吃饭,“开学那天下午有家长会,不能缺席。”
厉景呈听出里面的意思,“那我去。”
“当然你去,我爸从来不去的。”
男人顺口问一句,“那以前都是谁?”
荣浅握紧了筷子,垂下头不语,厉景呈蹙起眉,得到了答案。
“学校边上那个玻璃房,以后别去了,关了吧。”
荣浅并没正面回答,“周一下午两点,你千万别迟到。”
“知道了。”
家长会那天,到了十二点五十,厉景呈一个电话打到荣浅手机上。
她接通后没给对方先开口的机会,“厉景呈,都进阶梯教室啦,你人呢?”
“我过不来了……”
“什么?”荣浅跺了跺脚,“你答应我的!”
“我临时要回趟吏海。”
“可今天的会很重要,不能不来。”
“别闹,”厉景呈似乎真有急事,“回头我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解释下,你乖乖在家等我。”
“不要!”
那边,男人已经挂了电话。
阶梯教室内,班主任正在点名,一溜下来,只差荣浅没来家长。
朱婷婷幸灾乐祸地笑着,“你不有霍少弦给你撑腰吗?现在别的男人接手了,就不管你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人人捧在手上?”
荣浅手里的矿泉水才喝了两口,她眸光骤冷,“关你什么事?”
“怎么了,说说不行啊,别人都是父母出席,你倒好,从前是男朋友现在是未婚夫,就你有优待……”
荣浅将矿泉水朝她脸上泼,朱婷婷惊叫声,“你疯了啊。”
荣浅随后被叫进办公室,倒不是为了跟朱婷婷那事,班主任一个劲强调,“我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你们,不准缺席不准缺席,把我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没有,他临时来不了。”
“知道这次家长会多重要吗?”
荣浅被骂得个灰头土脸,神色恹恹地走出办公室。
厉景呈两天后才回到南盛市,荣浅放了学回帝景,赶巧男人前脚刚进屋。
她放下包,厉景呈朝她招招手,“过来。”
待她走近后,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生气了?”
荣浅余怒未消,可却丝毫没有表露,“没有啊,我跟老师解释过了,你忙嘛。”
厉景呈闻言,眼角眉梢染上笑意,他朝她脸颊上轻啄,“我还想着回来是不是要哄哄你。”
荣浅端着笑,心里却在想,哄,哄能有用的话,她就白气了。
厉景呈从床头柜上拿出个首饰盒给她,“看看喜不喜欢?”
里头是条铂金项链,吊坠很是别致,式样精巧,荣浅眉眼点缀满笑意,“喜欢。”
厉景呈一瞅,怎么瘆的慌,那笑越看越假,可不至于啊,荣浅不至于这么装吧。
吃过晚饭,洗了个澡,厉景呈疲乏困顿,只想睡一觉。
荣浅也看出来他累,可她偏偏不让他睡,她拖着厉景呈窝在沙发内看电视,“快快给我翻译,这话什么意思啊?”
男人强打起精神,眉间皱拢,“你看法语频道做什么,听得懂么你?”
“给我翻译,给我翻译。”荣浅拽着他手臂使劲摇晃,又来了,厉景呈最受不了这招,他喝口咖啡,忍着头疼给她翻译。
到了凌晨,荣浅才肯放过他。
厉景呈连跟她亲热的力气都没了,搂住她便沉沉睡过去。
荣浅睁大双眼,耳边的呼吸声沉稳绵长,厉景呈看来累得不轻。
她小心翼翼挪开他的手,放了她鸽子,说两句好话就没事了?
他当女人也太好打发了吧。
荣浅蹑手蹑脚下床,朝更衣间走了过去。
厉景呈睡得很沉,只是睡姿并没平时那么舒服,他想转个身,却发现没法动。
他睁开眼,入目的灯光尖刺无比,厉景呈扭头看向身边,哪里还有荣浅的身影,他正觉奇怪,想要翻身,这才觉得两条手臂麻木酸涩,目光顺着一瞅,不由倒抽口冷气。
他两手分别被绑在床柱上,用的都是他平时戴的领带,好几条扭在一起,牢牢捆住,厉景呈使劲拽了下,手腕打结的地方反而收得更紧了。
“别浪费精力了,”荣浅靠在从阳台进来的门口处,身子斜倚,“你的领带价值不菲,每一条都坚韧无比,你是挣不开的。”
厉景呈爱玩,却没想到如今栽在个小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