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青暮刚放松下来的情绪,在听完泠烨的话后,也是再也放松不起来了。
她手持长剑,凝眸。
脚下踩着的是木乃伊的尸块,沾满了油。
朝青暮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
剁成尸块的木乃伊不要扔,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老人小孩都爱吃,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
╭(???)?
呸!好像有点问题。
总之,朝青暮手持长剑,目不转睛地盯着血色的通道。
“硌啦啦,硌啦啦”
骨头重塑的声音,在通道内响起。
一具又一具的骨架,从地上爬了起来。
约莫是因为方才埋在血肉之中的原因,骨骼上还挂着跳动的血肉,顺着骨头滑了下去。
还有的眼眶当中装着眼球,咕噜咕噜转着,咧开缺失血肉的嘴巴森然笑着。
见他走了两步,那眼球竟是从他的眼眶中掉了出来,“啪叽”一声坠落在地。
那具骷髅似乎是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脚将掉出来的眼球踩得稀碎。
接着,这群骷髅,整齐有序地排列在了朝青暮和泠烨二人的面前。
二人并排而站,面色凝重。
泠烨的修为被封,撑到现在,凭的全是体力。朝青暮只有金丹修为,灵力储存本就不太多——甚至可以说是所剩无几。
而她们所要面对的,是这一片骷髅群。
“本宫左边你右边,准备好。”泠烨低声对朝青暮说道,抖了抖鞭子。
“嗯。”朝青暮点点头。
“上!”泠烨大喝一声,率先提着鞭子冲上前去。
紫色的蝴蝶在一片白与红的交织中分外惹眼,出鞭呼啸的风声和骨骼断裂的声音交响。
出鞭如闪电迅速,鞭子抽过去狠厉十分,劈得骷髅刚组好的身体,在一鞭之威下,再次散落成为枯骨。
泠烨先上,朝青暮也不可能再懈怠,当即提着剑斩向了一副又一副的骨架。
剑起剑落,骨裂崩碎。
相对于方才的木乃伊而言,骨架就是更加考验二人的准心如何了。
稍稍一偏,就会击了个空。不仅是没有造成伤害,还会露出破绽使对方趁虚而入。
“嗤……”一只干枯的手骨从朝青暮的背后,将她捅了个对穿。
鲜红从朝青暮的伤口淌出,沿着小腹,染红了衣衫。
朝青暮当即一剑砍向背后的骷髅骨架,将其斩得稀碎。
已经受伤了,那就证明,离丧失战斗的力气,已经不远了。
若是丧失了战斗的力气,那么……
朝青暮又是一剑劈向周遭的骷髅群。
那么,便也离死亡不远了。
“星云斩!”朝青暮再次祭出星云斩,爆射向身前的骷髅群。
这群骷髅与方才的木乃伊差不太多,攻击力都不强,但重在前赴后继,一直消耗体力与灵力。
饶是朝青暮还没有怎么和其对打,仅仅是靠法术战斗了那么久,如今都有些吃不消了。
更何况,泠烨的修为还被封了。
随着星云斩爆出,白色的骷髅群竟是在一瞬间化作碎骨与齑粉,四处溅射。
泠烨一鞭子抽碎了最后一只骷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停下来望着朝青暮。
四周静谧地可怕,二人不知道血色通道中,还会再次蹦出些什么。
只能等着随机应变。
朝青暮撒了点药粉到伤口上,伤口的愈合速度并不快。想必刚刚的枯骨上,定是有些什么东西,抑制住了药粉的愈合速度。
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还未见到血色通道中出来些什么,那些化作齑粉以及碎骨的骷髅,竟是又重新组合在一起。
“硌啦啦,硌啦啦。”
一具又一具的骨架从地上爬起来,恢复如初。
这玩自己呢???
(ノ=Д=)ノ┻━┻
“操你妈老子不干了!还是不是个修者啊?!只知道躲在暗处装神弄鬼,你他妈是闲得慌么?!”朝青暮是真的来气了,口中尽是粗鄙之言。
准确的说是——口吐芬芳。
虽然她不知道是何人在暗处,但,先骂了再说。
一开始她还会害怕,到现在……别说是害怕了,她现在只想把那人给拎出来暴打一顿。
靠!会操控骨头了不起啊?!
(▼皿▼#)
切,老子还会操控自己的剑呢~
实际上朝青暮就是那么随口一骂,可能是因为方才太害怕,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骂完之后,自然是继续战斗了。
只是,变故突生。
一排排站好的骨架,竟是瞬间化作了齑粉,掉落成一地的白色了。
“泠烨?”朝青暮见状,第一反应就是泠烨用什么法器将其击碎了。
因为泠烨修为被封,但法器依旧可以使用。说不定她是方才藏了一手,以备不时之需——比如现在。
朝青暮望向泠烨,却见泠烨神情凝重,警惕地打量四周。
听到朝青暮的话之后,泠烨整个人愣了一下,回答道,“不是本宫。”
不是她?
那么还有谁?
从进血色通道以来,到现在,朝青暮和泠烨都是两个人一路前行。
她们背后是没有人再进来的。
所以,那么必定是一开始便在此处待着的那个人。
朝青暮陡然想到了那双眼睛,不寒而栗。
难道是刚才自己一阵叫骂给叫出来了???
不应该吧?
犹记得当年年少无知,自己在孤月林,也是一阵乱喊,把自己的师父云外仙君喊了出来。
但!不会所有人都和自己师父一个德行……呸!一个性格吧?
“怎么可能会是她?呵。”本应是阳光的声音,不知为何,被阴霾给掩藏住了。
冷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二人四处打量,却不见人影。朝青暮的剑与泠烨的鞭子都紧紧握在手中,以防那个人随时偷袭。
“骂了我那么多,问我是谁?”男人语调朝上面挑了挑,言语中尽是不屑之意。
是他?!
操控木乃伊和骷髅骨架的人,还真被自己给骂出来了?
朝青暮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的机智还是该懊悔自己的鲁莽,静静地握着长剑,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了?害怕了么?”男人突然从朝青暮背后隐现,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肩膀。
朝青暮一惊,朝着泠烨的方向快步跑去。
回头看时,男人依旧站在那里,披着黑色的外袍,浅笑着。
那张脸,美如画卷,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更为妥当。
并且,朝青暮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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