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子同他相差很多,这会就踮着脚尖,荣浅头挨靠在厉景呈的颈窝间,男人手臂顺势箍紧后将她整个人提起,让她靠向车身。
荣浅的两条手臂也慢慢放下去。
厉景呈看眼温庭雅苑,“有什么东西要拿吗?”
“就是些带走的衣物。”
佣人帮忙收拾下,只有两个皮箱,拖了就能走人。
荣浅跟在厉景呈的身后,看到男人将皮箱毫不费劲地放进后车座,她站在温庭雅苑的‘门’口看着这一幕,仿佛是丈夫接了旅游归来的妻子这般和谐。
回到帝景,佣人看到两人一愣,这又是闹得哪出?
分明嫌她们脑子太简单,转不过弯来,“荣,荣小姐回来了。”
厉景呈将荣浅的行李箱递过去,“拿楼上去。”
“好。”
荣浅住着温庭雅苑有几日了,虽然之前是妈妈住过的地方,但如今物是人非,也没个家的样子。
唯一能给她安全感,能接纳她的,还是帝景。
荣浅上楼后,走向阳台,玻璃房‘门’口的葡萄架延伸得很长,帝景的园丁将她买回来的那些‘花’‘花’草草也养得格外好,这儿最不缺的就数名贵‘花’草了,可荣浅每回在学校‘门’口看见就是忍不住。
其实,感情也像是那些富有生命力的小东西,你不好好经营,那就只能眼睁睁看它凋谢。
霍少弦仰起头沐浴阳光的那一幕,对荣浅的触动很大,也似给了她迎头一击。
只不过这一击,并不痛。
反而是将她心里纠结的放不下的全打散了。
这种时候,她更不能走到霍少弦身边,哪怕她想说的仅仅是一句,“少弦,谢谢你活过来。”
一双手落在荣浅的腰际,将她的神拉回去,厉景呈贴在她背后,手慢慢在荣浅的腹前合拢。
发尖上未擦干的水珠迫不及待淌落至荣浅颈间,她缩了缩脖子,“好冷。”
厉景呈轻甩下头,荣浅转过身面对他,这才见他只批了件白‘色’的浴袍,“大白天的,你洗澡做什么?”
男人将她提起后,让她整个人坐在栏杆上。
荣浅生怕往后栽,只得两手圈住厉景呈的脖子。
男人不由挽‘唇’,她不知道他有多爱她的这个动作,也只有真正亲密无间的人才肯这样。
厉景呈将她抱进屋里,随手将落地窗前的窗帘全部扯上,他并未开启遮阳状态,所以房间内还是明亮如初,这会正是太阳最耀眼之时,他将荣浅放到‘床’上,随之也覆上前。
荣浅不是傻子,也看得出男人眼里的炙热,她别过头,“你干嘛,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看的清清楚楚才好办事。”
荣浅小手握成拳后抵在厉景呈‘胸’口,“我还没洗澡。”
“我不介意。”
这是要有多心急啊?
荣浅东躲西闪避开他的‘吻’,“让我先洗个澡。”
“你这一洗又要多久?乖,做完了再洗,我跟你一起洗。”
“不要……”
荣浅的声音被他堵在喉咙间,她也不敢有大的动静,毕竟这是在白天,况且佣人们上楼下楼打扫也是经常的事。
厉景呈手掌抚着她的肩头,薄‘唇’移至她侧脸亲‘吻’,荣浅还是不习惯,以往厉景呈要她,她都让他关灯,这会阳光充足,男人身上亢奋的肌‘肉’一块块清晰,代表着美感的有力青筋更像是随时都要迸裂,荣浅不敢往下看,鼻息越来越热,眼睛放哪似乎都不行。
厉景呈从她身前抬起头,好像是感觉到她的局促,男人抓起她一只手掌放到自己‘胸’口,“是不是从没这样仔细看过我?”
荣浅的脸越发烧的厉害,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只能朝头顶方向,“谁要看你。”
“看吧,好好看看,”厉景呈带着她的手游走,“这儿,这儿,我对我的身体相当自信。”
荣浅手指蜷起,厉景呈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浅宝,我是你男人,你对我的身体,要比我自己对它还熟悉,这样,你以后才会认准我,且只认我一个。”
荣浅撇下嘴,“你当初不就认错了,把盛书兰当成我吗?”
他倒是会钻研,对她内衣的使用尺寸都能了如指掌,那还不是一样认错?
厉景呈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你从来没对我主动过,那晚,她进来就上了‘床’搂着我,你们身上的香气又是一样的,我被‘激’动冲昏了头脑,哪还顾得上仔细看?”
