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十多年前,江湖悄然出现四人,他们正是西域四鬼魑魅魍魉,老大魑万恶,摧天裂地刀,纵横天下不做盗,天下英雄如火烤;老二魅千刹,虽是女流之辈,一支短萧摧人泪,摄心智挖心肺,让人日不出户,夜不能寐;老三魍索命,手执方天画戟,力大无比如霹雳;老四魉僵尸,双手握判趣÷阁,书法暗器如飞靡,嬉皮笑脸厚颜无耻谁人能抵,他们的出现,平静武林荡起血雨腥风,首先遭殃的是金陵卢家堡。
“卢家堡?”郭雪琴、贾梦乐都十分吃惊,仇世敌则默默地抱着他的大斫刀,丝毫没有反应。
金陵卢家堡堡主卢汝昌,本安份守已,为人和善,在江湖里声誉颇丰,其膝下并无嗣子,只有一独生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堪称金陵第一美女,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这日,西域四鬼魑魅魍魉来到卢家堡,“请通报一声,就说有人到堡内提亲。”魑万恶在大门外说明来意,递上了拜帖。
此时的西域四鬼,声誉并不大,卢汝昌接到拜帖后,十分生气,“他当我卢家堡是什么?谁都能来提亲?”让下人打发四鬼离去,可四鬼哪里肯依。
“这卢老头,也太无理了吧,我上门提亲,你居然让老子吃闭门羹!”魑万恶率四鬼打将进去,卢家堡家丁自不是四鬼的对手,不一会儿就打将到了大堂。
“朱老头,我大哥来接亲,你怎么这般无礼?老丈人岂有将女婿拒之门外的?”老四魉僵尸油嘴滑舌地说道。
此话让卢家堡的颜面何存?卢汝昌拔剑就与四鬼相斗,双方势均力敌,打了百余回合难分胜负,四鬼之首魑万恶叫停了阵势,“停,我们是来接亲的,怎么会在这里打斗?两家迟早是一家人,现在伤了和气不好,既然现在不答应,那也没关系,十日这内我定以堡内娶亲!若再不同意,不成亲家成愁家,我定要血洗卢家堡!”说道与三鬼一共匆匆离去。
卢堡主是当时的武林盟主,自是武林至尊,哪里受得了这等威胁,立即召集众弟子,不分白天黑夜看守护院。当时的卢家堡堪比皇宫,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入。
十日之期很快就到了,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夜黑月高,卢家堡内宁静出奇,只见四道亮光划破黑夜,进入堡内,顿时惨叫不断……堡内所有的弟子、家丁,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都残惨杀戮。
“你怎么知道当年卢家堡的事情?”郭雪琴追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朱兄是卢汝昌堡主的弟子。”宇文书回答道。
“他怎么就能幸免于难呢?”郭雪琴仍然不相信,继续问道。
“他当时在惊门,正与我师父商议如何对付西域四鬼之事。”宇文书接着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那时的惊门与卢家堡十分交好,卢家堡遇到此事,卢堡主自然要与惊门掌门人赫军令商议,赫军令,当时惊门的掌门人,也就是宇文书的师父,“卢家堡有难,我们惊门定不会袖手旁观。”
当日朱啸天和卢家小姐代表卢汝昌来到惊门,将事情和盘托出,惊门赫军令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要与卢家堡同生共死,由是就派宇文书率众弟子立即赶往卢家堡。
“当我们来到卢家堡时,卢家堡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宇文书说着说着,眼睛里不由得地闪动起晶莹的泪花。
正在此时,他们看到了西域四鬼,看样子他们并不甘心,还在寻找活口,宇文书等人见了,忙群起而攻之,才将四鬼赶跑。
“于是卢家堡易名朱家堡,堡主就是现在的朱堡主?”郭雪琴补充道。
“此事并未结束,西域四鬼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将矛头指向一惊门。”宇文书继续说道。
原来西域四鬼见惊门插手此事,就对惊门怀恨在心,“不踏平你惊门,我们四鬼誓不为人!”从此以后,隔三差五前往惊门挑衅。
就在那年冬天,天气异常寒冷,惊门掌门前往定州,就在去的路上,遇到了西域四鬼,所去之人,没有一人活着回来。
赫军令得知后,十分恼怒,将此事公之于众,请天下武林前往金陵,共商铲除西域四鬼之事,就在腊月十八那天,金陵城内汇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可不曾想到,西域四鬼悄悄潜入厨房,暗地里下了毒,将众多武林人士毒死在惊门。
“这就是震惊武林的惊门投毒案?”孙大人惊愕地说道。
“不错,这就是惊门投毒案,罪魁祸首就西域四鬼,师父他老人家也未能逃过此劫。”宇文书噙着眼泪,继续说起当时的情形。
当众英雄来到惊门,惊门掌门赫军令大摆宴席,“各位,今日请大家来,主要是为卢家堡一事,大家知道,卢堡主在世时,为人豪爽,仗义执言,今西域四鬼前来捣乱,将卢家堡上上下下近千余人口尽数杀害,赫某不才,敬请各路英雄前来,其目的就是共商铲除四鬼之事。”赫军令主持着当时的大会。
“各位,让我们端起杯中酒,共饮此杯,待四鬼来后,大家要同心同德,团结一致,将本鬼绳之以法,还武林一个太平。”正在众英雄与赫军令说话之时,四鬼凌空出现在惊门。
“不用等了,我们四兄妹已到这里了。”魑万恶带着四鬼撞入惊门,众人见了,立即拔刀相见,可不曾想到,刚一上前,一个个毒性发作,纷纷栽倒在地,惊门赫军令自是内功深厚,但最终也因毒性发作而无力反抗,最后倒在了魑万恶的刀下。
