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熊飞的声音有着兴奋所致的颤抖，“我们预售的公演票，都卖光了。”
卖光了？
赵翔一怔，随即条件反射道：“这不可能。”
《花木兰》的预售票，有歌剧院自行售卖、委托专业的演艺售卖平台预售两种形式。上个月开启宣传，七月正式开启预售，提前预售一个月的场次座位。
跟明星演唱会动辄上万人起相比，歌剧院一场几百人实在不算多。
但就是这几百人的票，要让大家来看一场全新的原创歌剧，也是十分难卖。
“是真的。”熊飞喜滋滋道：“老师，这回我们多亏了江烨。这个宣传效果，太可怕了。”
他在宣传中心十几年，还第一次见到这么火爆的场面。
“是啊。”赵翔感慨道：“他在节目上表现得太精彩了。没想到这个唱段，他一个人也能完成得这么好。”
这么一来，《花木兰》的宣传任务，算是提前完成了。
“不过，我们下个月公演，那会儿节目恐怕还没录完吧？”熊飞问出心底的担忧，说：“很多人是看了他的表演才来的，要是发现江烨不在，恐怕有反效果。”
“不用担心，”赵翔胸有成竹道：“他说过一定会回来。”
他相信江烨的承诺。
江烨没有做详细解释，但赵翔知道，他一定不会食言。
《全民偶像》的播出时间和实际录制时间差了十多天，江烨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刷着微博上关于歌剧的话题，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真好。
他看着售票页面里售罄的字样，心里只浮现出这两个字：真好。
自己的理想，总算是实现了第一步。
表演完《花木兰》选段后看似随意的问答，其实他早就根据每一位导师的性格，进行过精心准备，并恰到好处地嵌入了《花木兰》公演的信息。
为了让柳一铭问出的最关键的那句话，他甚至用掉了乔蔚然爷爷那个关照的人情。
在没播出前，他有七八分把握节目组会保留这一段。
毕竟，歌剧院和电视台不存在竞争关系，还能提升节目的逼格，节目组何乐不为呢？
可也只是他的推测，直到播出后，江烨心里才尘埃落定。
对节目组来说、对观众而言，《全民偶像》才开始开播，狂欢才刚刚开始。
但在江烨心里，这个节目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只是收尾工作。
“江烨！到你了。”一名工作人员扬声喊道。
“来了。”江烨站起身，朝着摄影棚走去。
现在，他正位于电视台的摄影棚里，替节目其中一个品牌赞助商拍摄面膜广告。
跟他搭戏的人，是周画。
因为他并没有与红娱签约，这次的广告收入由湘南卫视直接支付给他。不算是品牌代言，只是作为参加节目的选手出镜。
属于一种特别的广告形式，也是酬劳最低的，支付给选手的扣完税后就只有十多万。
但对于新人来说，这仍然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周画从接到这个任务之后，高兴之情就溢于言表。
这一笔钱，比她辛辛苦苦做一年护士都多的多。
影棚里搭了一个温馨的居家场景，背后是《全民偶像》的节目logo，江烨和周画两人要表演的剧本，就像是一个特别自然的录完节目后的场景。
“录完了，好累。”周画在沙发上坐下，伸了个懒腰拿起茶几上的镜子一照，吓了一跳说：“完蛋！皮肤好差。”
江烨从画外走进来，把手里拿着的盒子递给她：“给你。”
“这是什么？”周画一脸惊喜地打开：“哇！自然之歌的面膜！”
下一个镜头，则是周画敷着面膜，看着抱着吉他的江烨问：“江烨，你的皮肤这么好，是因为敷了自然之歌？”
江烨抬起头笑意疏朗，点了点头。
“cut！”导演看着镜头最后定格在江烨的脸上，满意道：“可以了。”
两名选手都表演到位，这个广告，只花了大半天时间就拍摄完毕，所有人都很愉快。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场地，江烨放下吉他，朝着更衣室走去。
当他换好衣服卸了妆出来后，看见品牌方的人正等着他。
“范姐，找我有事吗？”
范姐全名范成云，是自然之歌的品牌总监。自然之歌是一个百年国民老品牌，旗下涵盖护肤、彩妆多个产品线，面膜只是其中之一。
这次赞助《全名偶像》，自然之歌不是总冠名，只拿了一款新品面膜来主推带货。
范姐笑眯眯地打量着江烨，说：“小江，你皮肤不错啊，有没有兴趣深入合作？”
作为一个男生，江烨的皮肤的确是好得过分。她既然问出这句话，就已经打听过，知道江烨并不属于红娱这件事。
江烨一愣，他目前并没有想要接代言的打算。
而且，范姐在这个时候找他，未免没有趁他潜力股的时候，占点便宜的意思。
节目虽然才播出了一次江烨的舞台，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的未来不可限量，一定能成为叱咤乐坛的大明星。
现在和他签代言，是性价比最高的时候。
能在自然之歌坐到品牌总监的位置，范姐合作过好些明星，这点眼力岂会没有？
看见江烨不说话，范成云也不急，说：“你放心，跟我们品牌合作，一定不会亏待你。”
就目前双方的知名度而言，其实是江烨在站自然之歌的便宜。
她这句话说得相当有技巧，并没有承诺是品牌代言人，就看你怎么理解。
江烨心里考虑的，却是其他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无意涉足娱乐圈更不会通过《全民偶像》出道。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接代言，否则只会得罪品牌方。
但对方是自然之歌这个百年大品牌，是金主爸爸，他就算拒绝也需要讲究技巧。
“范姐，这是大事，我现在还没有精力想。”江烨认真道：“明天要录的节目，我还没有准备好。”
对他的认真态度范成云相当满意，摆了摆手说：“不着急，等你录完这期节目再说。”
言下之意，这期节目录完之后，江烨就需要给他一个明确答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