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喊,屋里的一众亲戚也不自觉的有些自豪,不由的都挺了挺胸膛。
“我,市警局副厅长,魏全胜。”
话音一落,推门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扫了众人一眼,说道:“不好意思诸位,这个包厢本来是我定的,结果服务员弄错了,我这边有几个贵客马上就到,希望大家行个方便,换个包厢吃饭。”
“凭什么,我们饭已经吃到一半了,让我们换地方?”亲戚们不满起来。
“就是,副厅长了不起啊?”
“我们可不怕你!”
沈慈的几个表兄表妹立马不干了,毕竟年轻气盛,压根不把这个警局副厅长放在眼里。
本来张迁还有些犯怵,打算退让的,结果被这几句话说的有些下不来台,只好装出强硬的态度说:“是啊,魏厅长,我们这正吃着饭呢,你赶我们离开,不合适吧?”
再说了,他现在在省税务厅升职,跟这个市里的厅长,还是个副的,有什么可怕的?
“不好意思兄弟,行个方便。”魏全胜说道。
“对不起,方便不了,要是你们非要用这个包间,就等我们吃完吧。”
反正没商量的余地,张迁干脆直接撕破了脸,他警局副局长再厉害,也管不到自己的省厅去。
“对,想用这个包间就等我们吃完吧。”
张迁说完后其他表兄妹也都其声附和,看向张迁的眼神也更加崇拜了。
“老魏,怎么回事,让你换个包间怎么这么半天,你们厅长一会儿就到了。”
外面又传来一个声音,随后许飞鹏竟然迈步走了进来。
“许厅,你来的正好,我想让人家帮忙换个包间,结果你们税务厅的一个大干部不给换,让咱在这等着他们吃完。”魏全胜瞥了张迁一眼,冷声道。
“许……许厅?!”
张迁吓得脸都白了,哗啦一声站起来,连带着碗筷都摔了。
这可是税务厅的二把手啊。
“你是税务厅的?哪个部门?”
许飞鹏显然不认识张迁,冷冷扫了他一眼,十分不悦道。
“厅,厅长,我是后勤科……张迁。”张迁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得罪了副厅长,自己还往上爬个屁啊。
刚刚升上的科长职位,怕是也要撸下去了。
“今晚上我要宴请公安厅赵厅长,能请你通融通融,把这个包间给我腾出来吗?”许飞鹏神色威严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张迁连连点头,接着跟周围的亲戚使眼色,让他们拿着碗筷,换一个包间。
一帮亲戚一听是张迁的上司,也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的收拾起碗筷要往外走。
这一个不小心,张迁别说升职,饭碗都得丢了。
“许厅长,您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这时林深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林深,你做什么!”张迁狠狠地瞪了林深一眼。
“哎呦,竟然是林先生!”
就在这时,许飞鹏看到林深后,楞了一下,不怒反喜,急忙凑过来说道:“真巧了,久闻大名,竟然没想到在这碰上了,我这几天正准备拜访你呢。”
“拜访他?”
整个包间里的人都一脸愕然,大眼瞪小眼,林深这个废物什么时候结识上了税务厅的副厅长?
