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国本土义务教育的全部支出,包括教师工资和福利,全部由中央政府的财务负担,各级地方政府并不负担义务教育支出。
但是在占领区内,哲国采用刺国的模式,刺国原政府把义务教育的管理划归各级地方政府自行管理,这里的各级地方政府甚至细化到乡村一级,也就是说,一个小乡村的义务教育支出由这个小乡村的财务来负担。
哲国人占领刺国领土后,沿袭了这个模式,其本质是用占领区的税收来支付占领区范围内的义务教育支出,哲国本土不向占领区拨款,即使占领区内哲国儿童的义务教育,也是如此模式。
这一模式导致了不同地区老师工资和福利的很大差异,同样是教书育人,仅仅因为分属不同区域,其工资和福利截然不同,这就造成了老师之间的相互比较,工资福利低的老师就会心生抵触,跑到教育部门或者政府要求涨工资。
台水镇教师写信投诉的内容就是该镇教师工资福利比相邻的河坡镇要低许多,东山城水机关也曾过问过台水镇水机关,台水镇水机关转发台水镇政府的答复:
台水镇不属于沿海地区,没有沿海补贴,而河坡镇属于沿海地区,可以额外发放沿海补贴,因此河坡镇的工资比台水镇的工资高。台水镇的教师不懂政策,纯粹是瞎搅和,台水镇政府不予理睬。
听完王甲贺和甘甜怡的汇报,阮经天有些无语。他根本不赞同刺国原政府的这种教育管理模式。
刺国对义务教育管理的这一模式,导致了很多乡村的孩子根本得不到义务教育,因为刺国的现状是农村很贫困,农村的民众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顾得上让孩子读书?
为了改变乡村儿童上学难的问题,刺国原政府曾实行“未来工程”计划,让普通民众、商人等捐款修建“未来工程”小学。普通人捐资建立“未来工程”小学的校舍没有太大困难。但是后续的老师工资及福利总不能也依靠捐款吧?
有的小乡村负担不起老师的工资福利,于是有一些未来工程小学沦为废墟,还有的“未来工程”小学在建成之后,改变成其他赚钱的用途。
这种管理模式的结果就是只有富裕的大城市的儿童能享受高质量义务教育,中小城市的儿童接受低质量的义务教育,贫困地区的儿童没有义务教育。
阮经天认为: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体现在三个指标上,一是对未成年人的教育,二是对丧失劳动能力老人的养老,三是对生病之人的医疗。
如果一个国家的中央财务能够负担全体国民的这三件事情,那么这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就会很高。国民的凝聚力很强,国民有很强的爱国主义情操。
如果一个国家把这三件事情下放到各省、各个城市、各个镇、各个乡村,甚至是个人来自行负担,那么这个国家就会始终处于不稳定的状态,甚至会使一个国家可能处于分裂的状态。
至于政府鼓励普通民众捐款修建“未来工程”小学的举措,阮经天认为这种举措绝对是响当当地打政府的脸,这种举措是一个文明国家的耻辱。
在国家中*央政府不承担教育、养老、医疗这三种基本保障的情形下,普通民众实际上没有国家的概念,他们只有省、市、镇、甚至乡村的概念。
民众将税收上交给国家中*央政府。但是国家的中*央政府并没有承担这些关乎民众的基本义务。这种不对等,就导致了普通民众对国家的概念很淡薄。仅仅从道德的制高点来强调国民的凝聚力,这是很苍白无力的。
权利和义务的对等是关键因素,国民履行了向国家中*央政府交税的义务。可是国民没有享受到国家中*央政府应给予的平等权利。在此不对等的关系上,谈论爱国主义情操,这就要求国民有极高的道德,可是国家中*央政府为何不尝试履行应有的责任来增强国民的爱国主义情操呢?这比空洞的道德说教要强上许多。
普通民众的感觉和感知是非常直接的。哪个层级的政府给予他们好处,他们就对这个层级的政府有归属感。
因此刺国的普通民众对外往往喜欢宣称“我是柳云省人,我是东山城人。我是台水镇人,…”,很少有说“我是刺国人”。
譬如,刺国人到外国观看比赛,打出的标语是:“柳云省民众支持…”,而其他国家的观众都是统一的“蔓国”、“麦国”等标语。
于是有的外国人很好奇,问道:“柳云省这个国家在哪里呢?从来没听说过柳云省这个国家呀!”
柳云省的人解释:“柳云省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刺国的一个省。”
外国人更惊奇:“你们柳云省想要**出刺国吗?…”
哲国人侵略刺国之前,刺国的义务教育下放至各个层级的地方政府,而养老和医疗保障是一片空白。
哲国人占领部分领土后,在占领区内对哲国儿童实行强制的义务教育,对刺国儿童实行自愿接受教育的机制,即想上学的刺国孩子,免费接受教育;不想上学的刺国孩子,不勉强。
但是哲国本土的中*央政府不负担远在刺国任教的哲国老师工资福利,而由当地政府自行解决,这令这些哲国老师很不满意,几乎天天到当地政府、陆军部讨要说法。
阮经天不清楚哲国人为何会沿用刺国的这种教育管理模式,他甚至怀疑当时出台此政策的哲国高官可能是刺国的间谍,因为这种政策明显为占领区埋下了不稳定的种子。长此以往,远在刺国的哲国老师会竭尽全力地想办法回到哲国。若哲国老师全部离开刺国,那么哲国的其他人还能长久呆在刺国吗?