“当我从镇远镖局赶来时,惊门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宇文书的叙述震惊了所有人,他们只知道惊门投毒惨案,却不知道当时的情形。
“真没想到,西域四鬼竟然如此狠毒!”孙知府早已停下手中的酒杯,喃喃地说道。
“中原武林经此一劫,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都易人,宇文掌门恐怕也是因此而登上惊门掌门的吧!”郭雪琴始终不相信西域四鬼会如此狠毒,不由得问道。
“不错,经此一劫,各大门派纷纷易主,卢家堡也更名为朱家堡,惊门、火门、册门、风门、镇远镖局都纷纷换了新人掌管。”宇文书并不因为郭雪琴的话而生气,继续说道,“就是你爹也是经此一劫后才登上掌门人的。”
江湖变化无常,谁也不曾想到,惊门投毒一案,竟然改写了众多武林门派的历史,剩下的是今朝之人默默地哀痛。
“大家说,这西域四鬼如此狠毒,我们岂能听之任之,今我借小女新婚,这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事情,但事出有因,还请宇文亲家多多谅解。”原来朱啸天的目的在于此。
“朱亲家言重了,我身为武林盟主,岂能让西域四鬼横行中原?若你事先给我商量,可能把握更大一些。”宇文书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来。
“万事皆由我们朱家堡而起,我欲将其除之而后快,可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出现,将此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朱啸天转过脸对贾梦乐说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贾梦乐听完宇文书和朱啸天的陈述,自感今日之事有些唐突,朱啸天为其替师报仇,不惜利用女儿婚姻大事,自己却半路捣乱,将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朱堡主实在抱歉,都怪我们鲁莽,但从我个人与他们结交,西域四鬼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可……”贾梦乐十分不解地说道。
“贾少侠,你曾在朱家堡学过剑,虽朱家剑你未能学得多少,你不相信我朱啸天可以,但宇文盟主,他身为武林盟主,岂会在此捏造事实?你怀疑我可以,但你不该怀疑宇文盟主呀!”朱啸天按捺住内心的怒火,生气地说道。
“不不不,朱堡主!”郭雪琴见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站了起来说道,“贾公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年卢家堡发生命案,你与宇文盟主并未在场,就是他们投毒血洗惊门,你们也未曾亲眼看到西域四鬼动手,至于到定州的惊门弟子,更是死无对证,我想呀,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敢怀疑我?”朱啸天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霍”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狠狠地盯着郭雪琴。
“朱堡主,你是武林前辈,晚辈自是不敢怀疑你,但这陈芝麻烂狗粪的事情,光凭你们说,何况还不是你们亲眼所见,这如何让晚辈信服?”郭雪琴毫不示弱地说道。
“你……”朱啸天气不打一处出,“唰”地拔出了剑,准备上前将郭雪琴剁成肉酱。
“朱堡主请息怒!”孙大人忙站起来,宇文书也忙上前抓住朱啸天。
“朱堡主,你是前辈,怎与这帮小辈一般见识?你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消消气!”孙大人自是官府中人,当和事姥自有一套,彬彬有礼地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西域四鬼纵然有罪,罪不可恕,但往事如烟,我们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何不就此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如何?”
“与四鬼握手言和?孙大人,你是官府中人,哪知江湖规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杀了死老堡主,血洗惊门,你还要我们握手言和?这也太荒唐了吧!”朱啸天愤愤不平地说道。
“朱亲家,冤家易解不易结,就算你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卢堡主、师父他们又能活过来吗?”宇文书语重心长地说道,“听孙大人的,相信他定能将周全此事!”
“哼,你呀,口口生生要为赫掌门报仇,不曾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你就开始拉稀摆带起来,要与他们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我朱某没有这胸怀,我与西域四鬼不共戴天,有他们就没有我,有我没有他们,你们要和就和吧!”朱啸天说道,摆开宇文书的手,气急败坏地扬长而去,任凭宇文书、孙知府如何叫喊,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