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极为狰狞的面孔,可怕的不仅是高度腐烂的面部形态,还有扭曲的表情。我一时间顿在那,呼吸停止,心脏狂跳——不过,随后我就发现,这周围全是类似相貌的……怎么形容呢?如果说是人,可是他们都已经浑身腐烂了,如果说是尸体,却都在动,在朝着四周退却。而且,他们的脸上都无一例外呈现一种剧烈痛苦的表情。正常人在承受剧烈痛苦时的神态都会很难看,而这些原本就恐怖的脸上带出的情感,实在是难以描绘。
我想用幽灵称呼他们比较适合吧。可是四周也都是这些幽灵,所以,很快他们就挤在了一起。随后,我就看到,那些无处后退的幽灵,开始向上浮游。如同溺水的尸体一般,很快就在我周围十米范围内形成了一个倒扣着的锅的形状,触目所及,全部是各种面目狰狞的幽灵。而且,那些幽灵的神态,似乎一旦退到那个距离,就变得不那么夸张了。
这时候,隔着太阳镜我看到吕萧山走过来要摘我的镜子。我后退了一步,伸手阻止了他。随后自己把太阳镜摘了下来,却没有还给坏坏,而是揣在我自己兜里。看着大家的眼神,我想他们应该都猜到我看到什么了。我也不解释,直接用手电四处照了一下,发现就在我们的对面,有一处很暗的阴影。迈步走过去,果然是另一道门,我伸手推开,里面又是一道向下的阶梯。
招呼上大家继续走,除了吕萧山颇有微词之外,其他人都很配合。我想刚才的景象,他们能想象,也都不愿再看到,自然也不愿做更多停留。一路向下走了十几分钟,阶梯开始向上倾斜。不久,我们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亮光。
顺着亮光走过去,看到了出口,只是有几条纵横交错的藤条拦着。隔着藤条看出去视野很好,出了通道,就能进入一个葫芦形的山谷。山谷正中是一条甬道,甬道两旁是无数巨大的石球。这些石球每个直径都在三米以上,密密麻麻地堆放在甬道两旁。甬道的地面并不平整,而是一条一条大约二十公分高的三角形石棱,横跨在甬道上。岁月侵蚀,石棱表面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不过可以想象,当年这些石棱朝上的一面,应当相当锋利。
甬道的尽頭,是一座修在山崖里的建筑。远远看去,两根巨大的石柱挺拔而上,几乎和眼前的山崖一样看不到顶。石柱中间,是一个敞开的巨门。我们所处的出口,离巨门有一公里多,仍旧感到那门大得给人一种压抑的视觉冲击力。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就在一千多米之外了。大家都很兴奋,我和六叔立即掏出随身带的刀子开始砍面前的藤条。那些藤条韧性很大,砍上去颇为费力。我俩费了半天劲才斩断两根。索幸只要斩断我们面前的第三根较粗的,就能钻过去。这时候吕萧山也过来帮忙,终于,我们砍断了第三根藤条。
随着第三根的砍断,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根藤条上面的部分,突然像被巨大力量提起一般“嗖”地朝上缩去。一瞬间就不见了。停了两三秒,我们头顶发出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不好!是机关吧!”六叔喊了一声,探身出去,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就赶紧缩回身来。就在他缩回头的零点一秒之后,一块巨石就落在了他刚才伸头的地方。
接着,稀里哗啦的声音变成了轰隆的巨响,更多的大小石块落了下来,大家连忙朝后退。只一分钟不到,我们面前的出口,就被基本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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