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霈跟在容逸身旁往书房走,一路上还在琢磨这事,“你说乐安怎么出的宫,什么时候和乐怡接触上的呢?谁给她的牌子呢?还有楚乐怡不是被罚禁足了么?怎么还能出门的?”
容逸抿着嘴一脸的怒气,想起那女人心里就不痛快,“据我所知,牌子是那日皇上给乐安的,自她赏赐被禁足后表现也算良好,给皇上送了几次鞋袜,引得皇上有些怜惜这个女儿,便将她放了出来。前些日子我在上书房亲眼看见她送汤水给皇上,表现很恭谨,那日皇上心情好就见了她,问她喜欢什么?她却只说上次去马场玩得很开心,可是每次出宫都要去叨扰母后,累的母后跟着操心,她很是不安!到底也是亲生女儿,皇上一高兴就将出宫的牌子给了她一块,许她自由出入宫廷。至于楚乐怡还得去查查才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想来就凭贤妃的人脉,想要联系乐安也不是难事。”
杨霈点点头恍然,“我说乐安怎么不吭声就出宫了,原来根子在这啊!那她出宫皇后不知道?”
“福安说,乐安上回出宫说是去酒楼买些醉扶楼的点心,顺便买两本书看看,说是一个时辰就回,皇后也没多说什么,她的确是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但皇后知道她去见楚乐怡了,皇后想让她迁出自己的寝殿,有心纵容。”容逸叹口气,多方有意无意的推手下,造成了这样的局面,真是没想到。
杨霈听后更生气了。“那皇后就敢让福安跟着出来?就不怕出什么事么?”心里难免有些怨怪。
“福安身边有人保护,再说乐安也不敢给福安使坏,她的将来还要靠着皇后呢!不过皇后也没想到乐安竟然如此蠢笨,竟敢打圣旨改换的主意,原意皇后是拿她做诱饵,用来掉掉贤妃,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也好有个应对,乐安自己主动往上靠,还能怪得了别人拿她当枪使么!只不过皇后也没想到乐安走了一条大家都没想到的歪路!”容逸将自己知道的一点消息都如实说了。
容逸将杨霈让进书房,让身边的染冬去要几个酒菜进来。
杨霈坐在靠椅上沉默着,满心有些不舒服。一个乐安不算什么,但她到底是皇帝舅舅的亲生女儿,再不喜欢也不能看着别人出手弄死她女儿。
至于楚乐怡已经不需要再关注了,一个被毁了名节的女人还有什么未来,但是南安候却不能小觑,该怎么做才能咬南安候一口肉下来呢!
没一会酒菜上来了。整治了四个下酒菜,清爽可口瞧着样子很不错!
杨霈也饿了,不用别人让。自己拿着筷子吃了起来,当先灌了一杯酒下肚,“气死我了!一个不留神就让他们钻了空子,让我大哥知道了。回头非得抽我不可!”想起大哥的鞭子,那才叫渗人呢!
容逸笑了笑,“我想着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贤妃的人手清理一番,日后我们也能多些方便不是?”
杨霈点点头,砸吧着嘴,“贤妃这女人不简单啊!心狠手辣连自己孙女都能利用啊!楚乐怡出门都没人知道么?”他好奇地问道。本该在家被禁足的人,悄默声出了家门没人知道?
“你忘了楚乐怡已经不住宫里了,二皇子离开宫廷固然少了宠爱,可也少了束缚,自己府邸自己做主,轻松也方便做很多事了!”
二人正说着安宁侯派人来传话了,来人是侯爷身边多年的小厮,“侯爷让小的传话,说是等吃好了去书房一趟,他有事要跟二位爷说说!”
杨霈一听,立即放下筷子,“成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
容逸点点头,领着杨霈去了老爹的外书房,一进去就看见侯爷在练大字,字体浑厚圆润,却又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刚正,一张宣纸似乎装了一个字似乎恰恰好,但你又觉得这字有一种游刃有余的味道,杨霈不禁暗自赞叹,这大概就是老爹说的字中意境吧!
侯爷没发话,容逸和杨霈恭谨的站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侯爷练字,杨霈觉得侯爷的字和老爹的多有不同,老爹的字刚劲有力,透纸而出,带着一股子杀伐果决的霸气,似乎那纸张都要被那股气势扎透了不可。
安宁侯写完了最后一笔,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放下笔,头都未抬就问道:“看看怎么样?”
纸张上写了一个道字,道有很多种含义,只是不知安宁侯想要表达的是那种含义呢?
杨霈微微上前一步,仔细的观察了这个字之后,心里大略有了点谱,却恭谨的答道:“小子读书不太好,怕说不好!”他憨憨的挠挠头。
安宁侯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读书也有分类别,我相信你不会什么都不懂,若真是那样,你爹也不敢把你送到战场去,说说这个字如何?”