荣浅闻言,更是心堵,“当时要不是我回来,你们……”
“好了好了,不是没做成吗?”
厉景呈哄着她,三下五除二趁着她不备将她的衣服脱掉,他们头一次这样赤诚相见,她的玲珑有致在他眼中绽放,那一朵纹身更衬得肌肤白皙胜雪。
荣浅尽管不好意思看,但视线多多少少会触及到。
男人成熟的体魄令人血脉喷张,宽阔的肩膀箍住她更是有力,荣浅在即将沉沦之际,拉住最后的理智。她双手用力推开厉景呈的腰,“厉景呈,你不是对夏茵感兴趣了吗?”
她三番两次打断他,厉景呈被折磨得不轻,“谁说的?”
“我自己亲眼看到的。”
男人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不住亲‘吻’,“乖,注意力集中些,这个话题等做完了再讨论。”
“我不要,学校里的人都说,你移情别恋,说我是弃‘妇’,还没结婚就被‘插’足,还说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谁说的?我真要拔掉他的皮!”
荣浅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你在学校‘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带夏茵走,还对我那么冷漠,分明就是的。”
“你当真看不出吗?”厉景呈不得不强忍着,他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子落入荣浅眼底,“我越是接近夏茵,你才能越离她远远的,毕竟我是你未婚夫,你哪怕再对我不上心,但总不能还跟一个跟我好了的‘女’人谈笑风生吧?这是最简单得将你们两人隔开的方法,夏茵就是利用跟你同进过东侯宫这一点慢慢接近你。她背后还有个人,他才是*MX真正的老板,他的目的很简单,要让你相信我才是*MX的老板。他捅伤霍少弦也是选好了时机的,这一环环相扣之后,霍家势必要对付我,那我们两家就会自相残杀。”
荣浅听着不寒而栗,“可人算不算天算,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男人指尖拨着她的碎发,“出在哪?”
“那两刀,是下了死手,但霍少弦的命真的很大,只要他醒过来,就会给霍家喘息的机会,只有他死了,失去独子和继承人的霍家才会绝地反扑,所以,那些人才要迫切地进入医院,不惜犯险也要霍少弦的命。”
厉景呈在她‘唇’角轻‘吻’,“聪明。”
“我一点也不聪明。”荣浅声音暗哑,目光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那么夏茵,她来南盛市的目的就是接近我?”
“是,这一点上,她已经承认了。”
荣浅脱口问道,“她怎么会承认的?”
厉景呈想了想,自然不能说实话,“夏茵天生胆小,吓唬一下就乖乖全说了。”
男人全身还绷着,手指落到荣浅腰间,她冷不丁痒得不行,嘴里溢出声尖叫,“啊——”
男人一听,亢奋的无法言喻,“再叫一声。”
荣浅脸‘色’酡红,禁不得他三言两语逗‘弄’,“晚上,晚上好不好?”
“赶紧下来。”厉景呈扣住她往下拖。
荣浅扭动起来,“你这样看着我,我……我脸皮薄。”
“赶紧的,乖,你舍得我绷死吗?”
“我舍得。”
厉景呈狠了狠,扬起手一巴掌拍向荣浅的‘臀’。
响声一下传到外面,荣浅皱起眉头,“好痛!”
“让你横!”
男人‘欲’要强行攻击,没想到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厉少。”
疯了!
这种时候敢来拔老虎须,连荣浅都不得不佩服佣人的勇气。
其实外头的人也吓得半死,她站在‘门’外好一会了,那阵阵声音传到耳朵里,分明是小两口正在办事呢,可她这个‘门’不敲不行啊。
厉景呈脸‘色’骇然,眸子咻地冷冽不少,“找死!”
“夫,夫人来了,她让你们赶紧下去。”
荣浅原本快要放松的双‘腿’立马蜷起,警铃大作,一想到沈静曼,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排斥。
厉景呈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她怎么又来了?”
“夫人说给您五分钟时间,不然,不然她就直接上来了。”
靠!五分钟!
厉景呈被这一拨一‘弄’,整得全身火气没处发泄,他扯过旁边的浴袍,想了下,又丢开,径自起身往更衣室而去。
沈静曼说得出做得到,他这会乖乖下去还好,真要等她上楼,估‘摸’着连穿衣服的时间都不会给。
荣浅抓过边上的被子,“我不想下去。”
但毕竟婆婆来了,躲着不见也不好。
她两条‘腿’落下‘床’沿,想要穿衣服,厉景呈套着长‘裤’从更衣室出来,“你躺着吧,别下去。”
他不用想都知道,沈静曼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厉景呈迈开长‘腿’往‘门’口走,“乖乖躺着,等我回来,衣服也别穿了。”
荣浅朝他一个白眼。
他话虽如此,但荣浅哪里还躺得住,她捡起衣服一件件套上后走出房间。
厉景呈来到客厅,见是沈静曼一人,心头微松,“妈,你怎么来了?”
