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一天真的是受了太多惊吓,这一天过得跟过山车似的。
先是一大早差点儿因为户籍的事儿没能进去陌刀队,接着又是杜铃兰丢了,这好容易找到了她,又被她哥带回了本家;莫名其妙成了杜家的养子,莫名其妙继承了杜岘的房子。
刚回到杜岘家,又被郭二娘惊了一顿;我怀疑她留在杜家肯定有目的,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本来这一堆事儿就已经足够让我“惊喜”的了,马上今天就要结束的时候,韦见素告诉我,他和杜铃兰、王绪都是亲戚。
京兆杜氏、京兆韦氏还有琅琊王氏,他们居然是亲戚?!
杜式和韦氏还可以理解,都在长安,联个姻就罢了;琅琊王氏可是在山东呢。
我无言以对,只好默不作声。
杜铃兰哭得梨花带雨的。
我很想跟她说,“我错了,不该手欠揉你头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但是杜铃兰一直在王绪怀里,我压根儿插不上嘴。
说起来,王绪这个人肯定很会撩妹。
别人家男生抱着妹子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手扶在女生肩上或者腰上,王绪则是一只手搂着妹子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妹子的头;抱就抱的同时,还再送个“摸头杀”。
杜铃兰哭了得有四五分钟,这才算是哭完了,她抽泣着,从袖子里掏了半天,没有掏出来罗帕。
我从来想不着准备那个,一个原因是现世都是带手帕纸,不习惯用布帕子;另一个原因是,我来到之后一直是家仆,还天天忙得连轴转、再加上天儿不热,所以就顾不上布帕的事儿。
王绪直接从口袋里拽出来一块,递给杜铃兰;也是那种男生用的棉布手帕,看起来跟孟浩的差不多,不过比孟浩的看起来精致些,最上面的右下角绣了一个“绪”字。
我本来以为在手帕上绣字是孟浩孟老师的个人行为,但是这么看,好像是习俗。
一直以为只有古代的妹子们会在手帕上绣名字,敢情男生也会在手帕上绣名字啊?
绣的很精致,应该做衣服的绣娘绣的;王绪虽然也很巧,但是拿针不见得来得了。
杜铃兰倒是也不客气,拿起手怕胡乱抹了把脸,又把手帕丢给王绪,冲着韦见素跑了过去,伸手给了韦见素一个大熊抱,说,“阿兄!”
“铃兰。”韦见素说,笑得春风和煦。
“诶?你光喊他,都不喊我的?”王绪不干了,他嘟嘟嘴,说,“也叫我声‘阿兄’听听?”
“不要。”杜铃兰直接拒绝,“你怎么有空来了,没事儿的话,去烧你的窑去。”
“这不是跟阿素去看木兰花了吗,”他说,“最近确实也没啥生意,干脆好好休息一下。”
“又给你自己偷懒找借口。”杜铃兰说,脸上写着五个大字:想偷懒直说。
“啊,对了,今天是阿展的好日子,要不阿展请我们几个吃饭吧?”王绪说,赶忙岔开话题。
“唯、嗯。”我说,“临时也没什么准备,先随便吃点儿,改天再请一顿。”
“这个可以有。”王绪说,哈哈大笑,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如此,多有叨扰了。”韦见素说,行了个礼。
“我也要去吃!”杜铃兰看着我们三个敲定,她一脸不开心了,“你们去阿展家吃饭,居然不打算带我?”
“我们聊点儿男子家的事情,你一个女子,如何能理解呢?”
“……”杜铃兰说,说了两遍没说出来。
她干脆不再说话、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当然是都去了,人多热闹。”我说,“今儿二娘做了地衣菜炒、蛋花烫,菜是水煮干秋葵和发面饼。”
“好啊,”王绪赞成,他随手把扇子别在了腰上。
“我也要去……”杜铃兰说,她鼻音很重,听起来好像又要哭似的。
王绪走过去,一把揽过杜铃兰;他半蹲着身子,帮她梳头发。
港真,杜铃兰的发髻,别说王绪,我一个妹子都不见得能弄好,男生怎么可能?
可是,王绪愣是弄好了。
他冲我伸出手,我一时脑抽,居然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我懵了两秒,紧接着反应了过来,赶忙把另一只手的鬓花递给他。
一瞬间,居然有自己已经要嫁人的错觉。
“手给我,我带你远走高飞。”王绪说。
“好!”我忙应声。
“好什么?”他把桃花发钗插在杜铃兰的发髻上,说,“咱们去阿展家吃秋葵吧?”
一行人慢悠悠地回了杜府。
刚进了府门,就看到了婉儿和阿皓,婉儿看见杜铃兰,激动地就扑了过去。
一通嘘寒问暖才算放下了心,她看着我,行了个礼,“多谢郎君。”
“叫我阿展就好……”我说,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那阿展郎君?”
我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看来跟杜铃兰待在一起,变成奇葩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嗯,珍爱生命,远离铃兰。
“晚膳好了吗?”我只好又岔开话题,说,“大家屋里坐,我去看看晚膳好了吗,你们等我下哈!”
走进厨房,郭二娘还是不在,操作台上倒是有大半盆磨好的豆浆。
我把锅里还在熬着的秋葵倒进了盆子里,端着去了前厅。
“员工餐厅”毕竟是跟员工吃的,虽然吃的内容都差不多吧,但是招待客人就“寒碜”了。”
回来的时候,杜铃兰和王绪正在踢毽子,说是踢毽子,其实应该说杜铃兰在踢一个小沙包。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很后世的也差不多,后世基本上也是在玩这种小沙包;当毽子踢、打沙包玩儿,基本上就没有了。
基本上一个小布包就能打发熊孩子一上午,现在想想真没意思,不过在没有电、没有WIFI的古代,也算是比较新潮的活动了吧?
“铃兰,端辞见素,该吃饭了。”我说,把盆放在了石台子上;这是杜岘内院的凉亭里的桌子,由于发生了火灾,整个凉亭都烧没了,所以石台子和外院基本上连在了一起。
“好嘞!”杜铃兰应声,跑过来坐着。
“我去拿筷子和饼。”我说,又折回去拿面饼子、端鸡蛋汤。
都准备好了,大家开始吃晚饭。
看着水煮秋葵,好像又回到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忽然又想起来杜岘,真希望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