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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玉旋寻被太后派来的人无情的带到慈祥宫的时候,才真正再次明白什么叫做祸不单行,树倒猢狲散。
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像个傻瓜般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有些结果是自己造成的。
归根究底,她不过是众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每个人都想将她摆在对自己有利的位置,却从未有人关心过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所以,直到九王爷的事迹彻底暴露至今,皇上始终没有出现跟她说过只言片语,似乎被遗忘了般。
“你们都退下吧。”
盛才人见孝惠太后屏退所有人,有些不情愿的挽留,“太后,此贱人太过危险,若是留您一人与她独处怕是不安全呀。”
“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胆量。”太后没有丝毫的动摇,驱赶道,“倒是你,有孕在身就别乱跑了,赶紧回去好生歇着。”
“是。臣妾告退。”盛才人斜睨了玉旋寻一眼,依依不舍的离开。
玉旋寻见他们都走了,这才肆无忌惮的站起身冷然道,“不知太后娘娘亲自召见我这个罪妇所为何事呢?”
玉京一家的性命虽然是捏在皇上的手掌心,可眼下他也正需要玉京来凝聚玉家一脉的势力为自己所用,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怕是于他没有丝毫的益处。
想必这一点孝惠太后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才会对她的不敬举动充耳不闻。
“你少跟哀家装傻。”太后眼神凌冽,喝斥道,“打从你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知晓了老九的阴谋,你若当真衷心于皇上,有那么多的机会你却始终知而不报,你到底是何居心?”
玉旋寻随即哈哈傻笑了起来,让孝惠太后有一丝的发怵,“我一个接连失去至亲的弱女子能有什么居心,说穿了还不都是太后您当年种下的恶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旋寻哀家劝你还是少耍小聪明,你以为发生了这等事情,皇上还会对你视若珍宝吗?
玉旋寻不以为意的冷哼,“难道太后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还是没有想明白吗?当年若不是您授意太子为保地位铲除异己,也不至于让他因此丧命。更不会让太子之位空虚,也就不会发生后面夺嫡之争,而九王爷也不会因此埋下了争权的执念。”
“皇上为了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子之位已经失去了太多,难道还要让他仅剩的几位兄弟也为此继续赔上性命吗?”玉旋寻眼神犀利的凝视着太后的一举一动。
暗暗握紧双手,太后故作平静道,“玉旋寻,你无须多加狡辩,事情的原委哀家看的比谁都清楚。当年若不是你为了进宫与老九达成了协议,便不会发生这许多的事情。老九的心里虽然有这样的心机,可你的出现却是给他加重了念想,所以你才是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原来当年在门外偷听之人竟是太后娘娘您。”玉旋寻顿觉恍然大悟,忍不住自嘲道,“难怪打从我们见的第一面开始您就对我充满的敌意,这一切的疏远都是因为当年的那场交易。”
太后坚定的说,“不错,所以你并不是皇上的良选之人。哀家虽是明白玉妹妹当年对你喜爱的缘由,可你的出现终归还是皇上心中最大的束缚。只有你彻底的从皇上身边消失,才能确保他江山永固。”
“所以,太后娘娘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死。只会让皇上对你更加念念不忘,恐像当年白梨那般从此一蹶不振。哀家思前想后决定将你送去避暑山庄,那里地形隐秘名义上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危将你保护起来,实则借此时机让你永不会都。”太后一字一顿说的很是坚决,“待盛才人和若眉腹中的孩儿相继出生,时日一久,自然就会将你忘却了。”
这个地方她也早就打算离开,只一直以来都找不到任何说服自己的理由。如今有太后在一旁推波助澜,她自是求之不得,“那我便先谢过太后娘娘了。”
许是没有料到玉旋寻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孝惠太后不禁多了一丝的诧异,“你当真愿意舍弃这里的一切,从此隐居不问世事。”
“哀莫大于心死,荣华富贵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玉旋寻暗暗叹息道,“我同皇上爱过恨过,也经历过生死离别,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出了这么多的变故,我当真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虽深爱着皇上,可终归还是没有办法继续留在她的身边了。”
孝惠太后没有再说什么,只命人将她送回了牢房。面对四面徒壁,玉旋寻心如死潭在也泛不起任何的涟漪,一心只期盼早点离开这个大是大非的深宫。
皇上站在牢房外凝望了许久,终归还是没有靠近。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过了两日,皇上提审了众人,玉旋寻到时九王爷他们已经跪了一地,连身怀六甲的师若眉也跪在地上求情。
可皇上却始终不为所动,“谋逆是大罪,朕虽念及手足之情,可此等重罪绝对姑息不得。”
“成王败寇,本王今日栽了即便是身首异处也算死而无憾。”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许多,“但愿皇上能够看在炼儿年幼,又是您亲侄子的份上饶他一命。”
皇上还在斟酌权衡,原本被囚禁的九王妃急匆匆的扑了进来,一股脑儿的跪下来求情,“王爷这么多年来为皇室兢兢业业,虽没功劳也有苦劳,今次的事情全当王爷一时想不开的闹剧,还望皇上恕罪,放过王爷。”
“沐盛儿,可知你真心相待的相公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惜利用狄王妃的死而陷害你,将你弃如草芥不闻不问,你却还在为她求情?”
