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下意识地喊,忙冲过去。
可是根本来不及,他们已经掉了下去;周围没有人,有人也不见得能拉得上来。
我冲到城墙旁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坠到了地上。
我来不及来不及伤感,一回头,马朔他们已经苏禄士兵打起来了。
我拿起陌刀加入了战斗。
下面的声音,很快就小了很多。
等我们把城墙上的苏禄士兵制服的时候,下面安西军的呐喊声震天响。
制服了城墙上的苏禄士兵之后,我把他们的战旗点着儿,挑在陌刀上。
下面的安西军看到这个之后,士气大振;苏禄士兵看到这个时候,大部分都懵掉了。
有的投降,有的被杀死。
擒贼先擒王,“翻译员”的壮烈牺牲换来了我们攻城成功。
大破苏禄城镇,这座城镇划进了大唐的领土,它的名字叫多勒建。
郭虔瓘大叔跟玄宗提议,在这个地方建立了条支都护府:昆墟州都护府。
—
安西大都护府中。
得到郭虔瓘大叔的通知,我和马朔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龟兹城。
其他城镇的将领也赶往了这里,会客厅里坐着很多人。
郭虔瓘大叔拿起桌子上的一沓纸,开始喊名字。
原来是要论功行赏。
光听郭虔瓘大叔的“封赏词”,就觉得他们都是立了大功的。
马朔屡立奇功,伦理自然是要封赏的。
我一直很怂,什么军功都没有,怎么把我也叫来了?
这么严肃的场景,我也不好意思公然发问。
我看了下马朔,他坐在旁边,双手放在大腿处;虽然说他就坐在我旁边,但是两个蒲团之间相距也有一米多。
郭虔瓘大叔挨个儿念他们的封赏词、挨个儿把他们的封赏文书以及印章给他们。
领完文书和印章的人,纷纷行礼走了出去。
就剩下了马朔和我。
马朔被叫了过去,郭虔瓘大叔拍拍他的肩膀,赞许地说了些什么。
我隔的有些远,听不真切。
“嗣业,你开。”郭虔瓘喊我的字,我走上前。
“将军。”
“这是你的。”郭虔瓘把手里最后一份文书以及桌子上最后一块儿印章递给我。
我看着上面写着:
“果敢勇猛,率先登上城墙,制服敌寇,俘虏敌方大将。特升封为昭武校尉。”
前面那些都还好说,我的目光被“俘虏敌方大将”钉住了。
“俘虏敌方大将的不是……”我还没说完,旁边的马朔碰了我一下。
“俘虏敌方大将的不是我。”我反驳,看向马朔,后者摸了摸鼻子,站在一旁不说话。
“嗣业,不是你还是谁的。”郭虔瓘笑呵呵的说,“这是你应得的。”
“俘虏敌方大将的不是我!”我反驳。
“不是你还有谁?”郭虔瓘笑呵呵地说,“在场的只有你和怀朔,怀朔说是你的功劳,难道他会骗我不成?”
他真的是在骗你……我很想说,但是感觉那样把马朔给卖了。
可是这确实不是我的功劳,那是“翻译员”的功劳。
是他拼上性命、挺而走险俘虏了敌方大将。
不然我们这些人都得成为俘虏。
这是他拼上性命得到的荣耀,我不能和他抢。
“那真的不是我的功劳,是……”我反驳,可是我并不知道“翻译员”的全名。
“是什么?”郭虔瓘反问。
“嗣业谦逊,他想说的应该是大家的功劳。”马朔接到,“末将先行告退,阵亡名单还未整理。”
“嗯,你去吧。”郭虔瓘说,把升职的文书递给我。
“多谢将军。”我礼貌地行礼说,“末将也告退了。”
走出大厅,我赶忙去追马朔:“怀朔兄!”
听到我喊他,他身形一滞;估计是以为我要责问他为什么要说假话。
“怀朔兄,我也去。”我走过去说,“我去帮你整理名单。”
“嗯。”马朔应声。
一路到了文案室,负责记录的文官看到我俩进来之后,行礼,把记录名单递给我们。
马朔从口袋里掏出来、战争结束之后点过的名单,他打开出征的名单,把剩余的人的名字旁边打上小小的勾。
把这些人的名字先挑出来,剩下全部全部打上叉。
原本以为这项工作很容易,真的做起来才发现在人名之间看的眼都花了。
一直忙到下午才把幸存的人的名字找全。
然后,就是用朱砂笔把那些人的名字打上一个叉号。
我看着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一个的被红色的叉号覆盖,心中有些悲凉。
我好像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们一样。
忽然,一个名字闯入了我的眼帘,“北城辜”。
这个名字会不会是“翻译员”的?
“怀朔兄,可有人的名字带有一个辜字的?”我问马朔,“那日,那个孩子说他叫辜儿。”
“那个人我认得。”马朔停下手里的活,“他叫北城辜,是突厥遗族。”
“遗族?”我反问,遗族的意思不就是孤儿吗?
“嗯,他的爹娘都在战争中死去了。”马朔叹了口气,接着划,“当初他被救哥舒副都护带回来的时候,还只有七岁;那个时候他浑身都是伤,几乎没什么好地方了,那就这样,他依旧没有哭,看见我们的时候,咧开嘴笑了。”
原来他真的是个孤儿。
还是哥舒道元把他捡回来的。
只有七岁的孩子,受了很重的伤,基本都会哭闹个不停吧,他居然还笑了。
我不禁想到了之前在现世中的那个饮料男孩,地震之后,他冲救援他的救援人员开玩笑的说,他想喝饮料。
“当时的晁疾医救治了他一宿,才把他救回来。是个挺机灵的孩子,可是很早就没了爷娘。”马朔叹了口气,“今年才十六岁,就这么去了。”
他今年才只有十六岁……
这么小,跟当初的我和姚訚差不多大。
“他说的阿娘,是庖厨的公孙三娘。”马朔解释道,“公孙三娘待他视如己出,他也把公孙三娘当做自己的亲阿娘。”
“公孙三娘四年前被滚烫的热水溅到了眼睛,导致一只眼失明、另一只眼的视力变得也不怎么好。”马朔说,“辜儿只要在军营里,就会每天跟她讲当天发生的故事;大到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小到刚刚有一只飞虫飞过。”
“那是我见过最暖心的一面。”马朔补充道,“他们依偎在一起,一个开心的说着,一个开心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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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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