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青竹感觉有人扶着自己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自己,耳中听到一道低沉而焦急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自己。
“华竹,快醒醒!华竹,快醒醒!……”
青竹睁开眼睛,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一名穿着蓝衣的陌生青年,他蹲低身形,扶着自己的肩膀,眸中含带着一丝惊喜,注视着自己。
挣扎着自地上爬坐起来,青竹询问道:“你是……?”
冲青竹友善地笑了笑,撤回扶在青竹肩头的双手,蓝衣青年回答道:“我是[青山庄园]的侍卫,名叫幻风!”
环视身处之境,青竹发现,她正身处于一片树林之中,林中杂草丛生,参天的大树昂姿耸立着,阳光透过树冠,落下斑斑光影,视线穿过树林,离树林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隐隐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河面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泛着粼粼波光,河流的河岸边,细石满布,杂草繁茂。
瞬间,青竹想起,她离开[青山庄园]后,走进[安然村]村前的树林中时,被人偷袭点中昏睡穴,之后,她便不醒人世,什么也不知道了,观察所处之境,已不是[安然村]村前的树林,她应是被人劫持至此,而眼前的蓝衣青年——幻风,把自己从坏人的手中解救下来。
从地上站起身,青竹谢道:“幻风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站起身,幻风应话道:“华竹,不用同我客气。”
接着,幻风疑惑地询问:“华竹,你为何离开[青山庄园]?”
青竹回答道:“是你们的主子让我离开的。”
幻风甚是纳闷,据他所知,主子喜爱华竹的程度,已到了一刻不愿离开的地步,怎么可能会让华竹离开呢?
幻风探问道:“华竹,主子为何让你离开?”
“哎……!”青竹轻叹一声,答话道:“一言难尽,不说也罢。总而言之,天意弄人,我与伍大哥缘份甚浅,至今日嘎然而止。”
皱起眉头,幻风极为不解,主子是如此的喜爱华竹,怎么可能一天之间,说变心就变心,应该另有原因吧。
在主子没有改变心意前,华竹是不能返回[青山庄园]的,幻风关心地询问:“华竹,你打算去哪里?”
扯了扯嘴角,脸上现出一丝淡笑,青竹答话道:“回家。”
幻风好奇地探问:“华竹的家在哪里?”
青竹回答道:“在紫金帝国的临苍城。”
幻风提醒道:“紫金帝国的临苍城,距离昊辰帝国的昊日城很远。华竹,你要回家,需回城内雇一辆马车才行。”
环视四周一眼,青竹询问道:“这里是哪里?”
幻风回答道:“此处是昊日城的南城郊外,前面的河流是天波河。”
青竹若有所知,“那条河流,原来是天波河呀。”
接着,青竹探问道:“幻风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人劫持了?”
幻风回答道:“我与幻云见你独自一人走出[青山庄园],甚是纳闷,不知你与主子发生了什么事,主子竟然让你独自一人离开[青山庄园]。
我们不放心你的安全,便尾随在你的身后,一直跟到[安然村]村前的树林。发现你被一名蒙面黑衣人劫走,我跟踪追了下去,幻云回[青山庄园]报信。
我跟踪那名黑衣人,一直追到昊日城的南城郊外。那名黑衣人把你劫至这处树林,正欲动手除掉你时,我急忙现身,把那名黑衣人解决掉,救下了你。”
环顾树林内,未发现黑衣人的踪影,青竹询问:“幻风大哥,那名黑衣人呢?”
怕青竹怕害,幻风简言道:“处理掉了。”
听幻风话中之意,青竹不难猜测,那名黑衣人只怕已尸骨无存了。
瞄了一眼幻风,青竹探问道:“幻风大哥,你可知那名黑衣人是何人?”
幻风实答道:“从黑衣人的身上,并未找出验明其身份的东西,不过,依据他的武功路数推测,他似是一些权贵富商家养得死士。”
皱起眉头,青竹暗暗猜测,她涉足江湖不久,认识她的人了了无几,与她有过节,并意欲置她于死地的人,唯有宁韵雅,难道是宁韵雅派人杀她?
