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抚须说道:“廷恩啊,你父亲霍远义所习的八卦拳掌还有游龙棍法本是少林惠远大师所传,而惠远大师后来挂单洛阳白马寺,最后圆寂于白马寺。
王焕的父亲生前曾经和惠远大师多有来往,所以算起来王焕和你父亲同辈,而王焕同样练过八卦拳,火候不再你父亲之下,所以你要多多向他学习。”
周侗看了看王焕对霍廷恩继续说道:“现在你应该也明白了,要不是你王师叔留手,你现在别说站着说话,恐怕躺在也只剩半口气了。”
张三怕霍廷恩年轻气盛连周侗一起怼了,就凑到他耳边:“这位是京师御拳馆天字号教师周侗周大师,还不快谢过周大师指点。”
霍廷恩也是京城混迹多年,自然听过周侗的大名,连忙抱拳说道:“多谢大师教诲。”
然后转身不情不愿的说道:“晚辈刚刚语言唐突,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师叔恕罪。”
王焕也一脸尴尬,这周侗如此一说,自己刚刚岂不是欺负小辈,武林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大欺小,王焕连忙解释道:“我提起你附近丢镖也是好意,你有所不知,我的一位红颜知己,前几日也被一伙强盗掳走,所以我本意是想和你父亲一起出手先救了你的镖然后请你父亲帮忙查找我的那位红颜知己的下落,没想到你这小子……。”
霍廷恩一听也是眼睛一亮说道:“多谢王师叔仗义出手,小子唐突还望师叔原谅。”说完立刻要跪倒在地。
王焕也不再托大,立刻去扶,两人话已经说开,也就不再仇视,不一会一桌人也就聊起了霍家和王焕的遭遇。
张三这时却不再那边作陪,他要挨个的去给客人打个招呼,敬酒。特别是知府大人和高俅那边,张三更是要多待一会,知道最后张三打着公主的幌子,才得以脱身。
来到楼下,猴子嘿嘿笑着凑上来说道:“三哥,搞定了,果然有个小子忍不住回去打报告了。”
张三满意的点点头,这一切都是计划的一环,张三开始制定下比武,除了打响英雄楼的名气,看看有没有可能招募几个高手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引王焕上钩。
当然就算王焕这次不上当,张三也会在以后,想法设法把他邀请进来,猴子就会在他手下小弟中有意散播,王焕和张三亲如兄弟,王焕和张三正在把酒言欢等等消息。
这样加上以前王焕和他叔父的间隙,那么裂痕肯定会再次加大,然后张三再在太白楼散播王焕不满叔父的坏话,张三这边在一施压,王焕无可奈何。那么他叔父肯定会把他赶走。
张三看了看楼上,摇摇头登上三楼,先和赵顺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公主手下还有这等高手,然后敲响公主的雅间门里面传出:“进来。”
张三推开门,抱拳道:“参见公主。”
“免礼。”
张三立刻起身,看看两人桌上只有几样糕点,张三连忙问道:“公主可是吃不惯厨房的饭菜?”
公主微微笑着看着张三说道:“拿到不是,我正和双儿聊天,一时忘了吃饭,你下边忙完了么?”
张三呵呵笑着说道:“下边都是一些老朋友,不打紧。公主要是饿了就吩咐一声,我让厨房给你预备。”
公主摆手道:“你去忙吧,我和双儿在聊一会。”
张三下楼暗暗松了一口气,来到后边看周侗他们面色沉闷,酒菜也吃的也很少,奇怪的问道:“怎么,饭菜不和胃口?我让小二撤了重上?”
周侗摆手说道:“易儿,你来啦,饭菜很好,只是我们在讨论霍家还有王焕遇到的事情,一时有些忧心故而才如此。”
张三坐下问道:“哦?那块于我说说,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张三坐下之后,周侗先是把霍家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基本是和张三探听的消息相差不大,接着说道:“这伏牛山原本只是一伙百十人的小道,没想到趁着这次难民潮发展到两三千人。
他们的匪首本是京城泼皮,只因和人争执,杀人全家,然后逃到伏牛山占山为王,现在得了势更是劫掠过往客商,为祸乡里,成为一处大害。”
张三奇怪的问道:“官府不管么?”
几人相互看看,摇头叹息,张三想想也是明白,估计又是地方官不作为,才会让这伙山贼做大,现在想管确有心无力了。
古代官员考评中,境内治安算是一个大项,诉讼、杀人、抢劫、匪盗案件,等等都是影响年终评优的,所以官员碰到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能压就压,能躲就躲。
而且这些盗匪也是摸透了地方官员的脾气,一般之抢劫过往客商,对待地主大户,也多是敲诈勒索,就算外地行商也不过是抢钱,很少杀人。所以地方官员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般都是不管不问。
有些有抱负的官员,想要有所作为,派出那几个厢军捕快,也顶多把他赶出境内,一段时间又回来。想联合围剿,呵呵那个需要文书,上面当然也不希望境内出现匪患等字眼,没有匪患,你们围剿什么?
所以现在伏牛山的山寨做大,这些地方无力剿灭,地方官员现在最先想到的不是怎么剿匪,而是怎么花钱赶快调离这是非之地。
周侗看张三不说话,接着说道:“另一伙匪徒更是猖獗,竟然在京畿之地抢劫军资,无法无天!我看和上月袭击镇北城裘万仞庄子上的是同一伙人。”
张三心里一惊问道:“何以见得?”
周侗哼了一声说道:“那伙贼寇自以为得计,掩藏行踪,但是路上破绽处甚多,两次都往北走,两次都在黄河买船,我看这伙贼寇的老巢就在山东河北左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