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惊华无奈极了,刚想接过卫保儿手里的绳认命的给她挂上去,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佑安郡主。”卫容站在不远处,敛去一身风华看着卫保儿。
卫保儿捏着红绳,看过去,面上大喜,“我的天,终于看到熟人了,我这找了你们老半天。”
盛惊华的神色瞬间黯淡了几分,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
卫保儿这话,当真是打击人,终于看到熟人,感情他在这里半天,她也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景兮在屋顶暗自发笑,看盛惊华的模样,估计是看上自家郡主了,可惜自家郡主不解风情啊。
“你要挂红绳祈福?”卫容蹙眉看卫保儿,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卫保儿哪会喜欢这种麻烦事。
卫保儿抱臂,眉梢微挑,“我这不是祈福,是求财,求财!”
卫容低低笑出声,卫保儿的财难道还少吗?临贵坊是她的产业,还有那长溪的金矿,怎么看卫保儿也是个不需要求财的人。
卫保儿自然知道卫容在笑什么,瞪了他一眼,把红绳扔进卫容怀里,道:“快帮我挂上去,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盛惊华的眉心拧的更紧了,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了,他觉得自己完全融不进卫保儿和卫容之间和谐的气氛。
卫容扯了嘴角淡淡一笑,抬手就把红绳系了上去,卫保儿还煞有其事的喊着,“求财求财!保佑我以后发大财!”
景兮:“……”郡主难道您不知道祈福要在心里偷偷的祈吗?您这么大声全部人都听见了。
背后传来一阵响亮的笑声,卫保儿回过头一看,正是卫长安等人,看着她挂红绳的地方捧腹大笑。
“保儿姐你就这么点追求。”卫祁挤眉弄眼看着卫保儿。
沈智和卫长宁已经拿着红绳往树上挂了起来。
卫祁又啧啧了两句,“看看这对小情人。”
卫长宁横了卫祁一眼,继续和沈智一起挂红绳。
“等阿智以后嫁到我们府里,我敢打包票,阿智会成为我们府里第二个阿姐。”卫长安笑道。
“此话怎讲?”卫祁问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全府上下最怕的就是阿姐,等阿智一来,她就是全府第二怕的人。”卫长安夸张的指了指沈智,沈智今天心情好,只是睨了一眼卫长安。
盛惊华站在一旁,被当做了透明人,他平日里多么光彩夺目,就算是他只站着不说话,也是有着大把的人上来奉承崇拜,可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连那个不起眼的卫容也有人理,他却被丢在一边。
盛惊华有他自己的骄傲,目光淡淡扫过这些人,任由手中的红绳随着夜风从指间飘走,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甚至没有素日温文尔雅的拜别。
卫保儿都不记得盛惊华这么一回事,也不知道他走了,只有卫容朝着盛惊华离去的方向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盛惊华今世为什么会对卫保儿产生兴趣卫容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盛惊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卫保儿,是个非常不喜欢风花雪月的人。
“柯怀义是怎么一回事?”卫容轻声问着。
卫保儿抿唇一笑,“景兮引了守塔的武僧上塔楼,然后她趁机溜掉了,转身把柯怀义也引到了塔楼,柯怀义是皇帝心腹,他说的话,皇帝会相信九分。”
胤西五皇子的侍卫和太子的侍卫在一起,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们合谋一事吗?而且这可是被柯怀义亲眼看见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卫保儿警惕的看向四周,卫容以为卫保儿有重要消息,于是与卫保儿凑的更近了,卫保儿抬手掩住嘴巴,神秘的道:“我和你说,景兮把宁辕和参理的衣服都给扒了,那两武僧听到动静上去时,宁辕正在用嘴给参理咬绳子……景兮说那画面叫一个香艳……”
卫容嘴角抽了抽。
景兮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从他们上方的房顶跳下来,纵使人声鼎沸,她这个耳力好离卫保儿近的人,难道还听不到卫保儿在说什么吗。
景兮敢直接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今日穿的像个小家碧玉。
“郡主,属下觉得这种事就不要到处说了。”景兮后槽牙紧咬。
“我没到处说啊,我就和卫容公子一个人说了——怎么,你害羞?你不是还看了吗,而且你还亲手扒了人家的衣服,你肯定是和陆涯学坏了。”卫保儿正色。
景兮皮笑肉不笑,呵呵。
陆涯陆渊你们在哪,快来拯救一个千疮百孔的我啊!
许是听到了景兮的祈祷,陆涯和江岸也回来了。
“少爷,皇帝想召见您和佑安郡主。”江岸皱着眉头。
陆涯担忧道:“这会儿估计快来请您过去了。”
卫保儿双手一摊,“怕什么,又不是我们谋朝篡位。”
卫容:“……”
可别说,要谋朝篡位还真是我们。
“让陆渊景画送你世子爷他们回去,你们几个全留下。”卫保儿吩咐道。
景画现在肯定还在门口等着,卫长安见到卫保儿严肃的神色立刻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点了点头就带着他们一起走了。
卫保儿怎么也没想到,来请他们的人竟然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那个与太子妃通奸的假太监辛滂。
下意识的,卫保儿就避开辛滂向他们行的礼,辛滂的目光阴阴沉沉,动作礼仪虽是恭敬,可是他身上还是散发着凉意。
卫容隔开了卫保儿和辛滂,三人就这样一路沉默不语的走到皇帝的禅房门口。
卫保儿松了一口气,正要进去,却被辛滂叫住,“郡主,不知今日在宫里,您到了何处?”
卫容淡淡的扫了个眼风过去,卫保儿嗤笑,“难道本郡主的行程要同辛大人报告?”
辛滂眯眼,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开了门带着他们进去。
卫保儿和卫容进去的时候,卫岚商跪在地上,南宫却倬也跪在地上。
准确的来说,南宫却倬是被柯怀义压着跪在地上的。
而旁边五花大绑没有穿上衣的两个人,自然是宁辕和参理。
卫保儿和卫容目不斜视,端正的给顺民帝行礼磕头。
“卫岚商,你敢与他们对质吗?”顺民帝的声音辨别不出喜怒,但是却让跪在地上的卫岚商一抖,冷汗从鼻尖冒出。
卫岚商不相信卫容和卫保儿会知道他的事,所以面对卫保儿和卫容时就有了些底气,“儿臣没有做的事儿臣不会承认。”
“不知陛下召见……”卫容斟酌的问着。
“行了行了,不用说这么多废话,朕叫你们来是和太子对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