假如那名劫持她的黑衣人,真是宁韵雅所派,宁韵雅可真是心狠手辣呀,不但把她自[青山庄园]逼走,还要赶尽杀绝,派人除掉她。
青竹微微有一点担心,宁韵雅太过自私,虽对伍烨影用情甚深,但是否真能带给伍烨影幸福,真是不得而知。
回想起,伍烨影与宁韵雅搂抱在一起的画面,青竹感觉万分的不舒服,心中酸涩不已,可叹,造化弄人,她与伍烨影的缘份极浅。
强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楚,牵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丝淡笑,青竹探问道:“幻风大哥,[流音楼]可会养死士?”
被青竹问得楞了楞,幻风心下愕然,[流音楼]是江湖有名的庞大组织,主要以贩卖消息为业,其楼主表面是宁韵雅,但真正的主人是何人,他无比清楚。
假如那名黑衣人真是[流音楼]所派,幻风敢万分肯定,主子绝不会派人劫杀华竹,[流音楼]的楼主宁韵雅倒是极有可能。
[流音楼]的楼主宁韵雅,另一重身份是[雾影宫]的左护法——影雨,她对主子心生恋慕,作为主子的随身影卫,早已洞息于心。依影雨极为自私的性格,见主子对华竹关怀倍至,喜爱非常,对华竹心生妒忌,暗起杀机,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作为死士,一般执行的任务是刺杀任务,为免被人查知身份,出任务之时,是不会随身携带显露身份的东西的。
幻风实答道:“那名黑衣人的身上,并未携带显露身份的东西,我无法判断,他是否是[流音楼]的死士。”
细细回想,青竹万分确定,她从未与人结怨,而莫名其妙与她有怨的人,一个是宁韵雅,一个是紫金帝国的太子,那名黑衣人究竟是何人所派?宁韵雅的可能性最大,紫金帝国的太子可能性较小,却不排除可能。
青竹暗呼倒楣,与人为善,从不招惹事非,为何麻烦总会主动找上门,让你无法安生。
看向幻风,青竹告辞道:“幻风大哥多加保重,华竹该告辞了。”
含笑看着青竹,幻风接话道:“华竹,别忙告辞,你要上昊日城中雇马车,我要返回[青山庄园],我们可要同行一段路呢。”
胸口被宁韵雅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掌,隐隐传来疼痛,青竹想找个无人之地,运功先疗一下内伤,而且,她极为担心伍烨影,打算在昊日城中逗留几天,暗中观察一下伍烨影的生活,假如他生活幸福,她便可了无牵挂地离开了。
假如伍烨影的生活不幸福,青竹不知该怎么办,感到极为茫然,伍烨影因被[钟情]之毒所控,已完全忘记她,她再关心他,却已无权插手他的生活,纵算她想插手,依伍烨影的性格,她亦无插手的机会。
哎……!青竹心下轻叹一声,无论伍烨影幸福与否,她唯有给予最真心的祝福,祝他未来的人生,幸福快乐!
青竹婉拒道:“幻风大哥,你先回[青山庄园]吧。天波河沿岸的风景不错,我想沿天波河的岸堤,走一走,散散心,下午再回昊日城中,雇一辆马车,离开昊日城,返回家乡。”
审视了一眼青竹,见青竹脸色苍白,双眸之中隐含忧伤,幻风心下明然,华竹与主子突生变故,华竹被迫离开[青山庄园],此时,必是十分伤心难过。
幻风应话道:“既是如此,我先回[青山庄园]了。华竹,一路珍重,多加小心。”
冲幻风抱拳一礼,青竹应话道:“幻风大哥,多多珍重,后会有期!”
幻风抱拳还礼,告辞道:“后会有期,告辞!”