杨霈一看立定站好,脊背挺直,“一阴一阳之唯道;小子我观察叔伯这个字圆润浑厚,笔力扎实;我认为立天之道,曰阴于阳。立地之道,曰柔于刚。立人之道,曰仁于义。此字多年锤炼,刚柔并济,实为一笔好字,意境极妙!”
安宁侯满意的点点头,“还算不错,有点水平。我听你娘说了今儿的事,你们说说你们怎么看的?”
“娘说有贤妃的影子在其中,我觉得很有道理,但儿子认为二皇子未必没有插手,此次有以下几个目的,一此事成功能狠狠打击杨容两家,削弱皇后娘娘的影响力,其二若能成事赵安白捡个便宜,就算得不到杨家支持也无所谓了,起码杨家也能废了,六皇子那里少了一条臂膀才是真的;其三皇后娘娘和我容家,甚至是父亲都可能因此事被厌弃,以为我以为容家品德有亏,教出勾三搭四的儿孙,甚至是戏弄皇室女之罪名;其与其他的,儿子斗胆猜测,和缓解南安候目前危机也不无关系,虽然不能解除皇上的猜忌,但能拖延时间,消除一些罪证,没了把柄路起码能通一半,江南那边世家尾大不掉,若是楚瑜做的不好,辜负了皇上的期望,皇后又遭到厌弃,二皇子未必没有重新得宠的可能性。这是儿子的一点浅见,其他的目前还没想到。”
容逸不急不缓条理清楚,将当前的局势分析了一下,虽然不够深入,但基本也差不多了,只是缺了些历练和经验,看问题还不够深入。
安宁侯微微点头,表情还算满意,“这事依我看是贤妃和二皇子一起干的,当然少不了南安世子的插手,让楚乐怡干最为合适,一则她是个女孩子手笔粗糙,一旦事发在皇上那里也可以说成小孩子嫉妒心强,毕竟之前郡主得罪过她,想要报复也并不奇怪;二则赵安是下水救人的,无论从哪个角度说,你不能说救人不对吧!不但不会有损品德还会在皇上那里得一个好字;这一箭三雕的事是贤妃最爱干的了,她一向自诩聪明绝顶,这很合乎她的行事风格。至于南安候那边,安王已经搜集了差不多的证据,我猜应该是和南安候处于胶着阶段了,也不怪贤妃着急上火了。”
杨霈耐性悠闲,急忙忙的插嘴,“伯父,您说我要做什么吧?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吧!还有赵安那小子我不会放过他的!”一想起妹妹差点就被占了便宜,他就怒火中烧。
安宁侯冷笑一声,“放心,有你出力的时候呢!套个麻袋揍他一顿?那算什么,小儿科的玩意!你这回且听我的,赵安主动撞上来,不收拾他都对不起南安候呢!敢在我容家脸上抹黑,玩不死他我都不姓容!”眸中冷光闪烁,一脸怒气。
安宁侯朝杨霈招招手,在他耳边嘀咕了半天,杨霈越听眼睛越亮,脸上也多了几分兴奋之色,更是连连点头道:“小子佩服伯父!姜到底是老的辣啊!成了!您就请好吧!看我的了!”
安宁侯这才满意点头,扭过头又对儿子说道:“明儿个你进宫去见皇后,皇上也有可能会召见你,你知道该怎么说么?”
容逸点点头,“儿子自然是如实陈述事实,儿子一心仰慕杨大哥,深以为英雄也,相信有这样的兄长,郡主也一定错不了的,能得这样的喜事儿子心中欢喜着呢!不敢再有其他非分之想。”间接表明了态度。
安宁侯微微点头,“对皇后那里知道该怎么说么?”
“儿子年纪轻遇到这样的事,自觉脸面全无,想着跟姨母一向亲近,心里有了委屈也是先给姨母说说的。”容逸狡猾的开口。
“嗯,你心里有谱就行。”
又对杨霈说道:“回去安慰一下郡主,事我听说了,做的非常好,女孩子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难免心里委屈,你是当兄长的,自该好好的安慰一下,这段日子就不要出门了,外面乱哄哄的,她一个女孩子难免成了靶子,让人盯上总不好,等你爹娘回来了,我们去喝杯酒!”安宁侯这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郡主这个儿媳妇他很满意,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杨霈一颗心也落了地,他生怕出了这事妹妹让夫家嫌弃,心里落根刺以后怎么样也好不了,如今这样通情达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哎!侄儿知道了,伯父那我回去了,公主府就我妹妹一人,我得早点回去,免得下人趁机裹乱!”杨霈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家,多晚都得回去一趟。
“好,逸哥代我送送。”安宁侯朝容逸嘱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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