“前几日你爸回来,我忙着替他张罗家里的事,也就出不来,这两日得空,我就马不停蹄来了。”
荣浅站在楼梯口,隐约能听到下面传来的说话声。
她并没有下楼,而是坐在了楼梯口。
厉景呈忍俊不禁,“妈,有什么急事让您跟个陀螺似的连轴转,马不停蹄就来了?”
“别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听说,你进局子了?”
厉景呈丝毫不意外,“我这不好好在这吗?听谁说的?”
“你啊你,”沈静曼朝厉景呈指了指,口气无奈,“还护着那Y头,听说是她指证得你?”
荣浅探出脑袋,只看得到沈静曼‘挺’直的后背。
厉景呈双手‘交’握于膝上,“不是指证,也称不上进去,就是配合调查而已。”
“你还要替她瞒事。”
“妈,就为这事,您气势冲冲地赶来?”
“景呈啊,荣浅那Y头没心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我本来让书兰一起来,可她说什么都不肯,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妈就你这么个儿子,我是真怕你有天会被荣浅给害死。”
厉景呈闻言,不由失笑,“妈,荣浅还只是个孩子,她哪里有这能力。”
“孩子孩子,都21的人了,就你把她捧得那么高,你以为真的只有一刀扎进你心口了,才叫害你?感情这东西才是最伤人啊,你那么在乎她,就不怕吗,啊?”沈静曼比厉景呈急多了,家里放着个盛书兰知根知底,多好?
“妈,”厉景呈不由头疼,“你既然知道我在乎她,有些话就别说了。”
荣浅坐在那里,下巴轻枕在膝头,听着下面的话一字一语传到耳朵里。
沈静曼半晌不语,许是被气到了。
厉景呈见她行李也没拿几件,知道她就是不放心,特意赶来看看。
“你一个人来,老头子倒也放心。”
“有那姐妹俩守着他,他还能有多余的心思在我身上吗?”
厉景呈眸子晦暗,抬头看她眼,语气些微透出不悦,“当初娶小,也是你同意的。”
“说是听取我的意见,我能有自主权吗?与其让他养在外面,还不如就摆在身边,那样的话,她们有什么小动作我也能提前提防。”沈静曼语锋一转,“书兰的事,你爸爸态度也很强硬,她不跟着你还能跟谁?”
荣浅听到那个名字,心里又是不适,厉景呈语气仍旧强硬,“我不会要她的。”
“因为荣浅不同意?”
厉景呈自然不想给荣浅招上这种麻烦,“不是。”
沈静曼盯着儿子的脸半晌,忽然恍然大悟般,“你尽管订了婚,但心‘性’未定,你心里是知道的,将来娶不娶荣浅都还是未知数,是么?”
沈静曼一语戳中荣浅心头,他们当初订婚,是因为各有各的原因,谁都没有开口提过结婚的事。在荣浅看来,订婚更是权宜之计,毕竟她没想过跟厉景呈过一辈子。但这样被沈静曼点破,荣浅瞬间就好像漂浮在湖中的人猛地被‘抽’去救生圈,惶恐和不安席卷而至,她抱紧双肩,两个脚也靠在了一起。
厉景呈的话格外有力,且丝毫不拖泥带水,“我是要跟她结婚的,只不过她还小,想过两年,我也不会娶书兰,妈,那是重婚罪你懂吗?”
“什么重婚罪?书兰不注重名分。”沈静曼时刻想要替盛书兰争取。
“她不注重,不代表我就会给她,三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的戏码,你还嫌不够?”
荣浅嘴角不由轻挽,拉开淡淡的弧度。
有些事,不需要她出面争取,厉景呈的一句不要,比她声嘶力竭地抗议要有用得多。
沈静曼摇摇头,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还能看不透?
“你啊!”
“妈,你住酒店还是家里?”
“你这叫什么话?”
厉景呈扬了抹笑,“我看你顶多住个两三天,别像上次那样惹事就好。”
“‘混’账,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了。”沈静曼张望四周,“荣浅呢?难不成不想见我?”
“她累坏了。”
沈静曼语‘露’不满,“她还能做什么事?”