“既然林先生在这,那这包间我就让给林先生了,你们继续吃,我为刚才的失礼自罚一杯,给大家赔个不是。”许飞鹏倒了一杯酒,冲众人举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随后他拍拍林深的肩膀,说:“林先生,一会儿你去我们楼上包间喝去吧,我正好有点事求你帮忙。”
“好说,我一会儿就过去。”
许飞鹏给了自己这么大面子,林深自然不好拒绝。
虽然他不认识许飞鹏,但是看他的神色,应该是听说了自己救沈老爷子的事,然后想找自己治病吧。
许飞鹏走后,一屋子的人看向林深的神情大变,堂堂的副厅长,竟然“求”他帮忙。
“哎呦,妹夫,原来你认识我们厅长啊,为什么不早说。”
张迁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端着酒走过来,“刚才是姐夫我说话没分寸,你别往心里去,我自罚一杯。”
说完他一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光。
“那什么,我们厅这季度有三个优秀干部的名额,需要许厅定夺,你看一会儿你能不能帮姐夫说两句好话。”
张迁弓着身子,满脸堆笑。
“我一个大学都没有毕业的人,恐怕帮不上姐夫这么大的忙吧。”林深眼皮都没抬一下。
张迁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林深,都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刚才是舅妈不对,你要能帮你姐夫这个忙,舅妈和你舅舅还有你姐都对你感激不尽。”沈慈舅妈也没了一开始尖酸的模样,讨好道。
“老婆,您说,这事我是帮还是不帮?”林深突然扭头对沈慈问了一声。
沈慈精神一振,整个席间她都心情压抑,这下突然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只不过,这声老婆,叫的她是小脸一热。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想了想,挺直腰板说道:“毕竟是一家人,你要能帮,就帮一把吧。”
沈慈也不想做一个恶人。何况,这帮人要是逼急了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林深便把这事应了下来,起身往外走的时候瞥了沈慈一眼,只见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不少。
上楼后许飞鹏亲自出来接的林深,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许飞鹏率先跟林深介绍了下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林先生,这位是咱江城市公安局厅长赵海天赵厅长。”
“赵厅好。”林深赶紧打了个招呼。
“赵厅,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小神医林深,沈老爷子就是他治好的。你家老爷子的病,我看完全可以让他看看。”许飞鹏接着介绍道。
“这年轻人还真是年轻啊。”赵海天笑呵呵的冲林深点了下头,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许飞鹏说给自己介绍个颇有建树的神医,没成想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赵厅,你别看林先生年轻,但看病很有一手。”许飞鹏极力向赵海天推荐林深。
“那年轻人,你先帮我看看吧,看我有没有什么毛病。”赵海天亮出手腕,笑眯眯的望着林深,眼神里带着一丝压迫感。
“许厅过奖了,我不过是对中医略有研究而已。”林深嘴上虽然谦让,但手已经搭到了赵海天的脉搏上。
“赵厅身体很好,没有什么大毛病,只不过血压有点偏高,但不碍事,注意适量饮酒即可。”林深说道。
“年轻人真是好医术啊,恐怕我这种年纪的人,十个人里面得有十个血压偏高吧。”赵海天哈哈笑道,言语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哈哈哈……”
一帮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赵厅虽然没病,但您爱人应该身体多有不适,经常会出现头晕乏力、腰腿酸痛症状,虽然正值夏天,但她就算穿羽绒服,也不会流汗。对吗?”
林深也不恼,继续说道。
“你怎么知道?”赵海天面色陡然一变,包间里的笑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您爱人是极寒之体,跟她待得时间久了,您身上也多少沾染了一些。”林深解释道。
“你能治吗?”赵海天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结婚这么久,他跟妻子一直十分恩爱,自前年开始,妻子就有了这种症状,他各处求医,吃了很多药,也都没有明显的改善。
“能,而且能根治,但需要一些时间。”林深自信道。
“小兄弟,你要是能替我爱人治好这病,你就是我赵海天的恩人,我敬你一杯!”说着赵海天端起酒一饮而尽。
“怎么样,赵厅,我没说错吧,林先生可是神医。”许飞鹏也颇有些自豪,他推荐的人什么时候差过。
“林先生,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派人,不,我亲自过来接你,请你去给我家人看下病。”赵海天也改口称呼林深为林先生,刚才林深一口说出他夫人的病,着实把他折服到了。
“老人家得的什么病?”林深询问道。
“病状很简单,就是偏头疼,每次疼起来也不过半小时,但就这短短的半小时,疼的半条命都没了,看了很多专家,都没有效,甚至都没有丝毫减轻。”
赵海天面色凝重,他活了五十多年了,从没见过这么严重的偏头疼。
这也是今天晚上他跟许飞鹏吃饭的原因,看以他的关系,能不能找到几个专攻这方面的专家医师,如果再医治不好,就只能出国求医了。
“明天我过去帮老爷子看看再说吧。”没见到病人,林深也不敢妄下定论。
“林先生,你这次发达了,你知道赵厅老丈人是谁吗,孙联军孙老爷子!为治这个病老爷子可是出了五百万啊!”许飞鹏拍着林深的肩膀,语气中兴奋难掩。
孙联军?
林深心里暗惊,孙联军可是江城商界的风云人物,金融巨头。
“只要林先生能帮我爸把这病治好,钱不是问题。”赵海天点头笑道。
五百万啊,林深感觉一切都明亮了起来。自己不需要钱,但是家里的那些破事,也需要钱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