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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弓没有回头箭,玉旋寻也深知这个道理,尤其是看到师王妃在九王爷和孝惠太后面前表现出来的悲恸和惊讶。
心里不禁开始嘲讽自己,难道自己往后也要在虚情假意中自欺欺人吗?
“还望太后给狄姐姐做主,妾身平日虽与她不和,但始终都是伺候王爷的人。如今她更是用生命替王爷生下了小世子,如何也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师王妃说话间眼泪已经扑簌簌的滑落。
玉旋寻安于一侧静候下文之际,九王妃不以为然的讥笑反驳,“惺惺作态,众所周知狄王妃是因为产后大出血这才不治而亡。师王妃就别拿此事兴风作浪了,依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有人刻意陷害不成。昨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会有人对她不利?”
“正是因为昨晚的形势混乱,这才让某些不怀好意之辈有机可乘。”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如此争论不休的,可否将本王和太后放在眼里。”九王爷大发雷霆,怒喝道,“这件事本王自有决断,你们统统给本王闭嘴。”
奶娘抱着哭闹不止的小世子唯唯诺诺的过来禀报,“老奴见过太后,见过王爷。不知为何今早起小世子就是不肯吃奶,老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望王爷做主。”
“没用的东西。”九王爷眉头深锁,愤恼的斥道,“连个奶都喂不好,留你何用,你们还不快去多找几个奶娘来。”
从她的手中接过小世子,不由分说一脚将她踹到了边上,“还不快滚。”
“可怜的孩儿,定是在想念自己的娘亲。”
师王妃的话刚落,孝惠太后开口道,“老九,哀家知晓你心情悲凉烦闷,可也不能当着小世子的面这般粗暴,也不怕吓住了他。”
九王妃风轻云淡的解释,“小世子不过才出生,哪里知道这些,八成是有人不会照顾,这才让小世子哭闹不止,不如让妾身试试。”
九王爷带着一丝的狐疑,抱紧怀中的孩儿身子往后退了退,孝惠太后尽收眼底,劝慰道,“不管怎么样,九王妃毕竟是你的正妻,狄王妃不幸身故,理应交由九王妃抚养。”
见孝惠太后都发话了,九王爷这才不甘愿的小心翼翼交到了她的怀中,可是小世子依旧是哭闹不止,顿时让她乱了分寸。
神态自然的师王妃自告奋勇的开口,“不如让妾身也试一试吧?”
九王妃护着不愿松手,师王妃伸出去的手僵持着,不耐烦的九王爷低吼道,“没有本事就不要继续霸着,还不快交给师王妃。”
“是。”九王妃悻悻的递到了师王妃的手上。
说来也怪,师王妃一经抱过小世子的哭闹渐渐的便停止了,小脑袋不住地往她的怀里钻,孝惠太后欣慰的发话,“想来这孩子也是跟师王妃有缘,老九,不如就交给师王妃来抚养吧。”
“可是太后,妾身才是王爷的正妃,若要论抚养权也该交给妾身才是,她一个侧王妃算什么东西……”
‘啪!’清脆的巴掌毫无预兆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打的九王妃愣愣的呆在了原地,师若眉痛心疾首的指责,“若不是你设计害了狄王妃,如今小世子怎会没有亲生娘亲疼爱,归根究底你是他的杀母仇人。定是狄王妃在天之灵的庇佑,才会让小世子不至于认贼作母。”
“师若眉,你血口喷人,狄王妃的死跟本王妃没有任何的关系。”九王妃气急败坏的跟她推搡了起来,“你们姐妹休想联手污蔑我,证据呢?”
九王爷一把将她扯过,满目暴怒的质问,“沐盛儿,当真是你做的?”
