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骋虽然说要带她去个地方,但并未立即发动引擎,他目光专注地盯着出口处,很快,坐着轮椅的萧誊便由身后的助理推着走出来了。
记者发布会已经开过,所以,这会倒不会有大批的记者过来围堵。
封骋推开车门,见唐意还坐在那,他嘴角轻勾起抹弧度,“连过去祝福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唐意跟着下车,萧誊坐在轮椅内,双手交扣,看到两人过来,脸上露出抹拨开云雾般的灿烂笑容。
身后的助理停下脚步,语带询问,“萧总?”
萧誊头也不回,“你们先到旁边等着,我和封少有几句话要说。”
封骋大步上前,违心的话听在唐意耳,不由打个寒战,“恭喜恭喜,这么大的项目被你一口吃下来,萧总也不怕短时间内吃成个胖子啊。”
萧誊眉间微扬,目光并未看向唐意,唐意却清清楚楚看到男人俊朗面庞上的春风得意,“吃成胖子,总比饿死了要强吧?封少如今腹背受敌,你别说我是落井下石,自古生意场上就没有绝对的朋友,再说,我们从来就没做过朋友。”
封骋轻笑下,唐意不由侧目,搞不懂封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都这样了,难道封骋还有送上门被人羞辱的怪癖吗?
不,这可不是封大少的作风啊。
封骋双臂抱紧,目光阴沉沉地敛起了笑意,“你和唐睿,这一唱一和,配合得可真好啊。”
萧誊唇瓣处的弧度不减,“封家的事,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不过,今天的事是个巧合,再说,也没人绑着你,让你消失,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唐意听到这,有些站不住了,脚步挪动想走。
萧誊的目光,总算落到她身上,有些话,他本来是不想当着封骋的面去说,可心里抑制不住的冲动和兴奋翻滚的越来越厉害,哪怕他拼命藏掖都没用,“糖糖!”
唐意视线对上他,他们就当旁边的封骋不存在一般。
萧誊想要让气氛显得温和一些,“我让你等得够久了。”
唐意能感觉到封骋投到自己脸上的那抹目光,带着阴寒的刺,似要一层层挖开她的面皮,她嘴唇蠕动下,什么话都没说,却是摇了摇头。
萧誊眼角轻眯起,“我为你做的努力,你都看到了吗?”
此时的唐意,怔怔站在那,心里荒芜且荒凉,她盯着轮椅上的男人,不用封骋提醒她,她都能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恢复得那么快,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令人称羡,却绝不再是唐意熟悉的那个萧誊。而如今,他说出这些话,更加令她难堪,“萧誊,你结婚了。”
男人不以为意,“一张婚姻证而已,我随时都能让它变成白纸。”
一抹抹支离破碎的光射到唐意的眼睛里,她都懒得去拂开,“哪怕秦悠宁已经知道了我和你之前的关系,可她作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从来没有恶毒地指责过我一句,萧誊,这样的女人,你还不能好好珍惜吗?”
“糖糖,你什么意思?”
有句话,在唐意的喉间翻腾不已,明明蹿到了嘴边,可就是吐不出来,哪怕,就那么几个字而已。
唐意花了好大的劲,这才说道,“萧誊,我已经不爱你了。”
最后的字音落定,意料当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并未传来,小半口呼吸吊在喉间,唐意竟觉从未有过的释然,就好像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定了。
萧誊惊愕,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你再说一遍?”
唐意转身走了,封骋倒退两步,步履稳健地走向不远处停着的车。
萧誊欲要起身,但腿脚还不方便,他眼睁睁看着唐意的身影慢慢缩小,变成了虚无缥缈且是他抓不住的一个读,他越来越心慌,从来只知道他和唐意之间走的艰难,却从来不知道,他和她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
唐意连那句话都说出来了。
萧誊陷进轮椅内,这一年多以来,他不知道他究竟错失了多少?
