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来,吹动着她素色的长裙,长长的发披散在腰间,那股清冷而婉约的气质,又是东方面孔,引得附近经过的人频频侧目。
她随手撩起散落在肩侧的发,动作自然,却让白景黎看得有些失神。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不能让自己再这样失态下去,他生硬的移开视线,远远的看了一眼顾容琛车停的方向。
“回去吧,他还在等你。”白景黎说道。
苏简妩点点头,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来英国这边出差,打算呆几天呢?”
“三天吧。”白景黎说道,原本,他的行程安排是一周的。他以为她不会这么快见到顾容琛,便打算……
最终,他微微垂眸,将心底的那抹异样深深的压下。
两人并肩而行,注意到附近偶尔经过的行人打量着他们有些异样的眼神,苏简妩忍不住脚步微顿,对白景黎说道:“景黎,不用送我了,你快回去吧。”
此刻,她并没有意识到,那些异样的眼神背后,代表的真正含义。而白景黎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车,顾容琛在车上等着她。显然,她还是怕顾容琛会误会吧。
心里不无失落,却仍是停住了脚步,微笑看着她点头,“好,那我就不送你了。”
苏简妩回以一笑,似是下定了决心,白景黎转过身,第一次在她离开的时候,没有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她不需要,而他也不能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表现出如此卑微的一面了。
然而他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刚走出几步后,一个身材高大的西方男人靠近了苏简妩,手抵在她的身后,用不甚流利的中文对她说了一句,“别动!跟我走!”
苏简妩彻底僵住,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骤然凉到了冰点。腰后抵着的东西很硬,也很冷,更让她感觉得到危险。她瞳孔骤然放大,最终却只能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顾容琛的车子。
以及在几秒过后,顾容琛带过来的那几个保镖终于有人发现不对,正要靠过来之时,苏简妩已经被那人塞上了一辆突然行驶到跟前的车子,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的时间……
听到身后车辆疾驰而过的异样声响,白景黎恍然回眸之际,堪堪看到苏简妩站过的地方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以及听到手下汇报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冲下车的顾容琛,他几乎没咬碎了牙,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怒不可遏,“浑蛋!”
白景黎已经感觉到不对,急忙上前,“顾容琛,阿妩她……”
顾容琛厉眸扫向他,他通红着眼睛,猛地一拳打了过去,“白景黎,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绝饶不了你!”
说罢,他掉头跳上了车,怒吼:“追!”
要不是白景黎,他也不会让苏简妩离开自己身边。顾容琛狠狠攥起了拳,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么懊恼。他不应该掉以轻心,也不应该有片刻大意。
他明明都知道,就算厉以南人在警察局,厉家眼下这样的局势,也一定会选择不余遗力的疯狂报复。可他却因为这里是英国最知名的酒店而大意,更因为白景黎而心生醋意。
就因为不想看到苏简妩和他单独相处,所以他选择呆在车上等她。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及时发现她身旁环境骤然发生的异样。
顾容琛现在,已然懊悔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而两个小时后,彻底发现他的人已经跟丢了目标时,顾容琛重重一拳砸在车前盖上,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旁匆匆赶过来的凌天身体不由得抖了抖。
静默许久,凌天硬着头皮问道:“总裁,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顾容琛通红着眼睛,面色紧绷的厉害,眼里迸射出一股逼人的寒意,低低的吐出一句话:“继续找!另外,派人盯住厉家那边!”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眸光闪动,掠过一抹肃杀。凌天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总裁这么一说,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们在这边唯一得罪的,也只有一个厉家而已。更何况,人就是在顾容琛眼皮子底下带走的,无缘无故的,谁会突然盯上苏简妩呢。
想到这一层,顾容琛脸色更加阴鸷。他忽然就有些按捺不住,抬脚上了车,迅速发动车子离去。车子骤然发动,卷起一阵气流,凌天愣在原地,纳闷。
总裁这是突然要去哪?想了一下,他忽然明白过来,嘴巴微张,有些惊愕。
总裁该不会是直接去厉家要人吧?
凌天不由得担心,他什么时候见过自家总裁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了。别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是厉家带走了人,就算确定是厉家,无凭无据的就这么追过去要人,厉家怎么会轻易放人?
想到这里,凌天急忙招呼跟着的几个手下开车追了上去。
事实上,顾容琛此刻确实没有办法沉得住气了。
厉家别墅。
厉圣婕把玩着手机上的水晶挂饰,粉色的唇瓣溢出一层凉薄的笑,淡淡的对跟前站着的佣人吐出一句话:“去告诉他,就说我不在。”
“是,二小姐!”佣人连忙应了一声,转身退下。在厉家,这位高贵冷傲的二小姐,可不如文雅大气的大小姐厉圣雅好说话,对于她的话,佣人自然是不敢多问半句。
厉圣婕拿着手机,指尖拨动着那冰冰凉凉的水晶挂饰,嘴角向上轻扬,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这才不过四五个小时过去而已,闻羽凡倒是动作迅速,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呵!她嗤笑一声,目光更冷。他们越是在乎的,她越是要毁掉。她说过的,她不痛快,他们也别想好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靠近,佣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顾先生,您不能这样闯进去,顾……”
厉圣婕不由得抬头看去,顾容琛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他徐步走来,看似沉着,却夹杂着一股迫人的唳气,隐隐含着一股无人可挡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