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背景下,四大诸侯进驻朝歌城,在他们入朝歌城之后,立刻就被监禁起来,姬昌早就料到了此行不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严重。
第二天一上朝,纣王就将姜环意欲刺杀自己,姜皇后蓄意造反的事情公布了出来,并且立刻将姜桓楚逮捕,令其枷锁示众三日,并于三日后,赐五牛分尸之刑。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四大诸侯一进朝歌,纣王竟然用如此雷霆之势,拿下了八百诸侯之首的姜桓楚,另外三位也是心惊胆战,而姜桓楚已经是破口大骂了。
纣王看着殿上站立的三大诸侯,口气之中满是凌厉和暴戾,“三位卿家一定要守好本分,不要走了东伯侯的老路,若是不然,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三位诸侯具是心惊,其中尤以北伯侯崇侯虎为甚,他直接跪倒在地,叩首不已,“陛下,臣对陛下是忠心耿耿,臣之心可鉴日月,北部二百诸侯誓死拱卫大商……”
见崇侯虎表了态,纣王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姬昌和南伯侯鄂崇禹,姬昌尚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南伯侯鄂崇禹突然跪倒说道,
“陛下,东伯侯姜桓楚,对陛下忠心耿耿,定然不可能做出反叛大商之事,还请陛下明鉴,还东伯侯一个清白……”
纣王一声冷笑,“清白,他若是清白,他的女儿会指示他的家将刺杀孤王?想要将成汤基业让与他来坐?南伯,孤王知你与东伯交好,可是切莫自误……”
“陛下,臣请陛下三思……”
“你再三忤逆于孤王,当心孤王不敢治你的罪不成?还是说你也参与了东伯谋反之事?”纣王眼中充满怀疑地看着鄂崇禹怒斥道。
“臣死谏,请陛下三思……”鄂崇禹毫不退让。
“好好好……”纣王大笑,忽然怒喝一声,“左右,南伯侯鄂崇禹与东伯侯同谋,当与东伯侯同罪,带下去,三日后一同五牛分尸……”
然后立刻有人将鄂崇禹拉下去,与姜桓楚做了同伴。
姬昌眉头深皱,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峻,还牵扯到了反叛之事,这种事情一旦沾上,想甩都甩不掉,这次朝歌之行,恐怕远比卦象上要凶险得多啊。
听到纣王将南伯侯鄂崇禹一起定了罪,他微微摇着头叹息了一声,‘一日之内连下两位大诸侯,此恐非大商之福啊!’
姬昌还在感叹的时候,忽然在他的身边一个声音忽然尖叫,“陛下,西伯侯姬昌刚刚为那两反臣叹息,其定然怀有不臣之险,还请陛下惩处……”
姬昌一愣,这真是无妄之灾,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啊,难道这就是卦象显示的劫难?
纣王看看姬昌,又看看崇侯虎,前者一脸的坦然,仿佛刚才被告发的不是自己,后者则是一脸的期盼,若是姬昌也倒下去,那么自己就是天下最大的诸侯,八百诸侯之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最终纣王还是没有将姬昌拿下,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保护了姬昌,也有可能是纣王觉得一日连杀三大诸侯不详,反正,他是没有杀掉西伯侯,而是将他囚禁在了羑里。
四大诸侯死了两个,残了一个,完好一个,天下大乱,而姜皇后和殷郊殷洪的事情也开始在民间流窜,终于传到了东鲁。
东伯侯之子姜文焕,勇冠三军,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他继承了东伯侯之位,尽举东鲁之兵,兵压大商,鄂崇禹之子鄂顺继承南伯侯之位,同时举兵,战火席卷天下,倒是西岐成了世外之地,天下许多民众都举家迁徙西岐,为而后的西岐夺取天下奠定了基础。
纣王命北伯侯崇侯虎阻击姜文焕,命武成王黄飞虎兵讨鄂顺,而他自己再度回到了寿仙宫,与皇后妲己娘娘颠鸾1倒凤、夜夜笙歌。
而这一天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道人赤足下昆仑,他蓬松的道髻随意地挽着,手中一柄浮尘,举目四望,看到烽火四起,而其根源竟然在朝歌城,而朝歌城上,却是黑烟滚滚,竟然妖气弥漫。
此道人心中一叹,顿时心生怜悯之心,赤足而向朝歌而去,来到王宫之前,着人通报。
纣王正在寿仙宫行乐,听闻有道人前来,于是便宣那道人去书房,那道人到了书房,持拂尘打了个稽首,“陛下,贫道稽首了!”
纣王看道人如此行礼,顿时心中不悦,“你这道人自何处而来?”
“贫道自云水而至。”
“何谓云水?”
“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纣王眼珠一转,问道,“若是云散水枯,你当归何处?”
“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纣王转怒为喜,“方见道长见孤王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然则今所答之言,甚为有理,乃通彻智慧之大贤也。”遂命左右看坐,道人也不推辞,径自坐了下来。
“不知道长在哪座仙山修行,来此何为?”
“平道乃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贫道下山见得妖气贯于朝歌,此行却是为除妖而来。”
纣王一愣,万万没有想到云中子竟然道出了这样一套说辞,他回答说道,“深宫秘院,戒备森严,又不是山林之所,妖魔从何而来,道长莫非看错了?”
“陛下,若真有妖魅,他自是不敢现身,唯恐陛下不识得这妖魅,今若不除之,日后必成大患。”
“宫中既有妖魅,不知以何物镇之?”纣王问道。
云中子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袖中摸出了一柄木剑,口中念诵道,“松树削成名巨阙,其中妙用少人知,虽无宝气冲牛斗,三日成灰妖气离。”
云中子道罢,将巨阙剑奉与纣王,“将此剑挂于分宫楼三日,自有应验。”说完此言,身形变淡,消失在了殿中。
纣王呼唤两声,云中子却是消失不见了,不过纣王眼前却是浮现出了另外一个道人的身影,那个身影曾经如父如山,可是自己将他气走了。
纣王长长地叹了两声,他摇了摇头,将眼前的幻象甩掉,吩咐左右将此巨阙剑挂于分宫楼上,而自己却是回往寿仙宫中。
但是纣王车驾直至寿仙宫前也不见妲己来接驾,心中有些不安,“苏娘娘为何不来接驾?”
宫女却是禀报说道,“苏娘娘一时偶感暴疾,人事昏沉,卧榻不起。”
纣王立刻下了车驾,急忙进了寝宫,来到床前,却是看到妲己,面似金纸,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心中大慌,“爱妃缘何如此?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而妲己察觉到了纣王到来,顿时睁开眼睛,“陛下,臣妾想要送送您,可是送至分宫楼前,忽然抬头看见一柄宝剑,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便有此急症,日后臣妾恐怕是不能侍奉陛下左右了……”说到后面却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纣王怒呼一声,“妖道误我,险伤我爱妃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