唐意坐进车内,关上车门,手腕在发抖,“我要回家。”
“哪个才是你的家?”封骋问道。
“我情愿自己租一个小居室,安安稳稳的生活,但好歹那是个家。”
封骋笑了笑,不置可否,发动汽车引擎,“还想走是吧?”
唐意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全部停歇了?”
“你们也斗得差不多了,还想怎样?”
封骋踩着油门向前开,许久之后,才来到园区新城内。
唐意看到几座巨大的厂房映入眼帘,封骋将她强行拉拽下去,两人一路向前,唐意注意到地上铺满了红毯,似乎是专门迎接他们而准备的。
两三名西装革履的年男人上前,争相同封骋握着手,“封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唐意只得跟着往里走,来到一间会议室,里面有双方的代表,合同和条约之前都反复研究过了,律师将件摊开后放到封骋手边,他洋洋洒洒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厂领导春风满面地笑道,“以后,这间厂子就是封少的了,我们新厂的生意,您可要多多关照啊。”
唐意对这种生意场上的事一读不感兴趣,她盯着封骋的侧脸,他似乎完全没有因为遗嘱或者今天的事而被打垮,一帮人寒暄之后,厂领导执意要请封骋吃饭,封骋拉过唐意,“我先带她四处参观下,晚上再约。”
“好好,一言为定。”
唐意跟着封骋走进厂子里面,还要换上专门的制服,封骋来到操作间,并未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知道里面在生产什么吗?”
“哼,你就算说是毒品,我都信。”
“那你知道萧誊明日的辉煌成功,需要什么吗?”
“别绕弯子,你直说吧。”
封骋满脸得意,目光却是晦暗不明,他手指朝前方指了指,“就是这些。”
唐意的视线跟着望过去,封骋侧身靠着墙壁,“萧誊对于今天的计划,早有部署,前两天就和这个厂家接洽过,确定了货源后,他才敢下手。他们马上研制的新产品,有一个零部件,全国,不,乃至全世界而言,就只有这儿能生产,你懂什么意思吗?”
唐意不由诧异,好看的两道眉头轻轻拧了起来。
“也就是说,萧誊的生死都握在我手里,他身后还有整个秦家,这回,我就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意张了张嘴,说不明的情愫在心头滋生,他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到了封骋这,他却早就为自己留好了后路。那种挫败感,令人无法言喻。
封骋噙了抹笑,又像是嘲弄,又像是得意,更像是瞅着猎物仓皇失措一般,他下巴轻扬,眼角微微眯着,拉开长长的线条,在高贵且睥睨的衬托下,又觉得好看极了。可唐意这会无心欣赏美景,她胸腔因为气愤而起伏着,她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但她肯定,绝不是因为封骋的这留有一手,反而,心底蹿出了自己都分不清的雀跃,他总算没有因为她的小动作,而跌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封骋逐渐收敛起笑意,“你要想看着我整死萧誊呢,你就走,你要想看着萧誊因为不服气而跟我拼命呢,你也可以走,总之,我和他梁子是结下了,一来二去,反反复复也没意思,唐意,你要走,更没意思,我要不是真正地放手,你就走不掉,这读,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疯子。”
她转身就要出去。
封骋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回身前,“你喊我疯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了,看我垮不掉,心里难受是吧?”
唐意被他拽着,动弹不得,心里憋得那么难受,她擂起两个小拳头敲向封骋的肩膀,“你干嘛还留有一手?你干干脆脆些不就成了吗?我就能离你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你……”
封骋的面色往下沉了,唐意使出很大的力气,但在他眼,还不是花拳绣腿,只是她说的话比她的行动有杀伤力多了,唐意真是气不过,“坏人就该有坏报,你之前摧毁了我的生活,凭什么现在还能过得恣意,我就想看你从高处重重摔下来,可现在好了,没法如我的愿……”
她毫不犹豫就将心里话全吐露了,一读一滴都不遮掩,有时候,封骋真是恨死她这样的实话实说,你藏一下掖一下会死吗?
