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艺群那边日子过得也好不到哪里去,李艺群把所有的成稿寄给编辑部的时候让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余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稿子录用通知了。这本来是一个充满希望与幸福的等待,就是张倩总喜欢在他们美好的生活里来搅和一下,总弄得她开心不起来。
张哲是一个没有主见的男人,他感觉不到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感觉是只要有一个人替我张哲说话维护我就是爱我。他对未来没有规划,不管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只要现在能让自己活得舒服就好。
李艺群在这样的环境下很理智,张倩说什么,李艺群也不反驳就一个人埋头干自己的事情,她认认真真地读她的书,带她的北北。
张倩看到李艺群不和她聊天气急败坏地说,“看那样子,什么年龄了不出去赚钱就每天抱着个娃娃看书,你有那个福分吗?”
李艺群听到就当没有听到,还干自己的事情,她慢慢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领地已经被别人侵占了,不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自己应该退出去了。
忍一次再忍一次,再忍一次,她看着张哲虽然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不把自己当家人,可是张哲还有一点优点,就是他不欺负北北,也不欺负自己。她不和张倩正面冲突还是一次次给张哲面子,如果两人冲突开了张哲就站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她一次次忍着。
街坊邻居看着张倩对李艺群恶狠狠地用眼贬,张倩在和街坊邻居谩骂李艺群,李艺群都知道,因为李艺群对张倩不反驳,不和张倩吵架张倩得寸进尺,一次比一次嚣张。一开始人们都对李艺群很同情,这媳妇善良,一天被大姑姐欺负着不敢说一句话,渐渐地人们厌恶起李艺群,感觉李艺群从来没有一点反抗精神,一天逆来顺受连一点给自己做主的能力也没有,看着又心痛又可怜。
张哲能经常得到姐姐的呵护,心里感觉就有了一份依靠,又回到小时候那种情节,天天吃饱睡觉其他什么也不管不问。这样子苦了李艺群,可是就在这日子过得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李艺群的稿子总有一个豆腐块问世,就会有那么一点点稿费收入。李艺群心里常常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她这样鼓励自己,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李艺群的日子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张哲找不到工作,张倩一天天给他们说着风凉话。李艺群心情降到了冰点,走出去发稿碰到一个和她一起往出去发稿的文学青年,那青年看到她远远地就和她打招呼,“李老师,你那个杂文发表了,你看到了没有?”
李艺群红着脸说,“没有看到,我没有订报纸的。”
那青年诧异地说,“你那么喜欢写,连一份报纸也不订?”
李艺群笑着说,“不瞒你说,我不是本地人,我们一家人租的一套房子,现在连生活都成了问题,我们找不到工作,没有经济来源,那里还有钱订报纸呢。”
那青年唏嘘道,“大家、大家你一定会成为大家的,读过萧红散文吗,她曾经的日子过得和你现在差不多,看人家不已经是大家了吗?幸会、幸会,以后成为大家了千万不能忘了我。”
李艺群乐呵呵地说,“好久没有听到这样鼓励的话了,敢问尊姓大名?”
那青年摆摆手说,“本人名姓不足挂齿,这样吧我给你找一份工作,可是你干不了得你老公去干,你回去商量一下,可这个工作不是长久的工作,只是那里的一个工友请假了,发生了工伤,一时半会上不了班。”
李艺群没有等对方说完就说,“可以,顶多长时间也行,只要人家能上了我们就自动退出来。”
那青年说,“好,我们一言为定,你拿笔吗?我给你写个地址。”
李艺群从包里翻出平时她用的最好的唯一的一支笔递给那位青年,那位青年看着这只笔有点爱不释手了,“李老师,这只笔可以送给我吗?”
李艺群大方地说,“好吧!你给我家里救了一急,你喜欢就送给你。”
那青年把笔在手里颠颠说,“好有分量啊!你舍得吗?”
李艺群说,“你帮我解决了一家人的吃饭问题,我应该当谢,可是我没有能力谢你,你既然喜欢这只笔,那就送你吧,就当谢谢你。”
那青年又问,“李老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就笑纳了,回头我和我爸爸商量一下,给安排一个能干时间长的,那一会儿我带你过去一下看看能不能干了,还有干不干?”
李艺群喜出望外地跟着那青年去了,李艺群的日子过得寒酸到没有可以联系的固定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