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生暖意,夺门而出。
“……等一下!”脱口便是,小太监站住了,回头呆呆地望着她。
武艳歌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我有东西要递给他。”屋内的沈鸾闻言抿嘴偷笑,果然是想家了,还以为这个武端惠多么不食人间烟火……
飞身进屋,随便抄起案子上的一支小羊毫,舔了砚台里的墨,拿着笔想了一会儿,墨汁掉落在丝绢上,溅开两朵。
提笔,只写下了四个字:安好,诚愿。
短短四个字已经是她这些日子所想,也将是毕生所想。安好她之安好,诚愿他所诚愿。不管怎么样,她都逃不开了。
不禁苦笑,这才多久,居然好像服下了他的毒药。
手指又一次自寻烦恼地缠绕在一起,算了。
出门将丝绢递给小太监,他有些埋怨:“下雪了,武姑娘也不批件衣服出来。若着了风寒,算谁的?”武艳歌不理会他的絮叨,转身回屋。
沈鸾则笑意不明地看着她:“怎么,姐姐递完东西了?”武艳歌有点儿心虚,料想沈鸾不会看出什么,但总是小心为上。“总不过是给家人带的好,生怕他们担心。”沈鸾眼里的疑惑消失了,转化为忧愁:“唉……”宫中女子谁能避得了这一声轻叹呢?
帝都,墨王府。
“王爷,宫中的人有消息了。”墨梓心神色不动,一切在他意料之中:“嗯。”报信的人愣了一下,从怀中掏出那张柔软的丝绢:“这是武艳歌给您的。”墨梓心挑眉,这丫头有点意思。慢慢展开丝绢,迎面干净的字迹惹得他开怀,忍不住用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帕子,服侍的奴才偷偷瞄一眼,居然难得看到他嘴角绽开一星笑意。
武艳歌,你得明白,你是我的人。
报信人略有疑虑:“王,还要回信吗?”墨梓心一抬手:“不必。”这种事情说到底能少就少,惊动了宫中人就得不偿失了。“明日本王入宫。”情不自禁地一笑,为什么对那个女人有了复杂的感觉?她写在丝帕上的字能让他穿透时空,看到另一端的她垂在胸前的青丝,柔软的唇角,还有熟悉的气息,武艳歌住在墨王府数日,他太了解她。
初见时,她就让他明白什么叫人如其名,她惊艳了他的心跳。
她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他的宏图大业需要的那一枚棋子,他绝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这一点,她清楚,他亦清楚。
秀女院。
武艳歌双指一掐,“啪”一声,花应声到了手上,艳丽无比。这个季节,正是梅花好开放。什么时候能这样安稳一世,隔开这宫闱。这里墙太高,鸟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是花朵,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
“武姑娘好兴致。”一把干净利落的声音,让武艳歌回到现实,不必回头她也知道是谁。白云烟没事就爱来找茬,从宫规到琐碎她都能替武艳歌巧立名目,强词夺理。
眼睛一转,白云烟尖嘴:“喏,这宫里的花可轮不到你等贱人采摘。这宫里的花都是贵人的。”一句话说得武艳歌哭笑不得,天下怎么有这么幼稚的人。想要找理由都这么不靠谱。
“喂,你也是秀女,我是贱人,你是什么?白云烟,这里不是你家大院,你在这里张牙舞爪丢的可不是你的脸。”武艳歌说话也毫不客气,面对白云烟这种蠢货,她只能说,玷污了白云烟这个名字。白城有这样的女儿真是罪过。
白云烟脸一红,怒气直冲头:“武端惠!小心我告诉皇后娘娘去。”武艳歌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白云烟恶狠狠地瞪着她:“你笑什么。”
武艳歌收了收气,假装无奈道:“愚蠢真的是罪啊。这么多年,白城与皇后有些交情,如果皇后见你,恐怕两个人就要从此绝交了。”说罢,又抑制不住地笑,笑声盘旋在整个秀女院中。白城啊,你的脸都丢到后宫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