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度觉得我和齐子墨的状态不太好,再这样发展下去大有难以收拾的趋势,坐公交上班的时候我跟乔晓玲在qq上探讨了一下。【高品质更新】
我向她表示,我与齐老师,绝对是纯洁的男女房客的关系。乔晓玲提取了主干,直接变成了纯洁的男女关系,顺便又问了一句,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呢!
我盯着手机qq上乔晓玲的这几句话,怅然地下了公交车走进了天源考研机构。
接见我的是副总的助理,齐耳短发,齐膝的黑色套裙,看起来相当干练。她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番,笑容十分亲切:“你好,我叫宋倩倩。欢迎你加入天源的大家庭,天源是你成就梦想的舞台,天源是你扬帆起航的港湾。”
我深度怀疑她以前的职业,后来辗转多方打听出来,她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安利。
从她这段激情洋溢的发言中,我简单概括出了我的工作——总经理助理。
这个职位听起来有几分美好,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要一个兼职。
“啊,总经理几乎不过来。”宋倩倩跟我解释了一句。
总经理助理是兼职,总经理也是兼职。
虽然电视剧告诉我们,总经理只要打打高尔夫球,品品183X年出产的红酒,再顺道泡泡妞就可以了,但是实际生活中的总经理能过得这么惬意的话,我只能私下猜测,他要么是不想干了,要么就有一个顶牛的老爹。
宋倩倩带我到了办公的地方,总经理办公室的外间,平时的工作就是帮助总经理接接电话,端端咖啡,送送文件。
当然,这些都是总经理在的时候的工作,总经理不在,我顺理成章被各个部门借调来借调去,整理考勤表,排课,和各大院校的校园代理联系好宣讲,然后继续整理考勤表,排课,无限循环。
我在枯燥疲惫中度过了一个下午,下班前乔晓玲给我打电话,盛情邀请我和她共进晚餐。
乔晓玲自从找了男朋友之后,请我吃饭的次数一个手指头能数过来,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我觉得她绝对没安好心。
她约我吃饭的地方是非常高档的西餐厅,平时我只在广告上听过,抱着独长见识不如众长见识的心理,我特意去幼儿园将昀昀和朗朗一起接了过来。
昀昀很少见识这么大的阵仗,怯怯地牵着我的衣角,仰着脖子问我:“姑父呢?”
齐子墨对两个孩子的耐心程度简直让人瞠目,我深度怀疑他以前有做父亲的经验,否则绝无可能把这两个娃娃弄得服服帖帖,而且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就和这两个小朋友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今天早上送他俩上幼儿园的时候,朗朗悄悄跟我表示,长大了也要做一个伟大的物理学家,昀昀也悄悄跟我表示,长大了一定要找个像姑父这样的人嫁了。
朗朗相当兴奋,背着小书包在大厅里乱跑,侍者微笑着牵起他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朗朗支着耳朵探头往大厅内的钢琴处看了看,扭头招呼我:“姑姑,姑姑,看钢琴!”
这一声稚嫩的童音在悠扬的钢琴曲中显得十分不和谐,侍者冲着我和谐地笑了笑,将朗朗这个不和谐的因子交给了我。
钢琴台比周围稍高,奶白色的钢琴烤漆泛着柔和的光泽,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弹琴的人沉浸在音乐里,肩膀随着音乐起伏而动。
我停住脚步,听着如水的琴音流泻在指尖,在那一刻我忽然有个错觉,仿佛我也有一架钢琴,曾经在某个午后坐在钢琴前弹过一曲。半晌回过神来,我瞅瞅手指摇摇头,还弹钢琴呢,弹棉花还差不多。
一曲终了,弹琴的人站起来微微欠身,黑瞋瞋的瞳彩,上好的曜石也及不上他眼中的神采,眉修目朗,容貌极是出挑。
这人有点眼熟……钢琴声再次响了起来,走了几步我才想起来,好像是著名钢琴家,叫什么来着?等会问问乔晓玲。
乔晓玲火急火燎地从拐角处奔出来,一把勾住我的胳膊:“少年,我等你半天了。”
我透过桌上那支盛开的玫瑰打量了一下乔晓玲的新男友,在这个雌雄莫辨的年代里,如此有男子气概的长相十分难得,换做往常我定然有些惊艳,但是有大厅那个弹钢琴的人珠玉在前,我有点打不起精神惊艳。
“舒磊,叫人啊,”乔晓玲推了推新男友,顺道向我挤了挤眼睛,目光中充满了得意,我接受到她的暗示,自动把惊艳替换成了艳羡。
舒磊局促地搓搓手,向我点了点头。
这一低头的温柔,恰似徐志摩笔下那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两个小朋友很给面子配合我跟乔晓玲的男友咧嘴一笑,舒磊欲回笑,小朋友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牛排上了,我一叉子拍开朗朗的小手,将小南瓜饼递给了他。
“我们家舒磊啊,特别喜欢表演,”乔晓玲顿了一下,我知道这停顿是示意我看她,但是我正和盘子里的牛排做斗争,没工夫搭理她。
暗示没得到回应,我知道乔晓玲必定很愤怒,果然她在桌子底下踹了我一脚,我茫然抬头:“啊?”