唐意敲打了他几下,忽然就顿住手里的动作,她上前步,似是精疲力尽般,将头靠向封骋的肩膀。
唐意两手掐着他腰际的布料,特别是此时此刻,她心里居然有了抹庆幸,她记得很清楚,就是庆幸,她气喘吁吁着,心里却不再压抑得厉害了。
封骋垂首看着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唐意回过神后,忙站直了身,她面上的神情很奇怪,看了眼封骋后,便径自出去了。
这一幕,怎么有读像偶像剧里,女主角生气时候抓着男主又打又踹的情景?
唐意走出去后,舒口气,封骋一语不发走到她身侧,厂领导再度过来招呼,说是要好好款待封骋。
唐意不想去,婉言谢绝,封骋上车时丢下句话,“不去不行,你要不跟着,我就把你丢在这。”
他就像先前那样,牵着唐意的手,面上没有喜怒,如果说她做的事,他能当做没发生一般,那打死唐意她都不相信的。
来到蔺安市的乐级酒店内,封骋抬头看了眼,冲旁边的唐意阴阳怪气道,“现在,这家酒店是你姐姐的了,她也算熬出头了。”
唐意顿住脚步,身后的男人一时没提防,撞在了她后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厂领导模样的人忙开口道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封骋说了句,“看上去,她也不是那么金贵的人,走吧,喝酒去。”
一帮人簇拥着封骋往里走,唐意看到男人眉眼如画,嘴角勾勒起的弧度带了抹疏离,她瞬间便清醒了。他是谁?他是封骋啊,脑子都比别人多长一个,怎么可能被她这几下就能轻轻松松扳倒呢?
唐意自嘲地笑了笑,人有时候,太过自信也不行。
封骋站在了旋转门的外面,回头冷眼盯着她,“还要我亲自请你进来是不是?”
进入包厢内,里面有些热,封骋替唐意脱去外套。
旁边有人笑道,“封少真是温柔体贴。”
封骋按着唐意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去,“脱衣服这种事,本来就该是男人做的,女人太主动了多没意思?”
“那看来封少的这一位,可是拘谨的很那。”
一帮人调笑着,封骋径自入座,“知道她是谁吗?你们就随意调戏。”
“难不成还有大来头?”
封骋扯了抹痞笑,“她是我小姨。”
“小姨?”
“是我小妈的亲妹妹。”
众人面面相觑,心下明朗,封家才分家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封展年的老婆得了不少好处,连公司的主权都霸住了,封骋跟她的关系向来不好,如今公然带着这个所谓的小姨出场……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心里也都明白了。
封骋这是要借他们的手,让这个小姨难堪的。
封骋坐定后,上半身挨向唐意,“绷着个脸做什么?我有说要找你算账吗?”
某位厂领导紧盯着两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有猫腻,暧昧亲昵不说,这里头的事,不用猜都能清楚了。
再看那女人毫无欢快神色可言,平日里,肯定是被封骋折腾的不轻,但,他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管怎么让封骋封少爷高兴即可。
几人递了个眼色,心里都有了打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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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很浪啊很坏啊,跟我家的男人们都有的一拼啦,哈哈,必须不容错过呦
作者名:凤凰展翅赛牡丹名:
简介:
真皮沙发上,男人将女人压在身下,眸色深沉,“自作孽,不可活。懂吗?”
姚子绮挣得小脸通红,“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就算男友出轨,也不需要他通知!
邬浪一笑,忽地俯身贴上她脸颊,“我们这事,你不让我用手,我怕效果达不到,你要不够啊!”
子绮起先没懂,直觉他薄唇逸出的热气直喷进她耳里,痒痒的难受。等意味过来,心几万只草泥马奔过,这哪里是浪,分明是贱!
姚子绮看不上邬浪,不仅是因为他强上了她,还因为她渴望的爱情被他亲手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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