“不,不关妾身的事。”九王妃失魂落魄的连连否认。
师若眉对身后喊道,“田儿你还快出来。”
田儿怯生生的绕出来,九王妃一见便无力的跌落在地,眼神有些无助,痴痴的傻笑着。田儿唯唯诺诺的行礼,交握的手指几乎要陷进肉里,扑地跪了下来,“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奴婢不该贪一时之财,答应替九王妃办事,偷偷的在狄王妃的吃食加入红花,这才致使狄王妃在生产时突发大出血,不治身亡,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这个贱婢当真该死,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九王妃失控的扑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本王妃自认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师若眉毫无顾忌的将她踢开,拉起田儿护在自己的身后,“太后娘娘,如今已是真相大白,还望太后还狄王妃一个公道。”将放有红花和大量金银珠宝的包裹打开在他们的面前。
九王爷望着地上痴笑的九王妃,痛心疾首的蹲下身掐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的问,“沐盛儿,什么时候你变得这般心狠手辣,若不是小世子福大命大,本王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哈哈哈……”九王妃忽地发了疯般的狂笑起来,“王爷从未真正的关心过妾身,自然不会知道妾身的心里有多苦。哪怕是芷儿惨死的那段时间,王爷也未曾关怀过妾身,只在两个侧妃周身流连往返,没有正眼瞧过妾身一眼。”
九王爷顿时无言以对,孝惠太后虽有些同情九王妃的遭遇,但对狄王妃下毒手的事情决不能姑息,“来人将沐盛儿关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侍卫冲进来正准备将她给押走,九王爷忽然喊住了他们,“住手。”转身对太后说明用意,“回太后,盛儿固然可恨,但念在她这些年任劳任怨的守着儿臣,表面上虽飞扬跋扈毕竟没有做过逾越的事。对于她儿臣确也有亏欠,不如就罚她禁足,终生为狄王妃守灵,为她所犯下的错赎罪。”
孝惠太后想了想,叹息道,“老九既然亲自为她求情,那便如你所言。”偏首看着师王妃说,“琉毓宫出了这等变故,往后抚养小世子的事交给师王妃操心了,哀家提议不如将师王妃升为正妃,将沐盛儿贬为侧妃,如何?”
“全凭太后做主便是。”
孝惠太后缓缓起身,叹息道,“一个小小的琉毓宫为了争宠都尚且如此,更别提后宫的那些皇妃们。老九,这两日你也累了,回去歇息歇息吧。往后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定要好生照看好小世子。哀家就不多留了。”
“恭送太后娘娘。”
玉旋寻偷偷的撤了出来,绕到师王妃的房间里等候。
没多久她们便回来了,一进屋就将小世子交给侍女叮咛,抱怨道,“若不是为了做戏给太后和王爷看,本王妃才懒得管这小屁孩。”
“主子可千万别这么说,若不是因为有小世子,恐怕也被那么容易扳倒九王妃。”叮咛一边哄着一边说,“想来小世子定是饿死了,奴婢这就带他去找奶娘。”
师王妃不耐烦的挥挥手,“快去吧,哭哭啼啼的吵得本王妃的头都疼了。”
“是是。”叮咛赶忙抱着小世子出去了。
玉旋寻这才从后面转了出来,“原来师王妃早就有所准备,全然不是只有我这一手准备。”
师王妃一惊,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清楚是她这才定了定心神,低语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本王妃不是告诫过你,事情结束就立即回冷宫去,千万不要让别人起疑吗?”
“我若不来,怕是王妃早就将我忘却了。”玉旋寻直接说出心中所想,“眼下整个琉毓宫除了九王爷便是您说了算,王妃若是不肯继续履行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也无可奈可。”
忽地凑近耳语道,“只不过,王妃为了得到小世子的抚养权,不惜买通奶娘在太后面前做戏,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不知事情又会出现怎么样的局面呢。”
“你跟踪调查我。”师王妃的手恶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玉旋寻不以为意的浅笑,“奶娘故意饿着小世子,这才让她哭闹不止,其实小世子并非是真的跟王妃有缘,而是王妃事先藏好了浸泡过奶液的丝帕,待抱过小世子时他闻到这熟悉的味道,才会一直往王妃的怀里钻,这才给人误以为小世子格外的喜欢王妃。我说得对吗?”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一个身居在冷宫的弃妃所言。”师王妃冷哼道,“若不是看在若眉的份上,本王妃绝对不会跟你合作。”
“王妃这是要背信弃义?”
“狄王妃的事刚过,你的事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行动。”师王妃安抚道,“待风波一过,本王妃自会想办法让你接近皇上,到时候能否离开冷宫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那我就先谢过王妃了。”玉旋寻毫不留恋的准备离开。
师王妃对着她的背影叮嘱,“田儿的事你一定好处理好,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我已经做好的准备,绝不会出现意外的。王妃只管好好的保护好自己手上的王牌,若是小世子出了什么差错,你这个正妃也怕是做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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