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是刺客的话,那他柳木镖局岂不是犯了大罪?
来不及细想,柳白杨现在一门心思全在钱上,毕竟那么一大笔钱摆在那里,想不心动都难!
至于和官府抗衡......这种事情他们老早就干过不止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即使是皇上,也不过如此吧?
为了确定这次的押镖人选,柳白杨和柳白榆两个人用拳脚进行了最友好的交流。
柳白杨声称这次他一个人去就够了(因为这样可以独吞报酬的三分二),白榆非常非常地不赞同,一来这小女孩儿的身份不明,二来那个目的地也实在太奇怪了,三来,谁知道护送这小东西去不会招惹到什么麻烦呢?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这边厢两个人打了个昏天黑地,那边厢小女孩儿就跟没自己事一样,发现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小猫咪就跟人家玩起来了,根本不管这边打得有多么的日月无光。
别看柳白榆是女子,她的身高和柳白杨相差无几,除了身形稍微瘦削一点,两个人师出同门,身手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最后,柳白杨终于被柳白榆一个扫堂腿扫到地上,顺便以拿锁手从后面把他钳制得哇啦哇啦惨叫,这才轻描淡写地让他“同意”了自己与他一起去。
“但……但是!”柳白杨的双臂被扣在身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是还是妄想死撑,“咱们本部这边肯定要留下一个吧!总镖头也好副总镖头也好……如果没了个主持大局的人,那还不乱成一锅粥了!”
柳白榆心道就算每次我是留下你在这里你也老给我弄成一锅粥,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由此可推,有没有我也是没关系的。(好奇怪的推理啊)
不过话自然不能这么说,不然会打消自尊心已经被拿锁手钳制得差不多的弟弟的自信心,她笑了两声,道:“你既然如此担心柳木,那就留下来,让别人去。”
“那绝对不行!”柳白杨忙大声否定,“那老儿说了,如果不是我亲自去送他就不付后面的钱!那岂不是亏大了!”
“那很好,”柳白榆道,“要么就提升葵花做副总镖头,我跟你一起去。总之就这两个选择,你看着办。”
被这么凄凉地压在冰凉的地板上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啊!
“我……我知道了!我会让葵花做代理总镖头,这可以了吧?这样我们离开之后就不会有问题了!”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白榆这么说着,放开了柳白杨。
被放开的可怜人在地板上又赖了好一阵子,因为不管是他的手还是腰眼都被压制得麻掉了,柳白榆当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不守诺言的人当然要受惩罚,她也不是很心疼,拎着弟弟的后脖领子将他像拖死狗一般拖起来。
“你要是给我老老实实不就没事了!非要为了那么点钱跟我闹!”
“呜呜呜……你欺负我!”
“没错,我就是欺负你怎样?去告我呀!一个大男人怎么哭的跟个娘们一样?”
“我不管!……你个强盗!”
“哼哼……”
星星抱着小猫摸摸它的小爪子,抬头看见这姐弟二人拥抱的样子,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过柳白杨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疑问,那就是他之前从未说过柳白榆跟自己的关系,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会知道自己是她弟弟?或许是听说的……?然而这种事情实在太小了,我们伟大的总镖头根本不屑于去想,便搁置下来了。
要押镖当然不那么容易,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才能保证旅途之中少出差错,这是过去前辈们的惨痛经验所留下来的教训。
押镖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明镖,一种是暗镖。
明镖就像大家在路上偶尔可以遇见的那种,镖车上插着迎风招展的旗子,有人在队伍之前喊自己镖局的名号,比如那个名字最白烂的冲天镖局就会喊“冲——天——镖——局——”这是一种震慑作用,不过都是那些比较名气大的镖局,而且路途中都有跟山贼打点的那种,如果只是一个小穷镖局也赶这么喊,那纯粹是给自己找贼来抢!
这时候就需要用到暗镖。
当然暗镖不一定是小镖局才用,如果是押送比较贵重比较隐秘的东西的时候也会用到。
镖师们都打扮成生意人、行脚僧或者脚夫之类不易惹人注目的角色,将押送的东西在自己身上隐藏好,就算是有心的人也看不出来,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抢,这就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镖局最出名的就是只要有钱就什么都押,所以一般押的都是些“贵重的危险物品”,暗镖居多,在他们来讲暗镖也相当安全,因此对于暗镖的保法也相当有一套。
他们先为星星添置了一堆小男孩穿的衣服,给自己添置的也是普通人家的低等服饰,准备扮装成落难投亲的三姐弟。
然而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可爱看着那些灰土土的衣服,脸上露出了相当的嫌恶神色。
“我才不要穿这种东西……把我的美丽全都给遮住了!”
柳白杨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小姐!你现在是在受仇家追杀!还那么爱美!不怕被人杀掉?”
星星非常愤怒:“仇家!?我没有什么仇家……
嗯,有仇家又怎样!要我穿这种东西,还不如找个仇家来杀了我算了!”
小孩子真讨厌!
柳白杨本来就不喜欢小孩,现在更不喜欢了!他把衣服往星星的脚边一甩,就怒气冲冲地跑出了她的房间。他决定了!这辈子也不要小孩!
对付小孩,不管怎样还是女人最好了,但白榆出去办事情了,况且她也不见得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
那只好......
在柳白杨的苦苦哀求之下,葵花终于勉强原谅了他在自己房间里放小脏猫的罪恶行径,答应去帮他劝劝她。
小姑娘还真不好劝,看来是漂亮比命更重要,直到了晚上葵花好像也没说服她,不过却跟小姑娘混了个烂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某人的坏话,柳白杨在外面听得无聊带伤心,想想反正老头儿也没限制他们一定要在某时某刻将星星送到,便带着一地破碎的心痛苦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