目送幻风走出树林,沿天波河堤岸,往北走去,直至消失踪影,青竹才缓步走出树林,行走于天波河的堤岸上,往南走去。
走了一段路,在天波河的河岸边,寻了一处僻静之处,看见河岸边有一块大石,走到大石边,青竹盘腿坐在大石上,沫浴暖阳,面向天波河,左右观察了一下,未发觉有人,青竹闭起双眼,默运[九玄诀]功法,调动丹田内的真气,循经络游走全身,运功疗起内伤来。
几个周天后,青竹打通被淤血阻塞的经脉,一股气血上涌,经喉管直达口中,“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继续运行真气,游走全身经络,三个周天后,青竹感觉身体轻松舒爽许多,将真气收归丹田。
仔细聆听四周动静,隐隐听到脚步声,往这边走来,青竹不敢立时睁开眼睛,弯腰双手伸到河水中,捧起一捧清水,泼到脸上,如此几次,洗干净脸,青竹弯下腰,低头凑近河面,缓缓睁开眼睛,借水面为镜,看向水面,发现眼睛已恢复至原色,才彻底放下心来。
扫拨了一下水面,青竹捧起一捧水,喝到口中,漱了一下口,如此几次,将口中的血腥气清洗干净,又捧了一捧清水喝下,解了解渴。
自大石上下来,青竹长舒一口气,吹着清风,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昨天,她的身边跟着一条甩不脱的大尾巴,今天,她形单影只,那条粘得紧紧的大尾巴,却不知所踪。
踩踏着河岸边的细石,青竹毫无目的地缓步走着,神思飘忽,沉浸于暇想之中。
突然,青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好巧呀,竟然在天波河的河岸边遇见华竹。”
声音虽熟悉,青竹却一时之间未能想起那是何人,停住前进的脚步,青竹转回身,看向声源处。
在河堤岸上站着两人,一人身穿白色锦袍,形容俊逸出尘,犹如冰山上的雪莲不染纤尘,犹如九天的谪仙飘落凡间,那人嘴角擎着温雅的浅笑,远远地看着青竹。
另一人身穿蓝衣锦袍,长相周正,体形健硕,腰下佩佳一把宝剑,右手紧握剑柄,错后一个步位,侍立在白衣青年的身后。
淡淡一笑,青竹应话道:“还真是巧,没想到,在天波河的河岸边,遇见程庄主与程恩。”
程明镜好奇地询问:“华竹怎么一人在此?你的伍大哥呢?”
青竹答话道:“听说天波河沿岸风景秀丽,在下特来游赏。伍大哥事忙,在下不便打扰,便独自一人出来了。”
程明镜邀请道:“今天,在下亦是来观赏天波河沿岸风景的,不如,我们一同游赏吧。”
青竹谢绝道:“多谢程庄主的好意,在下只想一人静静地游赏天波河沿岸风景。”
程明镜接话道:“在下游玩时,不喜多话,不会打扰华竹观赏风景的。”
青竹拒绝道:“程庄主的盛情,在下心领,只不过,在下不习惯与交浅之人同游赏玩。”
程明镜顺话而接:“交情浅淡,只要多多交往,不就变深了嘛。”
青竹轻笑道:“交情浅淡,是可以变深,但在下亦有权决定是否让它变深。”
脸上的温雅浅笑褪去,程明镜冷声道:“听华竹之意,是不愿与在下加深交情了。”
青竹应话道:“既然程庄主明然,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程明镜威胁道:“在下意欲结交之人,不是成为在下的朋友,便是成为在下的敌人,华竹可要惦量清楚呀。”
青竹冷笑道:“有幸成为程庄主的敌人,在下感到很荣幸。”
程明镜阴冷道:“给你生路,你不要,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青竹讥笑道:“哦,是吗?在下倒要看看,程庄主是否真得能决定在下的生死?”
