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江采萱急道:“这种事情,肯定要解释清楚,否则,你会被逐出师门,为天下人不齿的。”
凤渏墨淡然一笑:“我理会得,只是现在师伯和师父不在,那些人认定了我跟罗侯勾结,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等师父和师伯回来,我自然会向他们交代清楚。”
这些话一说,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三年没见,师姐的容颜愈发明艳照人,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蕊,而往日略显青涩的小师妹,也变得沧桑成熟了许多。如今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两朵花似的。
凤渏墨打破了沉默:“师姐,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她其实想问的是,师兄过得好吗,可是她不敢问。
“好,有什么不好。”
“薛师兄待你好吗?”
“好,比以前还要好得多,自从他出关以后,不知道哪根筋错掉了,只要一天不见到,就心慌意乱的。”江采萱说到这些,脸上显出甜蜜的神色,又骤然意识到在自己师妹面前说这些不妥,急忙岔开话题:“师妹,去年重阳的天下仙真界新秀大会,你听说了吗?”
凤渏墨摇头:“没有,我是去年八月才从岐山地穴逃出来,后来一直在各处流浪,认识了两位武当的道友,跟他们一同去了一次武当山,在那才听说师姐快要大婚,我急忙赶回来,免得错过了婚礼。只是来的匆忙,没有带贺礼。请师姐见谅。”
江采萱笑道:“你人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还要带什么。”说着眼圈又是一红,急忙拿手绢去揩。
凤渏墨也是唏嘘不已,在地穴那三年,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还有逃出生天之日,跟罗侯分道扬镖以后,她脑子里昏昏噩噩,总觉得回昆仑迈不过心里的这道坎。如今真的回来了,才发觉这里依然是自己的家。
江采萱道:“你先坐会吧,玉虚峰那边的屋子我一直有帮你打扫,这边坐不住就回去歇着。我还得出去招待客人呢。”凤渏墨奇道:“有什么客人要师姐你亲自招呼?”
江采萱白了她一眼:“三年不见,你越发傻气了,那些来祝贺的掌门、修士有些带了家眷的,难道让那帮师师妹招呼不成。我身为女主人,自然要陪着这些女眷,略尽地主之谊。”说着捏了一下凤渏墨的脸,转身离去。
凤渏墨在偏殿呆了半个时辰,外面觥筹交错,分曹射覆玩得不亦乐乎。她自觉再坐着也没什么意思,身形化成一道剑光,直奔玉虚峰而去。
玉虚峰上的景色依旧,只是师父却人去无踪。凤渏墨静静地站在小院中发呆,院前的竹林里,几只仙鹤悠闲地转来转来,不时冲着凤渏墨亲热地扇几下翅膀。
上清宫的流水席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薛昊忙着陪客,自然没空来招呼他。凤渏墨就在院子里打坐入定,她心知这几天恐怕还会有人找自己麻烦,能多一分修为就是一分。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洒在凤渏墨白色的长衫上,犹如洒了一层银霜。昆仑山上的积雪还没融化,在月光照耀下更显洁白。玉虚峰下的竹林里,远远传来一段人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沙沙作响。
凤渏墨睁开眼睛,还没有在竹林雪海里找到来人的踪影,来人的笑语已经先声夺人:“凤师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傻坐着,我才去招待了一下客人,回来就不见你了。”
她起身迎着来人的方向:“师姐,你怎么来了。我在那偏殿呆着无聊,就回这里看看,三年没回了,都有些不认识了。”
江采萱笑语盈盈:“傻瓜,以后有的是时间,到时慢慢看。等两位师伯回来了,跟他们把事情交代清楚,谁也不能赶你走。现在别杵在这了,跟师姐去上清宫去。”
凤渏墨一愣神:“去上清宫做什么。”
江采萱伸出葱葱玉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现在客人都到齐了,上清宫那里群贤毕至,热闹得很。这一次你师兄拿了仙真界新秀的魁首,可为我们昆仑扬眉吐气了。我记得小时候几位师兄师姐的婚事,来客比今天少多了。”她神采飞扬,言语中透着说不尽的欢喜。
凤渏墨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师姐,你今天欢喜吗?”
采萱白了他:“嗯?为什么这么问?”
凤渏墨摇摇头:“没,没什么。”她心里想着:“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你今天是怎么了,”江采萱觉得今天的凤师妹有些奇怪,似乎有哪里跟往常不一样:“别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了,脑袋会想坏的。走,跟我一起去上清宫那边。今天有不少别派的师叔师伯,带着女儿和女徒弟过来呢,我特意跟她们聊了好多你小时候的趣事,一会我把她们介绍给你,你觉得哪个合你的眼缘,就跟师姐说,别害臊啊。你也长大了,总不能老是跟在师兄师姐后面当跟屁虫,要是有合适的,正好给你当道侣。”
“不去!没意思。”
“这么热闹的酒宴不去,一个人在这吹风。”
“我说不去就不去,师姐,你先回去吧,别让师兄久等。”
“那我可先走了啊,你一会要是想通了就去上清宫找我。”
“嗯,我知道。”
江采萱叹了一口气,拿这个固执的师妹没办法,只好一个人沿着来路又返回去。
陵天国中平二十六年,正月十五,宜嫁娶。
今日的上清宫与昨日相比,更显繁华热闹。连续三天的流水席,该到的客人也都到的差不多了。薛昊满面春风地到每一桌上去给客人敬酒,整个上清宫占地极广,然而对这些五感六识敏锐无比的修士来说,也就跟普通人家的客厅相仿。
凤渏墨坐在西南的拐角处,这里是昆仑弟子聚集的席位。昨晚的倾诉被打断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采萱,然而大婚之日,她终究还是要来出席的。
她现在就是一个人找了个位子,坐在那,也不跟周围的同门搭话。不过她身上叛徒的嫌疑还未洗清,暂时也没有人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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