九王妃没有丝毫犹豫的掏出怀里的沐家家徽,“臣妇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所以不管遭遇了多大的磨难臣妇都不会轻易拿出这个保命符,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在关键时刻保住王爷的性命,如今终是派上用场了。”
“沐盛儿,你可想好了,黄金家徽只能用一次,你确定要用掉?”
皇上再三对她确认,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肯定的,“没有了王爷,臣妇留着黄金家徽又有何用,不管王爷是否真心待过我,在臣妇的心中他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一辈子都不可或缺。”
示意来宁总管将家徽收回来,皇上语重心长道,“九哥,朕早就知道你一直在觊觎皇位,更不惜利用寻妃来接近朕,原本论罪当斩,如今沐盛儿不惜拿如此重要的家徽换你一命,但愿日后你要好好珍惜她才是。”
“本王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要杀就杀,本王绝不会多眨一眼。”
“王爷切莫说这些气话,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着炼儿长大了?”师王妃着急的劝道,“炼儿一出生便没有了亲娘,难道要让他连你这个父亲也失去吗?”
九王爷沉默不语,皇上发话道,“九王爷君谦牧,从今天起削除王爷之爵贬为庶民,看在其儿小世子的份上今起囚禁在琉毓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随意出入。”
“臣妇多谢皇上隆恩。”九王妃的话刚落,已经有人过来将他们一行人押往琉毓宫。
九王爷在经过玉旋寻的面前时,露出了一丝的冷笑,低语道,“好好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否值得你真心相待。”
“我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用你的余生好好弥补这个真心待你的人吧。”
“还不快将玉旋寻带上来。”
“罪妇玉旋寻参见皇上。”玉旋寻无波无澜的跪倒在皇上的面前。
好不容易在喜鹊的搀扶下起身的师若眉,又再次求情道,“旋寻从未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情,还望皇上不要归罪于她。”
“若眉你快起来,我这是咎由自取不必求情。”玉旋寻转而催促喜鹊,“还不快将她扶起来送回德仁宫。”
师若眉固执的甩开喜鹊伸出来的手,“我不走,若是皇上不肯放过旋寻,我便与她同生共死。”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命令你不许做傻事,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没了你,我生这个孩子又有什么意义。”
“够了。”皇上语气凝重的喝斥道,“朕何时说过要处置寻妃,她虽知情不报,但也情有可原。为了表示公允也给后宫的人一个警醒,从今天起贬为美人,继续留在德仁宫伺候你直到分娩。”
“多谢皇上开恩。”师若眉暗示玉旋寻谢恩,却得到了她的拒绝,“罪妇不愿再作什么美人妃子,还望皇上将我贬为庶民,从此逐出皇宫,永不受封。”
“玉旋寻你别不识好歹。”安于皇上身侧的辛妃终于开口了,“若不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皇上岂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不懂得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君无戏言岂容任你左右,还不快领旨谢恩速速退下。”
“我代她谢皇上隆恩,我们这就告退。”师若眉示意喜鹊将她带走。
玉旋寻看着皇上宠溺辛妃的模样,更加的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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