不待程明镜与程恩自堤岸上追到河岸边,青竹拔腿就跑,沿天波河的河岸边,向南狂奔而去。
见青竹拔腿狂奔,程明镜与程恩急忙施展轻功,在后紧追不舍。
一边留意周围的环境,寻找可躲避之所,一边回头观看,发现程明镜与程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青竹心下焦急,很想不顾一切地施展轻功,甩掉程明镜与程恩,可是,师傅的叮咛言犹在耳,她的蓝眸决不能被外人知晓。
自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其内装有装有迷昏药,名为[一夜香],眼见程明镜与程恩快接近身后,青竹拔掉瓶塞,手紧握小瓷瓶,甩手向后挥撒,借程明镜与程恩闭气躲避[一夜香]之即,青竹拔力狂奔,自河岸边跑到堤岸上,穿入树林,向树林外跑去。
跑出树林外,寻找躲避之所,放眼一片高低起伏的农田,在更远处,一条弯曲的官道隐约可见,青竹失望透顶,再往前面跑,肯定会被捉住。
折身往树林内跑去,见程明镜与程恩快追至身后,青竹甩手向后挥撒,撒出一大片[一夜香],不理程明镜与程恩是否中毒,拔腿狂奔,穿过树林,越上堤岸,飞身跳下堤岸,往河岸边跑去。
避过青竹撒出的[一夜香],程明镜自怀中掏出三把涂有剧毒的飞刀,寻机射出飞刀,至青竹于死地。
一边狂奔,青竹一边思量,如此奔跑下去,早晚会被捉住,往官道跑不可能,唯有水遁,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拿定注意,待程明镜与程恩追近,青竹甩手向后挥撒,撒出一大片[一夜香],与此同时,飞身往天波河中跃下。
见青竹又撒出一大片[一夜香],程明镜与程恩在闭气避让的同时,发现青竹飞身往天波河中跃去,程明镜不假多想,甩手向青竹的背后连射三把飞刀。
听到身后劲风而至,青竹闭起眼睛,调动体内真气,施展轻功,旋身躲让,避开前两把飞刀,再想避开最后一把飞刀,已然来不急,最后一把飞刀正中左后背,随即,“扑嗵”一声,青竹跃入天波河中,河面溅起高高的浪花,浪花落回河中,河面圈起一圈圈波浪,波浪中心,河水被鲜血炫染成一片浅红色。
行至官道上,幻风遥遥远望,昊日城的南城门清晰可见,自南城门的方向,由北向南,官道上飞掠而来三名青年。
幻风凝目观察,领前之人一身玄衣,分明是主子,随后一前一后的两人,均一身棕衣,分明是青一、青二。
幻风急忙停下脚步,等候主子与青一、青二前来。
掠至幻风近前,伍烨影急声询问:“华竹,现在何处?”
幻风急忙回答:“回主上,华竹在前面天波河的堤岸上散步。”
得知青竹未走,并已脱离危险,伍烨影心下狂喜,随口吩咐:“随本座,去找华竹。”
幻风沉声应诺:“是,主上!”
伍烨影领先飞掠而行,幻风、青一、青二紧随于后,离开官道,穿过农田,穿过树林,踏上天波河的堤岸,沿堤岸,往南飞掠而去。
远远地看见天波河的河岸边,有三个人,一前一后狂奔着,跑在前面的人,身穿青衣,身材较矮,应是少年,追在后面的两人,前面之人,身穿白衣,后面之人,身穿蓝衣,应是青年。
随着距离的拉近,伍烨影已认出,在天波河的河岸边,跑在前面的青衣少年,正是他的青竹儿,后面的白衣青年、蓝衣青年,因背对他的原因,未能认出是何人。
伍烨影眯起双眸,脸上阴云密布,眸光之中闪动着杀机,何人敢如此大胆,竟然追杀他的青竹儿,真是找死。
突然,伍烨影看见,青竹回身甩手挥撒[一夜香],接着,飞身往天波河中跃去,与此同时,三道银光紧随于后,先后往青竹的后背飞射而去,前面的两道银光被青竹旋身避过,后面的一道银光,直直地插入青竹的后背。
注视着青竹跃入天波河中,消失了踪影,伍烨影心胆俱裂,身寒彻骨,黑眸瞬间晦暗无光,声嘶力竭地大喊:“不,青竹儿……!”
避过青竹撒出的[一夜香],程明镜与程恩凝目往天波河中看去,河面上只余淡淡的红色,再无青竹的身影,隐隐听见呼喊之声,程明镜与程恩心下一紧,他们暗杀华竹之事,绝不可让人知道。
程明镜与程恩互看一眼,心中会意,二人飞身掠上堤岸,穿入树林,往南边狂奔而去。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com
青竹迷影0190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