乔晓玲深情凝望了舒磊一眼,娇羞说道:“就是一直找不到让他崭露头角的机会。”
娇滴滴的乔晓玲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两个自小就看透她彪悍本质的娃娃相当诧异,两道目光一会落到乔晓玲的脸上,一会落到我的脸上,在我目光的威逼下,终于落到了沙拉上。
舒磊羞涩一笑,小麦色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握住了乔晓玲的左手。
乔晓玲和他深情对视了一眼,声音柔得像一滩水:“我的毕生理想就是让舒磊能够扬名立万。”
我尊重她的毕生理想,但保留我觉得不大靠谱的想法。
“冷夏……”乔晓玲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的身上,那样曲折迂回的声调让我忍不住抖了抖,手里的叉子撞击到骨瓷餐具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痛快点吧,”我艰难地将嘴里的牛排咽下去,被她憋得有些胃疼。
“你那话剧让舒磊演吧!”乔晓玲期期艾艾半天终于憋出来这么一句痛快话,憋完之后向我眨了眨眼睛。
我是这么理解的,她一定不希望我马上答应,我马上答应了实在是看低了她这样郑重其事邀请的阵仗,于是我沉吟了一会:“不好办呐……”
乔晓玲给我一记赞赏的眼神,继续做哀求状:“你就通融通融,我知道金钱帅哥都不能腐化你的意志,但是当年你可是信誓旦旦许诺我‘苟富贵,勿相忘’的。”
“姑姑,”昀昀摇摇我的手臂,“‘苟富贵,勿相忘’是什么意思啊?”
“狗富贵了都不相互忘记,更何况人呢。”得到了授业解惑的机会,舒磊终于抛却了羞涩悉心跟昀昀解释。
这个解释太强大了,让我深度怀疑他初中语文不及格。
我只是在心中暗暗猜测,乔晓玲却问了出来,舒磊的脸色像霓虹灯一样变幻了几次,终于忍不住抓起钥匙起身而去
这场变故太出乎我的意料,昀昀和朗朗长大了嘴巴看着舒磊的背影,直到他出了门我们才终于确定他不是上厕所,而是真的愤然离席。
“走就走,”乔晓玲将叉子拍得山响,停了几秒忽然说道,“他是跟昀昀开玩笑的吧?”
“有可能。”有一种幽默叫做冷幽默,我们没觉得幽默,恐怕是因为我们不够冷。
乔晓玲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带倒了桌上的花瓶,任我在后面喊哑了嗓子,愣是装作没有听到飞奔而去。
“走就走,”我也将叉子拍得山响,朗朗抬起他那蹭了一嘴巴沙拉的小脑袋瞅了瞅我:“姑姑,你有钱买单吗?”
我:“……”
这件事教育我们,便宜是不能白占的,白占了别人的便宜,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占了便宜,这从另一个方向证明了能量守恒定律的正确性。
我倒不怕被别人占了便宜,我只想把饭钱交了,但是拨不通乔晓玲的手机。对待这么重色轻友的朋友你只能比她更加重色轻友,于是我咬咬牙,拨了齐子墨的电话,但是关机。
乔晓玲这个损友终于让我体会到了里子面子都跌尽并且举债无门的窘境。
宋暖冬远在韩国,我爸我妈近一点,但是在九寨沟。
在侍者的脸色由苹果红即将转成茄子紫的时候,我放弃了播电话,摸出学生证放在桌上:“要不我先把学生证押到你这里?接受了十八年的教育,我深知八荣八耻、礼义廉耻,等我筹到了钱就给你还上。”
侍者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满大街□的我知道你这个是真的是假的,再者说,谁说读书越多的人人品越好了,要不怎么有一个词叫‘斯文败类’?”
侍者的话我没法辩驳,只好商量昀昀和朗朗:“要不把你们先押到这里?等姑姑回学校取完钱之后就将你们赎回来?”
昀昀和朗朗低声商量着,侍者又不干了:“谁知道你是抵押孩子还是干脆就不想要了,到时候我们又得联系媒体找孩子爹妈又得给送到孤儿院的,我们可操不起这个心。”
“那你说怎么办?”接连两个方案都被侍者否决了,我觉得很泄气。趁侍者沉思的时候我又提出了第三个方案:“实在不行我给你们刷碗?”
“我们的餐具都是从英国运过来的,万一要是打碎了一个,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侍者用鼻子哼了哼,想了半天勉强说道:“这孩子确定是你的亲戚吧?留一个在这里,你赶紧回去取钱!”
“留昀昀!”
“留朗朗!”
两个小鬼互相指着对方,我在他们之间犹豫了一下拉了拉朗朗:“朗朗是个小男子汉,关键时刻你不上谁上,听姑姑的话,你留下吧。”
“我不!”朗朗跺脚大哭,“万一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我的目光刚刚在昀昀的脸上一扫,昀昀立时大哭起来:“我才不要留下!”
“要不……”我抹了把汗商量侍者,“将他俩都留下吧。”
两个娃娃顿时哭得惊天动地:“我要跟姑姑在一起!”
“怎么了?”大厅的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那一道声音夹在昀昀和朗朗的嘶吼声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温和。
月白色的长衫,对襟的领口盘着如意扣,整个人仿佛从古书中走出来的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优雅恬淡,正是之前在大厅上演奏钢琴的那人。
对上我的目光那人仿佛被烫了一下,唇角嗫嚅着半晌无言。
“陈先生,真是对不起,”侍者连连鞠躬,“这儿有个吃霸王餐的,打扰您演奏了。”
被称为陈先生的人只愣愣地看着我,良久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夏夏?”
“啊?”我也愣了一下,看来这个陈先生好像认识我,我下意识地点点头:“您是?”
陈先生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哀伤,良久,脸上勉强绽开了一个的笑容:“当年离开的时候你说一定会忘记我重新开始,我以为不过是一句气话,没想到你真的将我忘了。”
“你认识我?”从姜雪到陈先生,接二连三有一些认识我的人,我指了指自己的头,“我有点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
“哦,是吗?”陈先生淡淡地说了一句,唤过侍者低声吩咐了几句,侍者转过头来冲我们撇撇嘴:“你们的帐陈先生帮你们结了,你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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