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屋里卢俊义说道:“前日我这仆人从大名府去钱返回,昨日正好有事我就让他先把钱带过来,不想三郎不受是何道理?”
张三笑道:“卢兄何必如此,我张三虽然比不得卢兄家大业大,但是也薄有资财,这救甘义士之事,小弟情愿尽些绵薄之力。”
卢俊义放下茶碗说道:“三郎误会了,愚兄靠着父辈余荫还算有点家业,张三郎仁义之名传遍京师,这做善事总要钱粮,愚兄把这钱送来,是想让三郎多做些善事,总好过被我斗鸡遛鸟胡乱挥霍了。”
张三摆手说道:“小弟最近经营些小生意也算略有进项,卢兄不必如此客气,我有一事想拜托卢兄,不知可好?”
卢俊义侧耳认真的说道:“三郎你尽管说就是。”
张三笑着说道:“北地素来产马,卢大哥久居大名府,想必交游广阔,小弟这些兄弟个个都是身手了得,但是一缺趁手的家伙,二缺这胯下的名驹,卢大哥要是真有此心,来日回转大名可否给小弟寻几匹好马?这三千贯权当小弟买马的定金如何。”
卢俊义点头说道:“三郎既然如此说,等我回转大名府,半年之内定然给你寻几匹好马送来。”
之时高兴地说道:“如此就谢谢卢兄了。”
卢俊义说道:“我们再厅中坐着也是无趣,这几日一直在拳馆跟着师傅练武,我这马都快憋坏了,走我们出去溜溜马。”
两人出门,正看到燕青和张元霸在那摔跤,张元霸虽然有点长进,但是还是被燕青摔得不停倒地。
这边事情弄好,张三立刻带着猴子去城里准备买东西,两人穿过北城直插东城,东城作为汴梁的富人区,是珠宝首饰,珍品古玩的集中交易区。
两人走在街上,珠宝首饰店、胭脂水粉点、丝绸店一家挨着一家,路边还有卖扇子手帕钗子香囊等物的小摊,张三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女人用的物件如此之多。
这些东西确没有一件合张三的心意,两人漫无目的的瞎逛,一直到午饭时间随便找了个巷子口吃了点包子,水滑面了事,下午接着逛,穿过景德寺朱家瓦子就来到了南斜街。这边多是一些小商小贩沿街叫卖。
两人正逛着,一个修东西的摊位引起了张三的注意,只见摊位上一个长桌子上边放着一个小泥炉,一个小风箱,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灰黑的工作台上,一个少年正在仔细的给一支断了得铜钗做修补。
吸引张三的不是别的,正是青年摊子上那个陀螺仪状的物品。只见几层圆环中间立着一个小碗,碗里盛着半碗水。张三上前轻轻拨动其中一个圆环,那些圆环迅速转动起来,但是里面的小碗确一直直立着。水也没有撒出来。猴子看了也觉得很有意思。
那青年本来在专心修东西,一看来了客人,说道:“两位客人可是想做个被中香炉?小店可是祖传的手艺,保证质量。”
张三打量了一下说道:“这东西是你做的?”
那青年说道:“正是,您看这个就是被中香炉的内胆。”说着那青年拿起内胆当着张三的面,左右上下摇晃那碗一直直立。
青年接着说道:“只要在镶嵌一个外壳,保证好用。”
张三点头拿起观看说道:“这东西到是精巧,多少钱。”
那青年说道:“这东西制作非常费工,又是紫铜材料的,一个要您五贯钱成本价如何?”
猴子正在看张三晃动那球,一听青年说五贯,大怒道:“混账,你这东西能用多少铜,五百文都是给多了,还五贯,你怎么不去抢。”
那青年悻悻的说道:“我做这一个东西费工半月,总的值些工钱吧。”
猴子鄙视道:“你的工钱?你这东西有什么复杂,不就是几个铜环串一块么,半月?半天都不要,少在这里忽悠人。”
正说着话一个中年妇女牵着孩子过来说道:“刘巧,我那钗子修好了没有?”
那青年拿起刚刚修理的铜钗说道:“顾大婶,修好了您看看。”
那妇人拿起钗子说道:“恩,还不错,喏这是五文钱。”
那青年说道:“顾大婶慢走。”
顾大婶牵着孩子正要走,那孩子确挣扎这说:“娘,你刚刚不是说回来给我买么,不么,不么,我要。”
顾大婶拉住小孩说道:“你这倒霉孩子,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我给你去买糖吃。”
那孩子一边哭一边撒泼说道:“不么,不么,我就要,我就要……。”
顾大婶无奈的说道:“好,娘给你买,小宝不要哭。”
顾大婶转到摊子这边指着那内胆说道:“刘巧这东西还是刚才那价卖给我,中不中。”
名叫刘巧的青年赔笑着说道:“顾大婶您说笑了,这个不是玩具,真不能卖。再说您给的价格也太低了。”
顾大婶一听大怒说道:“刘巧,你还真是死脑筋,孩子要玩你卖了不就完了,五十文少么?买个铜壶才几文,一个铜镜才几文,你几个破铜环子,要我两贯钱,你也是瞎了心了,就你这破摊子都拾到拾到也不值两贯钱,要不是看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你一个人生活不易,这东城那么多金银铺子,谁来你这修东西。一句话五十文卖不卖。”
刘巧听的脸色铁青说道:“你爱来不来,你那五文钱我还真不想挣,都不够煤钱!”
顾大婶听了更是怒火中烧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整日里不务正业,瞎搞乱弄,要不是街坊邻居照顾,你早就去喝西北风了,你欠老李房租还是我帮忙说话宽限的,你怎么这么没良心。走,咱不买了,娘给你买更好的去。刘巧!你去喝西北风去吧。”
顾大婶走好,青年看着张三两人说道:“客人可还要买么?罢了最少两贯,否则免谈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