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数十年过去。
金钱帮还是那个金钱帮,在九大门派中地位处于下游,但没人会来惹它,它也没闲功夫去惹别人。
因为金钱帮永远在忙碌地搜刮着各种奇珍异宝,从未有过休止。哪怕这些年过去,早就没那么多怪东西来给他搜刮了。
如今的金钱帮帮主,是一名略显富态的大胡子中年人,姓邱名大贵。
别看邱大贵的身体发福,眼小鼻子小一脸福气像,但没人敢小看他。
他的招牌绝技是一门枪法,据说是他祖传的一流武功,以前名不见经传。
胖子舞枪?想想有些可笑,细想却让人心底涌现冰凉。因为他们只能靠想象的,真正见过他耍枪的人都死了。
邱大贵当上帮主的过程可谓一段传奇,他是从底层帮众一步步提拔上来的,到了后来被老帮主指定接任大位。
当上帮主的邱大贵是诚惶诚恐的,享有一人之下的权力的同时,也有着时刻小命不保的提心吊胆。
他很害怕!谁叫老帮主太过神秘,太过强大了。
以前有过的两次谋反大事件中,全部以老帮主完胜,谋反者全灭为结束。
也正因为经过这两次事件,老帮主的强大被拿来与武当的张真人相提并论。当然这仅限金钱帮内,放到外面去说是谁都不会承认的,张真人的无敌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哪个能与之相比?
总之老帮主在金钱帮,就相当于张真人在武当,完全的至高无上,无人再敢忤逆。
邱大贵虽然从底层奋斗到了帮主的位置,但其实他的野心并不大,他已经知足,是典型的守成派。
到了这个地步,荣华富贵享尽一生,还求什么?
不是人人都能像老帮主,或者张真人那样活个两三百岁还看不见尽头的。
这种人终究是少数,整个江湖找不出多少来。
邱大贵就是抱着这种心思,认为普通人一辈子几十年,功力深的可以再多活几十年,往后就是活一天赚一天了。还是不要把心思放在打打杀杀争权夺势上,好好及时享乐,安安稳稳过下去才是真。
所以他作为帮主,却没多少别的心思,每天就是想着多找些奇珍异宝,好去讨好老帮主。
此刻,他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遍品着香茶,一遍翻阅着手上厚厚的情报,都是有关各种奇怪宝物传闻的。
“老爷,您都坐着快大半天了,身上酸不酸麻不麻啊,要不要奴儿帮您捏捏肩?”
一阵胭脂粉黛的香味飘来,一名长相狐媚的女子一下子坐到了邱大贵的怀里,嗲声嗲气地挑逗起来。
“去去去,没看到老爷我在办正事吗?”
邱大贵收了好几房小妾,都是差不多类型的,他就喜欢身材凹凸有致带着骚气的。他在女人们面前也不是帮主,而是她们老爷,这都是他年轻时幻想中就设定好的。
“哼,不理人家,我去找姐姐们告状,让你今晚谁的床都上不了!”
狐媚女子假装生气地一瞥头,作势就要走出屋子。
“哎哟!”
忽然,她走路不稳,一下跌倒在地。
轰隆隆!轰隆隆!
她跌倒是因为地面突然开始颤动,而且越来越剧烈,好似要发生地震一般。
“怎么回事?”
邱大贵放下手头东西,也没管那狐媚女子,而是径直走出屋子,想看一看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帮主!怎么了?可是有敌袭?”
他一迈出屋子,就有几名帮众来到他身边,似乎也对脚下的震动摸不着头脑,想找侵入者却根本看不到半个敌人的影子。
难道真的只是地震?
“不对!”
邱大贵忽然发现了异状,因为来到他身边的几人中,其中一人腰间挂着带鞘长剑,此刻这柄剑居然也在颤动,甚至一点点地往外拔出,似乎下一刻就要自动出鞘一般。
那人也发现了自己长剑的怪象,连忙动手握到了剑柄上,用力将长剑推回剑鞘中。
“是谁在作怪?有种就出来!”
他一手稳住长剑,脑袋左右张望,狐疑地大声喊道。
“哪位高人来我金钱帮做客?还请出面一见?”
邱大贵也同样认为是有高手在暗中作祟,地面震动可以用自然现象解释,腰间的兵器也发生异状,就肯定是人为了。
而能够在不露面的情况下,做到如此程度的,其武功必然在自己之上,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邱大贵如临大敌,心中却也并未如何害怕。
因为金钱帮有老帮主坐镇!
有着老帮主的存在,金钱帮才能肆无忌惮地四处强取豪夺,不怕任何人找上门。
现在也同样如此,哪怕有邱大贵应付不了的高手闯入,金钱帮也不会怕他。
“哪位高人来临,请出来一见!”
邱大贵再次运起深厚内功大喊。
但是,依旧没有任何人出现。
“你,去集合所有银衣级别以上的帮众来此,我们要做好迎敌准备。”
迟迟得不到回应,邱大贵视线一转,落到身边某一人上对其下令道。
“是!”
那人立刻领命,匆匆跑开了。
同一时刻,金钱帮最深处的一座宫殿中,周辰静静坐在宝座上,缓缓抬起了头,视线好似能穿过寝宫的所有墙壁,看到极远处的某一人。
“是谁来了?剑圣?”
……
距离金钱帮数百里外的一处,一名全身白衣,白发白眉白须的老者,正一步步地走向金钱帮的方向。
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赫然就是老年状态的刘飞和杨颖儿。
“师伯,您真的要去对付那金钱帮老帮主吗?虽然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也未必就是帝释天啊?”
刘飞的话语中透露出担心,毕竟这一百多年来,金钱帮横行霸道却没有更强的势力来制裁它,就是因为那神秘老帮主的存在。
龙王谷都把此人排为江湖前五的最强者了,刘飞对这突然出现的师伯没有足够信心。
杨颖儿则在这时挽住刘飞的手臂,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再多言。
前面的老者仍旧缓慢走着,没有回头地道:“他是不是帝释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剑,它渴望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