“只有一样事,是我没法替她完成的,我想让她给我生个孩子。”
噗——
荣浅差点晕厥,这理由找的也太次了。
沈静曼一听,脸上总算‘露’出些笑来,“这还差不多,你要真能定‘性’给我生个孙子,那荣浅这Y头,总算也有功劳。”
厉景呈搭着‘腿’,这话却并不是敷衍沈静曼的。
他尽管只有27,但真的想要个孩子了。
荣浅悄然起身,走回了房间。
晚上,避免不了会和沈静曼碰面,好在沈静曼对荣浅没有再为难,谁知道她肚子里这会有没有她未来的孙子呢?
沈静曼并没在帝景多留,第三日一早便回了吏海。
荣浅提前两天开始收拾东西,厉景呈尽管替她‘交’了报名费,却并不知道她要去哪。
“这么开心?不就是采风吗?”
“旅游城市呢,东城,你去过么?”
厉景呈翻阅杂志的手猛地一僵,“去哪?”
“东城啊。”荣浅将衣服往皮箱里塞,“海滨城市,正好天气在转暖了,还可以下水。”
厉景呈望向荣浅脸上的雀跃,他装作漫不经心问道,“行程表有吗?”
“有啊。”荣浅将班主任发给她们的A4纸拿给厉景呈看。
男人犀冷的目光寸寸往下移,最后落在她们订好的酒店上。
“这个酒店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老师为我们安全考虑,所以这次的报名费比较贵,”荣浅还选了两套泳衣,“据说,酒店还有别的营业,例如会所、游乐城等……”
荣浅见厉景呈视线盯着手里的纸不动,“喂!”
男人不着痕迹将纸放向一边。
荣浅定然是不知道的,她的第一次,她噩梦般纠缠至今的事,四年前就发生在这个酒店里面。
当初霍少弦找到她时,哪里舍得让她看一眼,在哪出的事,也都瞒着荣浅,事后调查更是偷偷进行,不敢刺‘激’她分毫。
荣浅心情很好,乌黑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厉景呈端望她的侧脸,她笑容明媚,时而自言自语。他曾经做过的事,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体内,越是害怕它会遭到揭‘露’,就越会有一双手将你推到当年的真相跟前。
厉景呈没了心思,有些事做下之后,需要再做一百件事才能掩盖掉。
他太阳‘穴’泛出突突疼意,荣浅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收拾好东西走过去,双手从后面搂向厉景呈的脖子。
上半身则整个伏在他背上,对于这样的亲昵举动,他自然是喜欢的。
厉景呈拉过她的手,顺势将荣浅带到前面,然后将她抱到‘腿’上,“多带些钱去,看中什么就买。”
“嗯,好。”
出发的这天,荣浅和林南坐在一起,两人听着歌,学校租了辆大巴车,到达目的地时,一帮人睡眼惺忪,不少人还打着哈欠。
导师招呼她们排队,“先去大厅,待会找到各自的房间后休息两小时,集合时间我会发你们微信。”
“好。”
一群人慵懒应答。
一个大房间内有两张‘床’,为节省开支,老师安排四人住一起。
荣浅跟林南、何暮,还有夏茵分到一个房间。
将行李丢进房间后,荣浅独自下楼去大厅询问一些事宜,前台微笑着替她查询,荣浅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阵打招呼声音。
“皇甫四少。”
“皇甫四少!”
荣浅觉得好奇,扭过头,只看到一名高大的男人在人群簇拥中走来,男人长相俊朗,气质非凡,旁边还跟着酒店的工作人员,正跟他边走边说着话。
皇甫四少?荣浅向来对复姓没什么好感,特别还是皇甫这种牛叉叉的姓,特像言情里的男主人公,非要起个名字还占了王子范儿。
前台小脸轻抬,不再是机械化的笑容。“皇甫四少。”
那男人径自走到荣浅身边,手指按向柜台上的电话,等待之余,目光看向荣浅。
只这一眼,他便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女’孩他见过,皇甫四少记忆力向来超人,他记得,她四年前被带到这来过。
厉景呈坐在办公椅内,手里的签字笔顿在文件上,秘书见他仍旧维持这幅模样,忍不住提醒,“厉少,签字了。”
他笔下一个用力,笔芯掉落出去,男人取过另一支签字笔后快速签名。
秘书拿了文件出去,沉重的大‘门’合起,厉景呈起身走向落地窗,他心里有种不安在涌动,而且越来越强烈,四年前的事,他的玩伴能保证不说出去,可那家酒店如今还屹立在那。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况且,酒店的少东也知道那件事。
------题外话------
明日‘精’彩预告:
20——你和厉景呈曾经来过这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