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子为什么要给你面子?杨睿终于忍不住要怼一把。外星人比你可高了去了,老子跟它都谈笑风生,还吟了几句台词,你个小混混算哪根JB毛!
他把那罐啤酒往回一推。“抱歉,我下午还要查,不能喝酒。”
“混蛋!”寸头跳出来一拳擂得小摊上所有物件都叮当乱跳。“竟敢拒绝大哥敬酒!”
杨睿根本不看寸头,朝金丝眼镜微微一笑,把易拉罐拿起来,打开,凑到嘴边……
往里吐了口痰,再次推到金丝眼镜面前。
寸头傻眼了。
这么牛叉的记者,可能……没准……必须有很大的靠山吧……不太可能是二到飞起那种货色吧……
“混、混蛋……”寸头不敢再咆哮,声音越来越小,又死撑面子不能后退,求救似的看着金丝眼镜。
金丝眼镜定定地看了易拉罐几秒钟,慢慢抬起眼皮,盯着杨睿:“很久没遇到这么直接的记者了。”又朝他举罐一敬,一口气喝干,起身带着寸头走了。
午饭本就不怎么样,又被打断,杨睿也没了胃口,斜眼见那二人走进百多米外一栋二层小楼中。
那是他们的老窝?
杨睿心头一动,唇角挑了起来。
手头拮据?没关系,黑帮有钱啊,打劫他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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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金丝眼镜穿得人模人样,身上少不得带着五六七八万日元。
或者更狠一点,干脆直接对其背后的各种代理公司(其实就是各大黑帮的马甲)下手,发一笔小横财不在话下,说不定还能顺便解救几个清理工。
“老板,来一份你这里最贵的饭!”杨睿突然又有食欲了,笑眯眯地看着那栋小楼。
———————————————————————————————————————黑帮的马甲公司,在福岛到处都是。
参与清理核污染的承包企业太多,公开资料显示的至少就有七八百家,其中五六十家次级承包商承包了价值25亿美元的合同,而它们甚至没通过日本建设省的审查,根本不具备从事传统公共服务业的资格,其中几家甚至查不到公开的资料,既没有在日本建设省进行注册,也没有电话号码和公司网址。在日本最大的信用调查公司帝国征信的数据库中,也没发现这些企业的任何记录。
更可怕的是招募工人的资金只有三分之一真正发给了临时工,大部分被中间人层层克扣下来。
在扣除基本的食宿费用后,这些用生命在为日本拼搏的临时工们,平均每小时只能拿到650日元左右,甚至低于福岛最低工薪标准690日元。一些临时工最后只能举债度日,最终还要回到无业状态中去。
这么混乱的情景,给了杨睿很大的便利。
只要看到哪个人在地铁站随处可见的无业游民中散发招工广告,或者哪个顶着建筑公司(日本超过90%的建筑公司被黑帮控制)头衔的门面前贴着语意暧昧模糊的招收临时清理工的广告,十有八九就是黑帮在找牺牲品。
杨睿原本打的是金丝眼镜那家公司的主意,但其位置在街道正中,夜晚被霓虹灯和路灯包围着,几乎没办法下手。
他只好盯上一家规模中等的“建筑公司”,里面的摆设和人员洋溢着满满的黑帮气息,看来是做这行当已久,已经懒得涂脂抹粉了,光明正大表示“老子就是干这生儿子没屁眼的买卖的”,偏偏门口和走廊中还摆放张贴着极具日本特色的萌化卡通形象,那场景既诡异又喜感,一下子就吸引了杨睿的注意。
而且其位置较偏,夜间附近少有人迹,很适合他下手。
“口桀口桀口桀,扑街仔,本大魔王今晚就来临幸你呀!”
———————————————————————————————————————已近十点,“建筑公司”里一片漆黑。
杨睿换上一身黑衣,戴着头盔,把摩托车和三只部下安排在附近的公园里,从被抛弃的住家中找来一架木梯,在路灯照不到的角落,小心翼翼爬上“建筑公司”的二楼,学着影视剧中的桥段,把不干胶贴在窗玻璃上,用手肘一下子将其砸成蜘蛛网,声音很闷,十米之外就完全听不到了。
屋中悄无声息。
他将玻璃推下去,上半身探进窗口,去拽插销……
嘭的一声,一个酒瓶在他头盔上砸得粉碎,随即两个人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把他摔出好几米,狠狠砸在墙上,整间屋似乎都晃了晃。
杨睿脑海中嗡嗡作响,五脏六腑如欲翻转。如果没有头盔挡着,这两下就足以让他重度脑震荡。
灯光这时才亮了起来。
三个拿着球棒和胁差(一种短刀)的黑帮分子狞笑着把他堵在墙角。
“早就发现你了!从中午就在门前鬼鬼祟祟晃来晃去,果然晚上就来撬窗户!”黑帮三人组中最壮实的那个赤膊纹身男一脚踹在杨睿肚子上。“不要把我们极道当成没脑子的白痴啊!混蛋!”说着又是一脚,踹得杨睿虾米般缩成一团,这才拽掉他的头盔,从他身上摸出钱包翻查一遍,没发现任何表明身份的线索,又看看手机,随即递给身后穿红西装的神情刻板的瘦高男人:“大哥您看,这是哪里的号码?”
手机通讯录中只保存着杨睿父母的家庭电话,仅有的几个通话记录全是打给他们的。
“跨国电话,这是……中国的号码?”红西装眉头微微跳了一下。
纹身男揪着杨睿的头发往墙上狠狠一撞:“支那人!你是不是福胜合的?”
福胜合是举世闻名的华人黑帮福清帮的很小的一支,在福岛发展了五六年,势力还不够强大,比较低调,主要“业务”是入室盗窃、偷车和盗刷信用卡等,不常用暴力手段。
杨睿根本不知道福胜合是什么东西,后脑疼痛欲裂,眼冒金星,哪还能细想,下意识地回答道:“不、不是福胜合……我是做网络直播的……”
“网络直播?”拿胁差的那个带一副黑手套,面相端庄,肤色白皙,有几分像是大学教师,闻言面色顿变,又检查了一下杨睿的手机,再把他全身细细摸索一通,对红西装摇摇头道:“手机没开摄像,也没有窃听器。他很壮实,但手脚没有老茧,筋骨也不够粗壮,不像练过功夫的。探路、撬窗户的手法都很生疏,也没有前辈陪着。”<>