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赵志峰看着擂台上站着的韩易,又见自己徒弟扭身就走,就一叹气。
“这孩子的拳势威力越来越强横了,就连我在擂台下都感觉到莫可能御的巨力加身,可想而知绵绵在面对这一拳的时候,要承受多大的心灵压力。”
吴钩看见师傅叹气,就接过话来宽慰他老人家,“我这师妹虽然太极捶法得了您老人家的真传,但实战还是太少了,拳法中虽有心意和感动,却不如韩易啊。”
“好了,不用你安慰老头子,你去看看你师妹吧,她让擂台上这小子给震伤了内脏,别留下后患。”
赵志峰摆摆手,把吴钩赶走了。
大屏幕上宣布韩易胜利后,韩易就下了擂台,回到前排位置坐好。
坐好后韩易闭眼调息了一番,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小子,刚才的比武过招感觉怎么样?”
丁国胜扫了一眼赵志峰,就笑眯眯的问韩易。
“强!”
韩易吐出一口气来说道:“她很强。我的体力实际上并不比谢绵绵强横多少,尤其是在面对太极捶法的时候,可以说不相伯仲。”
“噢?”丁国胜来了兴趣,“那你说说她为什么会输?”
“她的上步搬拦捶,第一捶我就感觉到一震之力,血气翻涌,好像把我全身的血和内脏都震得跳出来,尤其是耳朵嗡嗡响,三拳后我的眼前其实就已经闪金光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车撞了一样,五脏六腑都好像移动了位置,又有一种喝多了,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发劲刚圆,一击之力,散遍全身!我想这就是太极捶法的要义了吧?”
韩易有些不太确定说道,他的目光看向赵志峰这位太极拳术大家,希望得到解惑。
“人们都知道太极有五捶,肘底捶、撇身捶、指裆捶、栽捶和搬拦捶,实际上还有五捶,覆捶、卷挫捶、通山捶、叶下捶、背反捶、势分捶。”
“打太极锤,发劲要如擂大鼓,一捶拍出,打着什么震飞什么。用的震劲,就像石头扔进湖里,水面的波纹散乱开一样,一震之下连绵不绝,打在人身上也是,力量从一点爆发,瞬间波及全身。”
“我明白了。这样看来,刚才的比武中,谢绵绵的捶法并不纯粹,力量虽然强横,但并不圆通。”
韩易点点头,若有所悟。
赵志峰见韩易悟性出众,这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有一种抢过来做徒弟的感觉。
但抢徒弟是江湖大忌,非得有一个师傅败了,或者打死了才成,能把韩易这么年轻就调教的这么厉害的人,想来也是一尊高手。
“看来,只能结个善缘了······”
赵志峰这样想着就又说道:“太极的练法是养生,要柔圆。打法是杀生,要刚圆。绵绵还没有体会到发劲刚圆之道,所以没有能够抛弃变化,闪躲的手段,与你最后三锤之战,并没有能够打出割舍一切的大勇气和大决心,所以绵绵输了。”
韩易兀的浑身一震,脑中灵光一动,像是醍醐灌顶一样,他终于明白爷爷的拳法,“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里面蕴含着什么了。
爷爷的拳术,是为了国家,能够割舍掉一切的大勇气和大决心!
韩易想通了这点,油然升起一种从里到外的升华感觉,像是佛家的大彻大悟。
“大勇气,大决心,传承国术······”
韩易突然之间闭上了眼睛,呼吸轻缓到不可闻的地步,就连坐在他前面的两位化劲宗师都只能感应到一丝心脏的跳动。
两人神情一震,各自惊看一眼,随即露出苦笑来,嘴巴动着,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养心入神,此子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悟拳!”
“咱俩这回到到是成了保镖了,看来你最后那句话对他触动很深,看来这小子出神之后,要一飞冲天了!”
“功夫有了传承后辈,是我们老家伙的福气,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韩易的心绪很安静,意念仿佛陷入了一种深沉的境界中。
这样的境界很奇怪,外界的事情,声音他好似都能够听见看见,两位化劲宗师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的心却仿佛进入到虚空之中,大概在头顶三尺的位置,观察着这个事情,却完全超脱这个世界。
铃!
突然韩易一震,身下座位咔嚓一下子被崩散架子,但他的架势没变,依旧是坐在椅子上面的样子。
原来新的决斗开始了,铃声将他给惊醒过来。
赵志峰和丁国胜这两个化劲宗师也好巧的看着韩易,不知道刚才几个呼吸之间,韩易悟到了什么。
韩易换了把椅子做好,呼吸之间就压下所以心绪,安安静静的看比武。
这让两个宗师见了,暗暗点头,“此子有了宗师风范!”
擂台上比武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第一次出场的日本人武田犬义,女生韩易却不认识,大屏幕上的名字显示叫做李让。
李让年纪跟刚才比武完了的谢绵绵差不多,穿一身光洁的丝绸裙子,皓齿明目,眉如弯月,却又比谢绵绵多了一份雍容大气。
武田犬义看着李让,突然吐字如雷,说出两个字:“可惜。”
李让一笑,明眸皓齿,如一朵红莲初出水,“阁下可惜什么?”
“可惜我打死了一个华国男人,却没料到第二次下场要打死一个女流之辈。”
武田犬义狰狞一笑,十分的残忍。
“这没什么,华国的女人才是当家做主的,即便是以前的皇帝,也要皇后母仪天下,这是你们日本小国不能比的,你们日本女人除了成为附庸,也只有拍一些宽衣解带片子,来提升优越感了!”
李让淡淡说道,台下华国武术家就齐齐叫好。
“八嘎!”
武田犬义狰狞一喝,随即却冷笑说道:“我听说第一次被我打死齐刚是你的师弟,你可看见了他死的时候,有多么的狼狈怯懦?”
“你错了,”李让摇摇头,“我师弟既然是拳师,他选择上了擂台,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是生是死他都接受,所以我为他感到骄傲!”
“但我师弟临死的时候叫我为他报仇,天公作美,让你我相遇,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吗?”
李让踏前一步,双手一拱,武田犬义突然从对面这个娇小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剑与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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