作为水机关的人员,阮经天不会对这一奇葩政策本身提出疑问。水机关的职责是监督公务人员遵守纪律、履行职责,因此,对于台水镇政府是否给老师涨工资,阮经天不会表态。
王甲贺接着汇报了几件举报投诉信。其中有校长带着女老师开房、老师体罚学生等事情。但是没有家长关于女儿被胁迫与人发生性*关系的举报投诉。阮经天有些奇怪,暗道:医院里那个中年妇女向我撒谎吗?
无人投诉类似事情,又不能仅仅相信中年妇女的一面之词,阮经天感觉其中有些蹊跷。
台水镇教育部门的纪律由台水镇水机关负责,如果市一级的东山城水机关越过台水镇水机关,直接插手台水镇教育部门,这不符合程序。
可是如果让台水镇水机关调查女生被性侵之事,并且事情属实,那么阮经天预见到的结局是:校长、副校长,再加上镇上教育部门的一个或者两个副课长被停职。至于其他事情,一定会无影无踪。官官相护吗,都在台水镇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好意思自己人整治自己人呢,五十步不要笑一百步。
阮经天一心想要挖出此事背后的故事,其原因在于他非常愤恨对未成年人的伤害,结合中年妇女的哭诉和台水镇段位立躲闪的言辞,阮经天相信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许多猫腻。他决定把事情闹大。看看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大鱼。
不方便直接调查台水镇教育部门,阮经天就必须另辟蹊径。
他让王甲贺把贺新国副处长叫过来。
“新国,我上任以来,还没有到下面的水机关转转。你安排一下,明天到台水镇水机关去看看。还有,让第四课课长、副课长和三四个骨干陪同。”阮经天向贺新国做出指示,内部调查处第四课负责教育系统的纪律。
“是。宫副机关长。”贺新国高声应道。
阮经天又让王甲贺和甘甜怡整理好这些投诉举报信,明天带着这些信,一起到台水镇水机关。
桌上的电话响了。
“老同学。中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我给你一个惊喜。”电话中传来初中同学风量境的声音。
阮经天真心不想与宫孝木的过去发生交集,但是,总是躲着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同时,他对风量境要给的惊喜充满好奇。
沉吟一会儿,阮经天答应了风量境的请求,就餐地点定在东月大酒店。
仔细思考风量境到底会带来何种惊喜,阮经天感觉必须要未雨绸缪,他看看手表,此时为上午十一点半左右,他与风量境约定的时间为十二点一刻在东月大酒店的富贵厅。
他想了一会儿,决定提前探探虚实。
阮经天马上走出水机关,来到一个小旅馆,快速地易容,然后赶到东月大酒店,悄悄进入富贵厅,在窗户下的墙壁里安上闻金,最后回到吧台,订下富贵厅楼下的包间。他进入包间,命令服务员未经召唤,不得进入。他关上包间的门,开始调试闻金。
十二点十分,风量境和另外两个女人走进富贵厅。
“风量境,你说一会儿要给我一个惊喜,这到底是什么呢?”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问道。
“童奈江,你就耐心点。你第一次到东山城吧,东山城可是非常不错的城市。”风量境哈哈笑道。
“吴芝兰,风量境不说,你快点告诉我吧,急死我了。”童奈江问另一个人。
“量境,童奈江这么着急想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们告诉童奈江吧?”吴芝兰征求风量境的意见。
“好吧,童奈江,你要有思想准备呀!一会儿,我们班上的宫孝木要来这里,和我们一起吃饭。”风量境说道。
“什么!宫孝木在东山城?”童奈江吃惊地站了起来。
“奈江,两年前,你和宫孝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吴芝兰问道。
“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童奈江低声说道。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风量境说道:“现在的宫孝木今非昔比了,他是东山城水机关的副机关长。我听说,东山城水机关的一把手一直在外地,因此,宫孝木实际上是一把手,权势熏天;另外,宫孝木还接手了梁公子的盛美商务,据我观察,梁公子非常忌惮宫孝木。奈江,你们家可能只有你大哥的发展比宫孝木要好一些。”
“风量境,吴芝兰,我不想在这里吃饭,我要走了。”童奈江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吴芝兰一把拉住童奈江,说道:“奈江,你不是一直想找到宫孝木吗?一会儿你就可以看见他,为何要走呢?”
“芝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害怕见到宫孝木,当年是我家对不起他的。”童奈江低声说道。
“奈江,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什么样的疙瘩也应该解开了。再说,你和宫孝木是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同学,即使你们两人最终不能走在一起,那也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吴芝兰苦口婆心地劝说,童奈江在吴芝兰的拉扯下,只好又坐了下来。
听到此处,阮经天心中恍然,原来童奈江是宫孝木的前任恋人,并且还是青梅竹马型的。阮经天心存顾虑,童奈江一定非常熟悉宫孝木,自己这个西贝货能瞒住童奈江吗?
阮经天仔细思考童奈江所讲的话,感觉宫孝木与童奈江两年前的分手应该是童奈江家族反对的结果。哲国哪个豪门姓童呢?
答案很快出现在阮经天的大脑中,哲国海军司令童金川,如果童奈江是童金川的孙女或是其他亲戚关系,那么顶级豪门童家看不上三流小家族宫家是理所当然的。
阮经天想的很多:
胡家与哲国海军有很深的交情,由此可推断,胡家与童家的关系应该也不错。在东山城,众所周知胡家与宫孝木势同水火,因此,有人会把胡家的被灭归咎于宫孝木身上,这是极有可能的。另外,海军中另一重量级豪门的第三代翘楚黄曦容也栽在宫孝木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