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青云慢慢的把车子停住,然后把车上的木头人一个一个的扔进深窟里面。
里面好像是有水,因为当木头人扔进去的时候,能够听到一阵阵的哗哗声。
那些木头人做得很精致,看来都是花了一番心血的,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东西要扔进那个洞窟里面。
或者里面有什么东西,需要这些木头人。
用了足有一个多小时,麻青云才把所有的木头人扔进去,他坐在旁边待了好一会,才拉着空车往回走。
我忙不迭的躲到一边,直到他通过那个小门进到另一个院子里,我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洞窟的跟前。
洞窟里面很深,趴在上面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我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去,这下子里面亮堂了很多,不过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吓得一真是越来越多!”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下面是一潭清水,我的影子倒映在井水里。
看来今晚我真是太紧张了,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继续往井里看。
除了我的影子之外,还有很多破碎的木头人,很明显是刚才扔进去的。
那些木头人做得很结实,就算是想拆开都会很费力气。
从麻青云离开到我过来,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木头人居然都成了一堆烂木头!
什么东西有那么大的力气把它们拆成了那个样子?
或许木头人里藏着阴灵,而井里的东西之所以会拆掉木头人,就是为了吃掉那些阴灵!
我正在这么想着,忽然发现两个绿色的灯泡一样的东西在井下亮了起来。
有个东西忽的窜了起来,我看到黑色的很粗的一段身体急速的向着我扑来。
随之有一阵哗哗的锁链声响了起来,那个东西好像被锁链锁着。
果然,井水雨点似的,溅到我的身上。
等我再探头往井下看的时候,井水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那些木头人的残肢断体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我感觉到一种非常可怕的气息从井里向着周围扩散开来,那种感觉真的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
“得赶紧离开这里。”我真的有些害怕了,赶紧站起来,往木塔的外面走。
外面的月光很好,木塔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倒影。
我并不死心,再次走到小门处,打算推开小门进去,就在我的手刚刚碰到小门的时候。
忽然觉得有个东西砸到了我的后背上。
我忽的一回头,这才发现一个包在石头上的小纸团就在我的脚下。
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居然有人发现了我。
我警觉的往周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对方一定是扔了纸团之后立刻就藏了起来。
这里的房舍层层叠叠的,想要找一个人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弯腰把纸团捡起来,然后展开,借着月光,我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想要活命就赶紧离开,你的朋友有危险!”
想到胡大仙和杨德峰,还有房子里的那些东西,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罗家人把我们安排在这里,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我顾不得再到小门的另一边去看,而是赶紧往回跑。
走廊里仍旧很安静,我先推开了杨德峰的房门。
他裹着被子睡得很安稳,并发出轻微的鼾声,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危险,或许是我回来得及时吧。
我到了胡大仙的房里,胡大仙并没有睡,而是坐在床边,正在那里低着头寻思着什么。
见我进来,也从床上站了起来,问我,有什么事么?
我问他,没有发生什么吧?
胡大仙摇摇头说,没什么,睡了会觉得气闷,就坐了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寻思着,这样就好,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我跟他说,既然没事就早点睡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胡大仙摆摆手,让我回去。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从罗家走了出来。
奇怪的是,杨德峰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眼睛周围围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开车的时候也老是走神,好几次差点跟别的车撞上。
胡大仙实在不放心,就替他开车,我昨晚看到他睡得很好,怎么今早的状态会这么差?
我问他,昨晚出去了吗?
杨德峰说,他一倒下就睡着了,直到天亮才醒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头晕,眼皮发沉,只想睡觉。
也许是因为铜铃的事让他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我让他休息一会,到了地方再喊醒他。
我们去找卖铜铃给他的那个人,那人也不知道铜铃有问题,跟杨德峰通过电话之后,就在家里等着他。
杨德峰当初买铜铃的时候,价钱并不高,并且对方不是行里人,杨德峰也没法怪罪人家,只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就行了。
卖铃铛的人是个包工头,他在一个工地的旁边等着我们。
他穿着一件有些脏的工作服,挽着裤腿,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几名工人。
这些人都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就跟要打群架似的。
杨德峰说,来找他没有别的意思,那件古董有些问题,就是想问问,那个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看到我们这边只有三个人,包工头的态度才变得缓和了一些,让工人都散去了,跟我们坐在一块玉石板上。
我拿出烟来,给每个人分了一支,抽烟能缓解紧张的情绪。
果然包工头先伸舌头舔了舔烟,然后用打火机点着。
跟杨德峰说,杨大哥,当初真不知道那个东西有问题,否则也不会卖给你的,可是出手的东西,我总不能收回来吧,还有那笔钱已经给工人开工资了。
杨德峰再次跟他解释说,并不是来让他退款的,只要把东西的来路说清楚就行了。
包工头说,这个东西的来路也挺简单,那天他们在施工的时候,挖掘机从地下把铃铛挖了出来。
我问他,跟铃铛在一起的还有别的东西吗?
包工头想了想说,没有别的了,他怕工人走漏了风声,特意给知情的人每人分了五百块钱。
他听行里的人说,这个东西很值钱,就卖给了杨老板。
这件事真的很简单,有些古董就是在工地施工时候挖出来的。
我问他,挖出东西来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听到我的话,包工头的脸上有了一丝惊恐之色。
他说,那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在挖出东西来之后,大伙围着看的时候,挖掘机的铲斗突然自动落了下来,当时有个人刚好站在铲斗的下面,被砸得脑浆迸裂的,血都喷到了铃铛上。
工地出现安全事故也是时有发生的,他也没怎么在意,安排人处理了善后。
当时也没想到会跟铃铛有关系,现在想想可能真的有些关系,这个铃铛就是不祥之物。
我用铜镜照过,铃铛上并没有发现什么阴灵之类的。
再说普通人因为意外而亡,灵力很弱的,而我们那天看到的红光,很可能是一只厉鬼级别的邪祟。
难道是死掉的人阴灵变成厉鬼了吗?
这有些不太可能,要想变成厉鬼,首先怨气一定要很重,还有生前也要有些实力,就跟王洪德似的。
可是一个普通的工人,恐怕很难达到那种程度。
难道是因为铜铃里面原来就有东西吗?
那为什么铜铃在包工头手里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出事?
我的脑袋里乱得一团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还是胡大仙有经验,他问了那名死去的工人的名字,或许有办法确认铜铃里的是不是那人。
包工头说那人姓白,叫白满户,大伙都叫他白忙活。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包工头说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跟他出来好几年了,也没赚到钱,老婆孩子过得很苦,多亏铜铃卖了点钱,就多给了一些抚恤金。
从他身上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我们三个离开了工地。
在路上,杨德峰给袁辉打了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袁辉说,让我们先回去,他跟主人汇报一下情况。
等我们到了罗家大门口的时候,袁辉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他有些抱歉的跟我说,主人家开了个会,研究了一下,说这个东西很邪,恐怕会惹大麻烦,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没想到,罗家居然不接这个活了,或许他们不想冒这个险吧,谁也不愿意去惹凶悍的厉鬼,因为很容易摆脱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